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嚣张的王爷
傅宁卿却不高兴了,轻轻地扬了衣摆。
随即,顾念初一脸茫然地躺在他的怀里,反之傅宁卿满脸得意自信的神色。
“主子,皇上皇后娘娘已驾到殿门口。”这时,无心的声音传来。
“嗯。”顾念初清淡应道,黑眸漾起一丝涟漪,皇后……恐怕不怀好意吧?
“王爷,皇上来了。”随后她瞥向傅宁卿,推了推纹丝不动的他,提醒似的道。
“嗯。”傅宁卿躺在榻上环抱着顾念初,悠闲慵散地闭上双眸,不以为然地应声。
闻此,顾念初便知道他表达的意思了:与本王何干?
“按礼数,巫师是要去迎驾的。”顾念初狠狠推了他一把,奈何推不动,便幽怨地盯着他。
“不必。”傅宁卿不为所动,仍旧闲散地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回道。
听此,顾念初只能竭尽全力地推搡着傅宁卿,白嫩柔软地小手在傅宁卿胸前使劲地推。
然而傅宁卿稳若泰山,反而一脸舒坦地躺着,仿佛顾念初是在给他按摩一般。
“主子,皇上已驾到。”片刻,无心的声音再次传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即,太监的公鸭嗓闯进顾念初的耳中。
“王爷,皇上来了。”顾念初无奈又无力地看着傅宁卿,如细水拍瓷的声音幽幽传出。
“嗯?”傅宁卿半睁了眸,一声销魂的鼻音传来,翻身压住了她。
顾念初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神情邪魅惑人,一缕柔软的青丝落在她的脸上,痒痒的,仿若心里被一根羽毛扫过一般。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顾念初立时慌了,若是让宫铭显瞧见了,必定会误会的。
随即,顾念初挣扎着要起身,只是傅宁卿似乎是故意的,稳稳地、却很轻很轻地压在她身上,眼里流露出来的深情快要将她融化了。
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忽而脚步声在耳边消失了,顾念初能感觉到宫铭显一群人惊愕失色的神情。
“南宸王,你——”宫铭显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可置信地开口。
听到宫铭显的称呼,跟来的宫女太监们皆恍恍惚惚了神情,不敢相信地看着榻上暧昧的两人。
“怎么?”傅宁卿侧了脸,启了凉薄的唇,划起一抹凌冽的弧度,冷酷而极具威严。
“奴婢/奴才参见王爷。”闻言宫女太监当即回了神,小心翼翼地低了头,规规矩矩地跪地行礼,心中却暗想:原来传言是真的,巫师果然为了上位勾引王爷。
不仅仅宫女太监是这么想,连同宫铭显与沈絮雪亦是这么想的,心中对顾念初越发厌恶起来。
可他们并不敢露出不满的情绪,勉强着扯起僵硬的笑容,假装很开心的模样。
傅宁卿此举分明是在昭告宫铭显,顾念初是他的人,要好生伺候着。
顾念初尚知傅宁卿此举会给自己平白添来不少对头,且不知他们要如何传言她勾引王爷,心中颇为不满。
“王爷。”此时,她不悦地皱了皱眉,抿着凉薄的唇,出声冷冷道。
傅宁卿目的达到了,见她不悦立时起了身,坐于榻上,默默地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的,仿若她便是他的整个世界。
见状,宫铭显想与傅宁卿说话却又不好搭话,只得焦躁地看着。
“皇上可有何事?”顾念初随之坐起了身,面色微冷,直望宫铭显行了个虚礼,仿若不见他身侧的凤袍女子一般。
沈絮雪衣摆下的手紧紧握起,却仍旧笑的温柔似水。
“巫师不必多礼,絮雪想好好谢谢巫师救命之恩,朕拗不过絮雪,便只好随她一同登门道谢了。”
这时宫铭显握起沈絮雪的手,勉强之至地撑起满面笑容,说起此行的目的。
“此乃娘娘的命数,臣只是尽力为之,娘娘何必特意登门拜访?”
顾念初一如既往地淡然自若,没有任何得意和张狂的表情,那么平静,如同死水波澜不兴。
沈絮雪能做戏到此等地步,的确能忍,怪不得能稳居后位。
可顾念初越是淡然,沈絮雪越是愤怒,就仿若她只是一个跳梁小丑,顾念初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巫师过谦了,若非有巫师相助,本宫必然不会完好无损地站在此。”
沈絮雪面上的笑靥温柔如水,说话越发亲和,仿若真将顾念初当成了救命恩人。
“娘娘心慈手软温柔善良,又怎会随那些阴险小人一般落得惨死的下场?”
顾念初漫不经心地瞥向她,嘴角挽延的微笑若有似无,那平静淡漠的眼波似乎也染了若有深意的笑。
“呵呵……”沈絮雪僵住嘴角,美丽眼瞳中清波流转,隐去眼中弥漫而出的浓浓戾气,只能提着手绢装笑掩饰。
顾念初这明里暗里不正指说本宫是阴险小人,诅咒本宫不得好死吗!
