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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篇之二

薄凉生在晚上吃饭的时候于小彤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苏以沫的父亲病重,情况不好想落叶归根,苏以沫这几日请假去老家收拾去了。薄凉生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他刚出院,咳嗽一直没好。薄家明听见他咳嗽就皱眉头,说怕他传染于小彤这个孕妇。薄凉生吃了没几口就上楼去卧室了,留薄家明两口子在饭桌子上拌嘴,打情骂俏。

薄凉生上楼时候听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玩笑,心里有些失落,心想自己同苏以沫就没有如此自然多话,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各做各的事,苏以沫是一个沉默的人,他也不是一个会聊天的,所以彼此沉默着,当时到不觉得有多尴尬,但如今回忆起来却觉得尴尬至极,或许二人这的没什么话可说。

苏以沫的父亲要从加拿大回来,作为女婿他是必须到场的。薄凉生敲着桌子,手抚上唇角。心里在赌,赌苏以沫一定会给他打电话让她回去,他是薄家的女婿,这种重要的场合,二人必须到场。苏以沫那样在乎家人自认不会让家人担心。就像她每次打电话去加拿大总是将自己现在的生活形容的多么的幸福,他们二人多么的恩爱一般。苏以沫并不是一个虚荣的女人,她只是不想让远在别处的亲人担心她。

薄凉生出院后还是咳嗽低烧,晚上早早入睡,希望到明日情况可以好转可以上班。李振东财务上有些亏空,资金周转不来,算不错的话应该最近就会在东区那片地上来找他谈。想到这个,薄凉生嘴角弯了一下,这么顺利的就绊倒李振东,还是要感谢苏以沫她那个死去的二叔啊。自己当初听了于小彤说起来这事后,就觉得可以借这个事情跟李大刀去扯一扯的,扯上了关系什么话都好说了。果然,李大刀听说苏瑞峰死了心中更是感慨,一口答应薄凉生东区钉子户的事交给他处理。但精明的薄凉生给李大刀出了一个围魏救赵,声东击西的方法。不费一兵一卒,而且还让李振东亲自在求薄凉生来谈。如今事态都是按照薄凉生的计划一步一步发展来,半步不曾错开。想到这里薄凉生略有得意的又笑了下。

夜下了不小的雨,苏以沫深夜被物业叫起来,说是有个人在楼下鬼鬼祟祟好久。被带到了警务室非说是自己的朋友,让她前去确认。苏以沫打着雨伞跟在物业人员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掀开警务室的皮帘子进去,被雨水淋了个湿透的董文良映入了苏以沫的眼帘。董文良头发上被湿透,本蓬松的头发如今软踏踏的贴在头皮上有些滑稽。董文杰看着披了一件外套穿了一双明显大的男士黑胶鞋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伞上的玉珠稀稀落落的连续不断的往下滴不一会地上就湿了一小片儿,那摊雨水逐渐蔓延开来。

物业问两人是否认识,两人回答了认识,就被物业匆匆从警务室赶了出来。天太晚了,即使值夜班的工作人员也觉得困乏。

苏以沫与董文良并排站在屋檐儿下,雨哗啦啦的轻声的下着,苏以沫问董文良怎么来了,董文良将送醉酒的刘怡然回家的事粗略的讲了一边,避开了很多,比如他怎么会那么晚还在外面没有回家,比如与刘怡然的争吵,比如知道了她与薄凉生是怎么回事。这些董文良统统隐去,只是说无意间听刘怡然说起你老家在这里父亲病重要回国安排后事,所以自己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伞略小,董文良反正已经淋湿干脆只让苏以沫一人撑伞,自己扔走在雨中。苏以沫想相让,又觉得自己与他共撑一把小伞太过暧昧。二人就这样走在雨中,轻声谈着话,雨声细软清脆倒觉得无比动听。苏以沫走的极快,董文良大步跟着。心里却是欢愉,他知道,苏以沫一定是不愿意他在雨中淋太久。

二人回到家中,苏以沫找了父亲留在这里的衣服给董文良将就的穿下。天太晚,董文良洗了一个热水澡就被苏以沫安排在书房的小床上睡了。

苏以沫早上醒来,心里就烦心一件事。怎么能婉转的对董文良千里迢迢来看自己表示感谢,然后又能让他尽快回去。苏以沫在心里翻了几句话,但都觉得不合适。心里想着这个话,早上饭就做好了。去书房喊董文良起床。敲门好几次无人应答。苏以沫只好推门进来。

