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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苏以沫被她这么脸对着脸一问,眼睛无处闪躲,长长的睫毛一直眨巴,结结巴巴的说:“····没···有····”

刘怡然看着她窘迫的结巴,脸通红。哈哈大笑起来。

苏以沫捧了水泼了刘怡然一脸,说她不知羞耻,酒足饭饱思淫欲,忘记今天在局子里挨冻受饿了。两个人浴缸里嬉笑打闹一番,累的又躺了下来。

“怡然,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也算是工作稳定,该找个人安定下来结婚了。”苏以沫喝抿了一小口酒杯里的酒。

“呼···”刘怡然将身体往下沉了沉呼了一口气:“也不是没想过,可是现在社会上这些男人,你要钱他们给不起,你要爱他们给不了,结婚相当于只能出个吊。我虽然有房有车有事业不用男人养,但是也不用为了生理需求去结婚呀,偶尔谈谈恋爱什么的也挺开心的。”

“女人在这个社会里本来就是弱者,像你这样能养活并且养好自己的女人并不多,很多时候来自家庭或者社会的压力都是身不由己。”苏以沫喝一大口酒,感觉到红酒的苦涩在口腔里四处蔓延,最后剩下酸涩,醇香。

“瞅瞅,你说的,好像我成了万千女性的楷模似得,大家都一样,在这世界里,谋生亦谋爱”刘怡然捧起水来抹了一把脸,“我从小没有见过爸爸,被妈妈跟姥姥养大,姥姥在我大学时候死了,后来我妈也出车祸死了,我得了一笔钱,又添了一些钱,否则你觉得我怎么给这个房子付的首付?从此这世间,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努力工作挣钱,谁养我?跟我接触的很多人都对我有非议,说我圆滑,说我世故,说我扒着男人的裤腰带往上爬,可是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我自己不保护我自己,这个世界就没有人会保护我。”

苏以沫看着刘怡然,她与她在大学里只是点头之交,因为彼此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个时候苏以沫是个乖巧的学生终日上课,与经常为了打工赚钱请假的刘怡然自然见面很少。毕业后机缘巧合的相遇,却心有灵犀一般两人越走越近,到成了彼此在这个城市唯一亲近信任的人。这世间的一切看似杂乱五项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谁能想到当初读金融系的两个人,一个做了化学老师,一个做了媒体主编,都是跟专业风马牛不相及。像她跟刘怡然。

“哎呀,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都过去了!说点儿高兴的,跟我聊聊你跟你老公怎么认识的呗,当时都传你大学都被包养,中间还休学一段时间,有的说你生儿子去了,有的说你打胎去了,反正可多版本了。哪个是真的?”刘怡然很好奇的看着苏以沫,她与苏以沫这样坦诚相见促膝长谈还是第一次。大家生活都很忙,有各自的事,各自要怀揣的秘密。没有时间诉说,也没有人去倾听。

苏以沫端着酒杯尴尬的笑着,没想到刘怡然突然这么问自己,一时间不知道开口。

刘怡然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给苏以沫的酒杯里加了一点儿酒说:“快讲讲,霸道总裁要娶我的浪漫爱情故事!”

苏以沫觉得喝的酒有些多了,头有些晕眩对刘怡然说:“水凉了,我们出来吧”

两个人从浴缸出来,穿上睡衣,躺床上。苏以沫觉得困的不行,眼皮一直打架,刘怡然却精神的不得了,非让她说说。

苏以沫与她两个人手牵着手并排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灯。苏以沫闭着眼睛问她:“说来话长,不知从哪里说起”

“就从你大学,休学说起好了,去干啥了?”刘怡然早就想问苏以沫了,这次有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苏以沫闭着眼睛,仿佛是梦魇般说起过往,分不清楚,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觉得自己在梦里说了好多好多话,像把自己沉积在心底的垃圾倾倒而出,将自己的心清洗干净了一般轻松。苏以沫在梦里昏昏沉沉睡去,沉入那深不见底的秘密海洋里。

刘怡然搂着苏以沫的胳膊,缩卷在她身边,泪水沁湿了床被。原来我们活在这世界谁都不易,各自有各自的苦衷。谁的心不是千疮百孔,谁的爱不是破履烂衫。我们拼命练就一项本领,将生活里那些不幸;龌龊;肮脏的垃圾吞下去,变出糖来。生命是一件华袍,上面爬满了虱子,既然穿上了华袍,谁都得忍受虱子的叮咬,与谁都不曾例外。这样看来,苍天在那么多看似不公平里,睚眦必究的保持着某种平衡,从不曾遗忘谁,也不曾偏颇谁。

当苏以沫与刘怡然在家里浴缸里喝着红酒状小资的时候,薄凉生在万象集团的办公室里一直给苏以沫打电话。今晚参加会议的是万象集团的各个股东,主要是对新区这片地的开发,以及对新的一年的规划。薄凉生在听财务部汇报的时候感觉手机振动了两下,没接。等会议中场讨论的时候,薄凉生掏出来手机看到是苏以沫打过去无法接通,没有多想继续开会。等会议完全结束,送走了各位股东,薄凉生想起来苏以沫的电话,打了好几次关机。薄凉生的心泛起了泡沫,感觉到了不安。这个时候有电话过来,接通是个女人:“阿生,我会一直在S城等你····”薄凉生一听觉得自己的闷火被泼了汽油冲电话喊道:“我现在有事,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挂掉电话的薄凉生拖着一身疲惫开车去了“半山公寓”

