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然整理好出来的时候，苏以沫还在沙发上坐着，电视也没有开，一动不动。

“怎么了？”刘怡然靠着她坐在沙发的扶手上问。

“刘怡然，是不是那些男人睡过我们睡的床？”苏以沫尴尬的问出来这个问题，她一想起来这些就觉得有些恶心。

“当然没有！我一般很少在自己家里好不好！今天是特殊情况！”刘怡然仰起头给脖颈做按摩。女人啊！真的是先老脖子！颈纹才是少女杀手。

苏以沫还是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刘怡然钻进卧室，躺在床上冲她喊：“过来，睡觉了！”

苏以沫才站起来关了卧室的灯去睡觉，例假的她浑身关节酸软，实在是需要躺下休息。

“你不会觉得我快三十岁了，还是处女之身吧？”刘怡然声音里带着调笑。

“那倒是没有，只是觉得你这样有些轻贱了自己。”苏以沫躺床上不动。

“这有什么轻贱不轻贱的。大家都开心嘛！你说是不是。哈哈”刘怡然哈哈大笑。

“你歪理多，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总之，我觉得，你要是觉得董文杰不合适，就干脆拒绝人家。别把人家做备胎，你要知道，越廉价的车，备胎也多。”苏以沫有些生气刘怡然对待董文杰，或者是爱情的态度。

“得了，你别把自己跟我划拉开，自己去高道德标准那里去了哈！我是不确定自己爱不爱他，所以才徘徊的。跟你不一样，你是那种一定要确定别人爱你，你才爱别人的。咱俩半斤八两吧。”刘怡然躺下睡了。

“你什么意思，刘怡然！？”苏以沫，本来躺着，一下子坐起来质问刘怡然，她觉得刘怡然话里有话，还故意针对她。

“你今天是着哪门子魔了，一惊一乍的，生理期反应啊？能不能正常点？”刘怡然瞪大眼睛看着一下子坐起来的苏以沫，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她，她这么烦躁。

“什么叫我们两个半斤八两？我可从没有带男人回家来！”苏以沫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起来的火儿，或许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是想起了薄凉生至今没有约自己谈离婚，自己心里焦急不安？

刘怡然也起身坐起来对着苏以沫耐心的说：“你看哈，我的确谈的男人比较多，但无论如何，这些男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后悔的。而且，我每一段感情，每一个男人，我都没有铢锱必究的去考量到底谁吃亏了，谁沾光了。我爱的尽力，分的彻底。你呢？你在爱情里非要确定对方爱你，你才敢去爱对方，你斤斤计较着对方爱你多少，你就爱对方多少，恐怕自己付出多一点就吃亏了。你就像一个锣，男人就像个锤子，这个锤子打一下锣就响一声，第二声都不响。苏以沫，你说在爱情里到底我们谁自私？”刘怡然看着苏以沫，她例假，皮肤苍白透明，一张小圆脸被茂密的头发包裹，嘴唇苍白。楚楚可怜。

“董文杰呢？他因为爱你，才对你那么多体贴关心，就算是男朋友，老公都很少做到。难道这些都是他该做的？你该得的？董文杰就活该在爱情里做个备胎？”苏以沫质问刘怡然。

“他爱我，他愿意为我做什么，那是他考虑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么？我只对我自己的心负责。我以前就跟你讲过，我一定要嫁给爱情，嫁给我爱的男人，否则我干嘛这么玩命的挣钱啊？我只要爱情，面包我自己可以挣。我不想骗董文杰，我也没有义务去可怜他的爱。我更不能委屈了自己！只为成全他的爱情。我没那么高尚。”

“那就去告诉董文杰，你不爱他！你去追你的爱情好了！放过他。”苏以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她仿佛是在为自己辩解。

“你怎么了？苏以沫。干嘛那么激动？不就是个董文杰么？”刘怡然感觉到苏以沫过分的激动。觉得不可思议。

苏以沫双手捧住脸，泪却湿了手心。身体疲惫原来也会带着心也疲惫。

“你怎么了？你上次跟薄凉生谈了什么？这么久我看你也很忙，伯父那边也是糟心，就没好意思问你。”刘怡然扶上她的肩膀。

苏以沫捧着脸，泪水从指缝低落下来，撒在柔软的被子里。

可能是最近实在是太累了，自己这几天又来例假，一时间苏以沫觉得好疲倦。心累。

“你们·····离婚了？”刘怡然停顿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没有。”苏以沫抽了抽鼻涕。像个小女孩一样用手背擦眼泪。

刘怡然抽了纸张递给她。她折了折按压在了眼睛上。这样眼泪就不会留下来，而是直接渗进纸张里了。

“那他怎么说？”刘怡然叹口气。觉得苏以沫最近也真是够烦的，学校里吧，一群羡慕嫉妒恨的同事，父亲身体不好，自己也也没办法去侍奉，这边跟薄凉生也是扯拉着至今没个结果。

