死亡后的感觉是什么？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严肃的问题，在诸多的学说中，都有不同的见解。很多神学家喜欢勾勒天堂和地狱，许多医学家喜欢猜测让人们的感觉一件件剥离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哲学家则喜欢思考精神脱离肉体之后的自由翱翔，哪怕是生物学家，也喜欢将死亡看过是物质的循环。

虽然张启无论多么的穷极无聊都不会思考这么蛋疼的问题，但是他感觉死亡绝不可能这么无聊。

他无声的倒在自己的血泊里，一点点都不能动，这种不能动和你被绑在了地上完全不同，更像是一种瘫痪，瘫痪到不能眨眼睛，不能支配身体的任何一部位，但是你的所有感觉都在报警。

张启侧躺着，鲜血已经淌过了他的脸，温热的感觉让他感觉毛刺刺的。他的手拧在背后，虽然非常不自然，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移动，只感觉非常的别扭。双腿交叉着靠在一边似乎是当初倒下的时候非常局促，所以双脚竟然伸进了座位下面，两脚挤在一起，别提多难受了。

不过在张启的视线里，却没有刚刚捅了他的魔术师，那个人应该是在开车，这会儿距离他倒地并没有过多久，他应该要想办法距离那个横在路中间的帕萨特远一点，遇到车子堵路，其他的司机第一时间报警，这对于魔术师来说虽然不可怕，但是很麻烦。

张启感觉车子渐渐不再微微颤抖，似乎是停了下来，不过张启什么都动不了，所以也只能是猜测，不过这个猜测很快就得到了正式，因为魔术师正哼着小调过来了。

“哼，超级战士怎么了？说死就是死，老子杀过的这种垃圾太多了。”魔术师的声音里一副嗤之以鼻的语气：“还威胁我？还真以为我是舒婷和兰阔这两个蠢比啊，我什么时候失手过？”

接着，魔术师哼着小曲儿给张启翻了过来，张启透过自己已经无法掌控的双眼，看到了那个魔术师，他还是那副样子，不过这次只有一个了。

看来对方的其他分身已经收起来了。

魔术师说道：“既然你已经死了，就麻烦你别在活了，好吧？”

魔术师说完，直接将手指头插入了张启的眼窝中。

张启虽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但是痛觉神经却依旧在报警，他感觉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还能控制身体，一定会原地跳起，那种疼痛根本就是无法忍受的，但是没办法，张启现在对身体毫无控制能力，只能任由魔术师去摧残。

眼球被魔术师非常熟练的取了下来，但是神奇的是，被握在手里的眼球，似乎依然在工作。

张启所指的工作，意思就是说眼睛依然在扮演者获得视觉的器官，哪怕它已经从张启的身体剥离了，但是这个新的视角却能够非常清晰的传递到张启的大脑中。

张启的心中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莫名的开始想起了那些被挖去了眼球的其他超级战士，难道说当初他们也是这种感觉？被人活活抠出眼球，然后随意扔在水瓶里，或者是其他地方？

这个感觉太可怕了，比任何的酷刑都更加可怕，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情在于他们可能将永远被带在杀手的身上，直到主体真正死亡。

但是既然这样都不能死，还有什么情况会死呢？

活活饿死？或者等待着风化而死？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一种极其残酷的酷刑。

张启哪一种都不会想去选择。

魔术师还是坐在张启的对面，他摸出了一个手机，拨了过去，翘着二郎腿说道：“诶，我说，方局吗？我岳一洋啊，初代超级战士小怂包已经到货，嘿嘿，怎么样啊……恩？没什么，他已经逃出了石家庄，所以我就在高速公路上干掉了他……恩，对的……当然，已经分离遗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魔术师的表情很是不以为然，他不耐烦地抖动着翘起的脚丫子，皮鞋在空中甩得飞起。

过了大概十几秒，魔术师岳一洋这才说道：“那行吧，我带他先回首都，然后去研究所报道就好了，你和那丫头也抓紧时间回来吧，我看这回王教授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要让他和盘托出所有的计划，嘿嘿……当然，你得记我一大功！成了，那我先带张启的遗体回首都了……对了，高速公路上有个帕萨特的遗骸，你记得收拾一下哈……那我没事儿了。”

魔术师岳一洋放下手机，得意洋洋的踢了张启一脚，看得出来这次的胜利让他非常高兴，这也侧面证明了岳一洋一定是没有杀死过几次超级战士的，否则他不会这么有成就感。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为什么又要强调自己抓过好几次超级战士了呢？