“此言不吉利,巫师莫再提此。”宫铭显随即“温和”地出声打断,显然皇家人皆忌讳“死”一字。
闻此,沈絮雪亲昵地拉着宫铭显的左臂,笑得体贴和善:“皇上莫怪巫师,巫师心直口快,并无恶意的。”
原本宫铭显并不责怪顾念初,也未觉得她有恶意,可沈絮雪这么一说,却别有一番意味了。
顾念初自然知道沈絮雪在挑拨离间,可宫铭显——
很显然,宫铭显对沈絮雪非但是宠,并且极爱。
只见他轻轻地拍着沈絮雪的手,散去了僵硬的神色,宠溺地道:“朕并未怪她,你总是这般善良,幸而有朕在,否则还不让人欺负到头上了?”
“皇上~”沈絮雪娇嗔了一声,娇羞地低了头,靠在宫铭显怀中。
这一声叫唤温柔如水,柔媚入骨,惊得顾念初毛骨悚然只觉恶寒。
偏偏宫铭显就吃这一套,只见他搂住沈絮雪的细腰,面上缓缓露出了几分笑意。
顾念初立于一旁淡淡地看着,神色清淡如风,嘴角抿着凉薄的弧,漆黑眼眸如古井深幽,看不出一丝波纹。
“今日戌时召开宫宴,一为絮雪祈福、二为絮雪冲喜,巫师可要赴宴。”
宫铭显一转眼眸复而对顾念初客客气气地说道,虽真以为顾念初救了沈絮雪罢,但此刻却对她起不了一丝好感。
“臣必当准时赴宴,恭送皇上。”顾念初听此,缓缓眯了眯眸子,淡漠好听的声音缓缓落下,行了个虚礼,摆出送客的姿态。
“皇上不辞辛劳前来落夜殿,巫师怎好这般拂了皇上的意?”
沈絮雪还未整蛊到顾念初哪甘心就这么走了,立即颦蹙起眉尖,露出楚楚动人的神态,言语却有责怪之意。
宫铭显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他还想找时机与南宸王闲谈几句的。
“究竟是拂了皇上之意还是拂了娘娘之意?”
顾念初淡定自如地立在原地,抬手轻挽了耳边的发丝,犹如浩瀚大海的深眸似乎带了一丝浅淡如风的笑,却让人觉得凉透心底。
“本宫……本宫只是特意过来感谢巫师救命之恩……”
沈絮雪低了低眼帘,掩去眸中波涛汹涌的冰冷,咬着娇嫩欲滴的红唇,楚楚可怜得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宫铭显见此,眸中蔓延开疼惜之色,启声正欲开口,倏忽瞥见傅宁卿玄寒幽深的目光。
他的当即面上缓缓显露了虚假的笑意,温和道:“那朕便随絮雪回寝宫了,巫师不必送了。”
沈絮雪一听,眸中忽而有戾光闪烁,目光冰寒如冷雾,团团覆盖在瞳孔上,却又不得不扯出善解人意的笑容,抬起下巴道:
“巫师若有空可到絮雪宫陪本宫说说话,本宫便不扰巫师清闲了。”
“本巫尚有国事占卜,可比不上娘娘清闲,娘娘还是与宫中的妃嫔们叙旧畅谈罢。”
顾念初精致的眉间平淡无奇,深邃的美眸没有丝毫光亮,从容自若地扯唇。
沈絮雪只觉胸腔里猛然窜起一股大火,烧得她近乎要发狂,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捏着手绢掩唇以笑掩饰:“呵呵~”
“臣且告退,无情无心,送皇上出殿。”顾念初往一侧静候的无心无情看去,浅淡启唇,音若天籁。
“是,主子。”
“王爷在他人面前可否收敛一些?”宫铭显一走,顾念初凝起眉,沉了眸色,转身正欲与傅宁卿好好谈谈。
然而此时,穿着华贵蚕丝黑袍的男子却邪魅妖娆地倚靠在美人榻上,眯着那双傲视天地的双眸,绝世无双的面上晕开邪邪的笑,仿若听不到她的话语一般,扯唇低沉开口:“丫头,你是本王的。”
顾念初所有不满的话语噔时噎在了喉间,微抿着红润的唇,暗骂了声妖孽,俯身收起了桌上的书,兀自往楼阁走去。
傅宁卿见状立即起了身,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日落西山月初起。
戌时正,顾念初独自抵达絮雪宫。
宫宴上皇亲国戚朝中官臣皆已到齐,见了顾念初纷纷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顾念初即便不听,亦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无非是传她如何勾引南宸王以稳固地位罢了。
“念初~”宫浅薰瞧见了顾念初,从席位上起身提了裙摆往她跑来,兴高采烈地叫唤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