发现董文良已经高烧到昏迷不醒了。嘴唇发白,脸色蜡黄,身上火烫。苏以沫呼唤他,他听得到却发不出声音了。

苏以沫曾试图扶董文良起来,但董文良实在太沉,他自己整个人都是酸软无力的,全靠苏以沫那点儿力气自然起不来。无奈,苏以沫只好出门去小区周围找诊所让医生上来看看病人。

董文良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了,虽然还是眼皮酸疼,头空洞洞的。他挣开眼睛看着挂在衣柜上的输液瓶,抬抬手看了看扎在自己手背上的针。才意识到昨夜自己就开始发烧,到早上才被苏以沫发现。

苏以沫见他醒来,立刻上前问要不要喝水。董文良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声音沙哑的说了声好。

苏以沫端着碗,拿了一个瓷汤匙,白玉般的瓷勺儿每次舀碗里的水,都会碰撞出清脆好听的声响。苏以沫认真的喂着他喝水,见董文良苍白着一张脸笑了。就问:“你笑什么?”

董文良虚弱的说:“你听,这瓷勺与瓷碗碰撞声让我想起来白居易的《琵琶行》大珠小珠落玉盘。”

苏以沫听他如此一说,发现的确声音清脆好听。这样的董文良让她有些意外,又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学校时候听同事说起过,董文良以前在北京在话剧团呆过的她微微一笑说:“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这首白居易的《琵琶行》好长呢!”

董文良泛白的嘴唇轻轻笑了下说:“你上学时候那门功课好?”

苏以沫放下碗歪着头仿佛想了一下说:“我好想没有多好,也没有多差的功课,不偏科。”

“那你肯定是好学生。”董文良看着脸颊曲线柔和眼睛一闪一闪的苏以沫,心里想这样的苏以沫上学时候一定是一个乖乖女。还是个漂亮的乖乖女。

“算不上好学生吧,我功课一直中等,没出类拔萃过。”苏以沫微笑着,她的眼睛睁着的时候,你感觉像繁星一般闪烁,笑起来长长的睫毛仿佛遮住了这繁星,只留下一弯新月般的眼眸。衬托的圆圆的脸蛋儿非常可爱。

董文良看着这样的苏以沫一时间整个脑子都是她的小脸,呆呆的问:“你这么漂亮,上学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追?”

苏以沫听他这么说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端了碗起身说:“我去给你弄些吃的。喝点儿粥?”

董文良不知她为什么脸就垮了下来,不再笑,起身要走。还没等他回话,苏以沫已经出了卧室门。

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捉摸不透,你可以说这是缘分,也可以说这是命数。有些人就是这样生生的让彼此错过。

薄凉生本想等苏以沫找自己谈父亲的事,然后自己就这个台阶好好表现,与苏以沫冰释前嫌。他在等着机会。但自己实在被这种等待煎熬的寝食难安。心里偷偷的说服自己骄傲的心,只是过去看看,看看她。

薄凉生带着一颗纠结,且骄傲的心偷偷摸摸的来到苏以沫老家。他只在提亲时候来过一次,记得她家窗外有棵小树,苏以沫告诉自己那个树的名字叫做合欢花,还给自己讲了一个关于合欢花的故事。

薄凉生那是看着嫩的可以滴出水来的苏以沫哪里有心思听什么故事。苏以沫整个人陶醉在合欢花的爱情故事里,而薄凉生却盯着她粉色略带水粉色的嘴唇,这嘴唇薄一分显得薄情,厚一分显得沉闷,上嘴唇的唇峰清晰,唇珠娇嫩。薄凉生始终盯着这翻动的小嘴唇问她多大年纪。在那个时候薄凉生才知道她比自己小六岁。六岁,这不是一个小差距。薄凉生还记得自己厚着脸皮在她家住了一夜,这一夜仿佛应了那合欢树的预言“男为叶,女为花,夜夜合欢。”

薄凉生挨着楼找合欢树,找到合欢树,就找到了她的家所在的那栋楼。老小区新改造很多都不是从前的样子,也不知那棵树是不是还在。

薄凉生走在因前夜下雨还湿润的小路上,就这样看见了从楼栋口走出来的苏以沫以及与她并排而行的董文良。她们离她很近,就在他前面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只因,她们下楼就往右转,并不为察觉就在他们身后的薄凉生。

错过,过错。

上了年纪的人爱说命,爱说缘分。他们把一切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都归结与此。我们年轻时候总嘲笑他们这是封建迷信的残留,但当我们越长大,我们却也逐渐的像他们一样信命,信缘分了。

命,缘分。这个说法,就这样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仿佛是不可解的诅咒。每个人都曾受过它的诅咒,也受过它的恩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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