“他说，再另外找时间跟我谈。”苏以沫的声音哽咽。纸张吸掉了眼泪。

“他找你了么？”

“没有。”

“你们出去都谈了什么？”

苏以沫将他们的谈话大概说了一下，基本上表达了薄凉生的大概意思。但是隐瞒了薄凉生说爱她那句话。

“苏以沫”刘怡然若有所思的看着仍然低头的苏以沫：“你抬起头，看着我。”刘怡然的声音很严肃。

“怎么了？”苏以沫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看着刘怡然，皮肤因为哭泣而红润更加显得透明。

“我觉得，薄凉生是真的爱你。”刘怡然的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说”苏以沫吃惊的望着她。

“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越来越觉得董文杰当初说的有道理。而且你们走后，我去卧室看那个小婊字，卧室好乱，全部是女性用品，内衣内裤之类的东西都在床上扔着，如果薄凉生也住那里，我想没几个男的能忍受在这种环境吧？而且她叽里呱啦的说英文，虽然我没心思听，但还是觉得她跟薄凉生应该没太多联系。其实研究这些都没什么用，就跟我说的，苏以沫，你不要总是在确定别人爱您以后你才敢爱别人，你要求林暮雨是这样，又要求薄凉生也是这样，你岂不是太自私？你只要问自己！你！苏以沫，爱不爱薄凉生?不管他爱不爱你，你自己先问你自己。”刘怡然摇晃着苏以沫的肩膀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苏以沫摇头，眼泪从眼眶飞出来。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敢。不敢说你爱薄凉生。你害怕。你害怕自己爱他。”刘怡然的眼睛眯起来，已经齐肩膀的长发让她显得很有神秘感。像是一个揭开诅咒的巫女。

苏以沫仿佛心里被尘封的秘密被人打开，有些恼羞成怒的问刘怡然：“你敢吗？你敢在爱情里承担付出那个角色么？你敢在男人不爱你的前提下去爱他么？刘怡然，无论是谁，在爱情里都不肯能成为勇士，如果你觉得自己在爱情里是个披荆斩棘的女英雄，那是你觉得，在我看来那是莽夫！”

“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下面流血，脑子生疮啦？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你看你跟吃了*似得。好了！好了！你例假来了也不舒服，早些睡觉吧。”刘怡然看着已经愤怒的苏以沫，觉得她今天非常的不可理喻，摆摆手，自己躺下睡觉了：“关灯！睡觉！”刘怡然最后吼一声，一头扎被子里睡了。

苏以沫看着钻被子里的刘怡然心里如翻江倒海，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乱发一通脾气。见刘怡然带男人回家仿佛刺痛了苏以沫的某根神经，她觉得自己有怒火可是这种怒火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也不知道该对谁发。

薄凉生今天没有回静思园。晚上加完班直接从万象集团的大楼下来，灯火辉煌的路灯走到对面的四季酒店住下了。他其实回静思园的时候很少，虽然管家跟保姆一应俱全生活起来会更舒适些，但一个人住在公寓还是觉得异常冷清，他在冷清孤单的时候会更加思念苏以沫，而想起来苏以沫就想起来她开口提的离婚问题，让薄凉生更加头疼。

薄凉生最近失眠的更加厉害，每天吞三片安眠药才能睡着。前几天洗过澡在阳台上趴着抽烟感冒了以后，自己也不再敢再去阳台抽烟看夜景了，他怕自己万一生病了，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运转了。薄凉生斜躺在沙发上，抽烟。想起来以前在美国留学时候认识的一些国内的富二代，他们整日里就是抽烟喝酒旅游换女友，他们也劝过自己，何必这么辛苦，反正自己老子挣的钱，随便怎么挥霍，这一生还是可以锦衣玉食，别人费劲心力最后想过的也不过是自己现在的生活，自己反正都已经拥有了，何必还那么辛苦。但薄凉生不敢苟同，他想证明自己，想让自己觉得自己活的有意义。仅此而已。于是自己跟一个宅男一样辛苦的学习，有了YOYO枯燥的异乡求学之路才有了一些生动的色彩。想到YOYO。薄凉生叹一口气，将烟灭在了烟灰缸里，发现烟灰缸有很多烟头没有清理，皱起来眉头，这酒店打扫卫生一点儿都不认真。起身去卫生间清理烟灰缸。

于小彤打过来电话的时候，薄凉生已经吃了药躺在了床上等待的睡眠来临。

“凉生”于小彤叫他凉生而不是阿生哥的时候，是有大事要说的时候。

“怎么了，小彤。”薄凉生叫她小彤，而不是于小彤的时候，大多是正事的时候，他跟于小彤见面就看不顺眼，但彼此都知道对方是值得信赖的。

“嫂子，不在你身边吧？”于小彤压低声音说话。

薄凉生一脸苦笑了一下说：“没有，你说。”

“凉生，苏以沫家里出事了。”于小彤的压低声音显得很严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