输入密码,门打开,一片漆黑。

薄凉生打开灯,客厅瞬间灯火辉煌:“周嫂?”无人应答。

薄凉生上楼,打开二楼的卧室门,打开灯。松软的被子整齐的铺在大床上,窗帘没有拉。“苏以沫?!”仍然空无一人。再打电话,仍然是关机。

薄凉生转身匆匆下楼,被门口鞋柜上一个白色的手提袋吸引,走过去,打开。里面是一个围巾。他拿在手里,这是一条男人的围巾,深棕色黑色格子的羊毛围巾,不是新的没有吊牌。他的手握紧围巾,指甲泛白,骨节凸起。另一只手扶了一下额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心如大海般翻起来层层波浪。他有些颓废的依在沙发上,将围巾摆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薄凉生到没有那么龌龊的去想苏以沫是否是婚内出轨,他觉得这条围巾是林暮雨的围巾,因为上面有淡淡的香味跟苏以沫床单的香气一样。偶尔工作不忙空闲下来的薄凉生会想,如果苏以沫出现在YOYO之前,如果自己出现在林暮雨之前。那他们两个是不是另外一番景象?可能就算他们早就认识,也不一定会在一起。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被太多的东西迷惑,等我们走了很多的弯路,看了很多的风景,才能知道到底什么最适合自己,不再执着的追求自己喜欢的。

当我们终于在街角遇到了要走一生的人,却发现自己的热情,自己的心,自己的爱被自己一路走来浪费的所剩无几。这一路上见过了太多的物是人非,见了太多的世事无常,不敢再轻易许下承诺,也不敢再轻易的说出爱。

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忙到深夜的薄凉生非常疲惫,看着桌子上的围巾。他自己分不清自己对苏以沫是一种什么感情,偶尔自己回家,与她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互不干扰。也觉得很是自在。薄凉生是孤独的,这种孤独逐渐成了他的铠甲让他所向披靡。但想起来半山公寓里住着的苏以沫,安静的披着长发侍弄着花草,或者窝在床上看着书,要不然她就在讲台上字正圆腔的给一群孩子上课。他想起来这些都觉得安心,苏以沫美丽,温柔,贤淑。他觉得即使给苏以沫配上獠牙,她也不懂得如何在这世界里撕咬。他在这段婚姻里一直觉得自己是掌控者,掌控着苏以沫,保护着苏以沫,护她以及家人周全,免她颠沛流离,即使自己再累也无所谓。这样苏以沫记着他的好,会永远这样温柔,安静的在这半山公寓里等待着疲惫的自己,等待着从外面厮杀回来的困兽,等待着一个卸掉面具狼狈回家的戏子。如今他看着桌子上的围巾,发现她的心里始终有着林暮雨,心里不免伤感。

又打了一边苏以沫的电话,还是不通,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世界她的朋友一无所知,了解甚少。他看了一下客厅的落地钟,已经凌晨三点了。现在只能等,报案也要24小时以后。薄凉生将围巾重新放回袋子,重新放在门口的鞋柜上。上楼,薄凉生的背影逐渐隐没在黑暗里,显得有些孤单。

苏以沫忙了一天下班回家后,发现薄凉生在家。蛮意外的。自从S城回来,这是他第一次回家。苏以沫忙着脱下羽绒服,换上拖鞋。发现装着围巾的手提袋还放在鞋柜上,就拿起来准备放衣帽间,明天上班带着。

薄凉生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一动不动,用余光看着苏以沫进了衣帽间。

“你最近在忙什么?”薄凉生问进了衣帽间的苏以沫。

“开学了,上课。”苏以沫从衣帽间出来换上了针织长裙,露着修长的脖子跟纤细的脚踝,长发松散下来披在身后:“吃饭了么?给你下碗鸡蛋面吧?”

“也好。”薄凉生看着她往厨房走:“你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手机摔坏了,我还没来的及去修。”苏以沫的声音从厨房飘过来,伴随着水声。

“再买一个好了。”薄凉生起身走到厨房边上倚靠在门框上看她在厨房里忙活。

“嗯,也行。你吃几个鸡蛋?两个?”苏以沫拿着两个鸡蛋转身问他。

“一个好了。”

“你最近应该很忙,怎么有时间回来?有事?”苏以沫一边下着面条一边问他。她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昨天打电话的事。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后来再打给你,你电话关机。所以今天来看看。”薄凉生没有说昨夜自己着急的深夜开过会又赶过来的事情,只说了今天回来是看看她。

“哦····那个····也没什么事,本来想请你帮忙,你没接电话,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没事了。不必担心。”苏以沫已经将面下好,准备端外面餐桌上去。

薄凉生接过碗,走到了餐桌前。苏以沫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准备上楼。

“就下了一碗?”

“嗯”

“你不吃?”

“我不吃了,年纪大了新陈代谢底了,吃多了发胖。”苏以沫说完笑了笑。

“那坐下来陪我吃好了。”薄凉生示意苏以沫坐对面。

苏以沫坐了下来,一语不发。安静的看着他。

空气凝重,气氛显得尴尬。薄凉生没有问苏以沫昨夜不再家去了哪里,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狼狈的回到家发现她不在,还发现了男人的围巾。苏以沫没有问他是不是工作真的很忙,他不回家是不是真的住在万象集团的顶楼套房里,还是在海城另外有温柔乡。不问,还能维持现在的这种微妙的关系。问了,彼此都怕承担不了答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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