这是一个矛盾点。

不过从他和方局的对话中还可以看出一点，这些超级战士不但彼此不对付，以至于在之前的抓捕行动中不听从魔术师的指挥，而且魔术师岳一洋自己本身也对于方局并不算恭敬，否则绝对不会说的如此随意。

不过这两点都不是很重要，最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王教授。

他们似乎是知道王教授和风清寒以及张启是一个阵营的，而且在方局和魔术师岳一洋没有到石家庄之前，就已经盘问过王教授相关事宜，只不过王教授说的肯定是少得可怜，所以他们才会在石家庄设套，一定要击杀张启，抓捕风清寒，最终作为威胁王教授和盘托出所有情报的筹码。

这应该就是代替了风子龙接盘整盘棋的新班底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张启并没有想明白，如果更换的新班底是这样一群人，王教授自己本身一定会有所预见，如此被他们轻易抓到并轻易接受盘问，只可能是他不在乎被不被抓住，不过这也正常，以王教授那么多的分身，新班底就算是杀了这个分身也没多大意思。

但是王教授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要张启往东开？哪怕是他之前不知道，冯子阳把风子龙失踪的事情一说，王教授也应该让张启离开的才对啊，为什么不让张启这么做呢？

张启正在通过这自言片语中，猜测整件事情的发展过程呢，丝毫没有发下这个时候魔术师岳一洋已经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向了驾驶座位，他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手中的眼球，说道：“这玩意我放哪儿呢？该死，也没个地方……”

他从车子的抽屉里摸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摸出来一个烧蚊香的底座，一脸邪笑的说道：“这玩意好！”

说完，他把底座放在了仪表台上，随后直接将眼球插在了底座上，底座朝上的尖尖直接穿过了眼球，一点点晶状液体从破损的眼球中流淌了出来。

立时，剧痛再次袭扰张启的全身，这种难以抑制的剧痛突然让张启痉挛了起来，尽管张启一下子就控制住疼的痉挛的身体，但是依旧还是被从后视镜里发现张启移动的岳一洋发觉了什么。

岳一洋猛地回头，看到张启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躺在地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移动过，这才将信将疑的将头重新看向前面，嘴里捣鼓着：“这特么难道是杀人杀多了，开始出现幻觉了？”

岳一洋拿起钥匙，准备重新将车子打着火。说实话，他不太相信遗体已经被分离的张启还能够复活，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他说捕捉到的超级战士都是这样死去的，躺在车子里的张启似乎更蠢一些，三处致命伤，这样都能活那就太开玩笑了。

金杯面包车重新抖动了起来，优良的发动机律动的声音让岳一洋知道所有的事情还是按照故事发展的应有套路发展的，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剧情。

不过，心有不安的他还是讲目光看向了那个眼珠子，眼珠子依旧还是那个死物，但是却似乎没有瞳孔扩散。

“卧槽？”这更加加剧了岳一洋心中的惊惧，他将眼珠子拔了下来，然后换了个位置重新插了进去，而且他还是盯着张启的遗体插入的，那个倒在地上的超级战士并没有动，这让岳一洋稍稍有了一点的安心。

他将眼球重新转了过来，看了看那个没有涣散的瞳孔，虽然他有着很多抓捕超级战士的记忆，也有扣掉很多超级战士眼球的经历，但是如此贴近一个超级战士的眼球去观察对方的瞳孔有没有扩散，这还是第一次。

“难道说这玩意本身就不会瞳孔扩散吗？按照道理来说，死人的眼球应该是怎么样的啊？”魔术师自言自语着，心中万般心结都解不开，似乎一切都太诡异了。

当他重新转头看向张启倒下的那个位置的时候，他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因为那个原本应该了无生气倒在地上的张启，已经不在原地了。

不过最终魔术师岳一洋到最后下巴也没有掉在地上，因为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一只匕首已经从他的天灵盖刺入，连同把手已经没入了他的颅腔。

瞬间的脑死亡，不知道岳一洋死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感觉呢？

这个张启不太想知道，他把那个眼球取了下来，重新按在了自己的眼窝里，转动了一下，遍体鳞伤的眼球也开始随着时间慢慢愈合起来。

张启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再多哪怕一次的选择，他也不想再次体验这种尴尬的感觉。死亡对于张启来说，实在是太特么诡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