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强盗做久了，本性的善良也就没了。”一个霸气十足，目带凶光中尚在一丝异祥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对着被吊在树上死去的精灵感慨到，这人的身后有上千人服饰各异的凶汉们。“以后商队给了过路钱，谁再敢杀人越货，下场就是这样。我昆特是堂堂的汉子，你们也是。曾经都是普通人，他们的艰辛都忘了吗？”

“大哥”一骑飞马而来，“大哥，兽霸来了。”“来的正好，兄弟们，今天就要好好让那群畜生知道，谁才是这块土地真正的主人。”昆特说完拔出刀来，领着人马向东南方而去。

荒漠中，一群各种族的人叫嚣着，或骑或跑向昆特的队伍扑了过来。这群包括有兽族、人类、蛮族、精灵、矮人、怪兽等，乍一看如同大陆联军一样。为首的是位皮肤黝黑的精灵，骑着一头野牛。这人就是与昆特齐名的马贼，人送外号：兽霸。距离他不远，一个骑着狮子的矮人叫山魃，一个半人马叫怒奔，是兽霸的二、三当家。

眼见两支队伍相距十丈距离，昆特领着人马拔头就跑。一下子，让兽霸等人急了眼，怎会放过他们？待他们冲到昆特等人方才的地方时，兽霸的队伍顿时大乱。个个低头、抬脚，拔着插入脚上的瓷蒺菱碎片。一阵箭雨飞来，几十个生灵痛苦的倒在地上。其余的人顾不得伤痛，向昆特队伍冲了去。昆特再次领人跑了。

“昆特，你个混蛋。只会用这种下贱的手段。是勇士，就出来正面一战。”兽霸吃了几次亏后，边追边骂道，“这片天空下的土地，容不得娘们统治。要么堂堂正正打败我。”兽霸冲上小高地，发现昆特领的人个个剑拔弩张等着他们。兽霸却是一扬手阻止前行，手下人马都纳闷的望着他。“昆特，当初可是我容你在这儿的。要不然，三年前你就被其它马贼给灭了。”“兽霸，你也清楚我们的身份。马贼，这个地方是盐泽国、漫天域两不管、两不要的地方。你说是你地盘，我还说是我的呢。”“哦--”“哦”昆特手下怪叫着。

“大哥，怎么不进攻？”半人马怒奔四蹄有三蹄流血不止，步步紧拧眉的赶来问道。兽霸看了眼自己的兄弟们，除自己好点，二当家所骑的狮子也好不了那儿去。兽霸用目光告诉两位兄弟变路数了。

“昆特，你这个见利忘义的白眼狼。天天叫着仁义，可那件事不是做的坏透了。”半人马叫骂道，“三年前我大哥心软收留你。要知道，你当时被人追杀的穷图陌路。还让你当四当家，你小子吃饱就反水。”“怒奔，自古道不同不相为谋。什么都有规矩，你们乱杀无辜，才是我出走另立山头的原因。”昆特理论道。

“那为什么长久以来，就针对以前的兄弟动手。你还是人吗？”怒奔的口才比兽霸要好多了。“他们个个都干了些什么？你长着两个大眼睛看不见？”“我大哥说的没错。我们靠商队过活，你杀的商队都不敢从此过，我们不是要被饿死。”昆特的一名手下怒斥。“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商队更是不可能死绝。你这做法倒是跟鬼泣城那个叫龙羽的一路。无非是打着这个名义，对其它的马贼赶尽杀绝。我们能答应吗？”“不能。”“宰了他们。”兽霸一方的人异常愤怒的吼叫起来。

昆特一挥手，弓弩手又一阵箭雨。兽霸见对方的人向自己冲来，拔开箭枝，骑着野牛向前冲去。一场马贼与马贼间的撕杀在荒漠上开始了。数千人规模非常小，惨烈程度异常。

不远处的大地上，趴着两个人。他们观察着两帮马贼撕杀的一举一动，用心记录着各自的死伤情况。

“这帮马贼，死绝了才好。”其中一人的话让另一人用异样的眼神望着他。“你、我不也是马贼？”“那不同，我们可是星辰派的人。星辰派可是为救万民，舍生取义的。这几年，看看我们杀了多少贪官污吏，为害一方的马贼、部落。那件不是大快人心。”“这到不假。不是为了这个，我才不参加什么星辰派呢。”

“哟，哟。美的你。不知道是谁看着自己家人过的好，死皮赖脸的非要求堂主收留。”“大哥，留点口德。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盯着此地域马贼的动向。”“听闻队长大哥说，为了给鬼泣城争取时间。你说我们星辰派怎么跟他们有关联了？别忘了，我们还杀了鬼泣城不少贪官，缉拿的告示都还在呢。”

“你傻呀。我们星辰派怎么可能与鬼泣城有关系。动动脑子好不好？”“你懂，你就说呗。”“今天哥哥就教育你这个傻弟弟。鬼泣城这几年的做法，与中域其它国家比，是好还是不好？”“当然好。”“我们星辰派宗旨不就是救万民于水火。是鬼泣城跟咱们一样的路数。这样的地方，不帮它帮谁？”

“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是。”“尽废话。我们可是万民敬仰的大侠，侠客。鬼泣城再怎么好，也是出贪官污吏的贼窝子。能跟我们比吗？”“还真是。”“好好干吧。以后让做什么就去做，别犯傻。很多时候，任务重，没人有功夫给你磨嘴皮子。”“知道了。”“快看，他们打完了。看看还有几个活的。回去报给队长。”

一间土屋院中，齐聚着不少英气逼人的好汉，他们肃静地等候着屋中人的召见。

一个五旬如铁塔般的大汉从屋中退了出来，屋外就有一个汉子进入其中。铁塔般的大汉牵来自己的马匹，飞身而上，回首向其它人一抱拳施礼道，“各位堂主，先行一步。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众位大汉纷纷还礼。那大汉打马而去，马背上的大铁弋尤其的显眼。

如此直到黄氏时分，院中除了一匹马外，再无其它。一个大汉从屋中退了出来，星觉紧跟着出来。“宗主，我也告辞了。”“风堂主，你不怪我留你最后一个吧。”大汉赶忙抱拳道，“不敢。风某本就一位镖客，承蒙宗主看的起，委以重任。知遇之恩无以回报。”“言重了。”“不。没有宗主，风某与众兄弟如黑夜行路之人，不明方向。自从得遇宗主，风某知晓此生价值所在，英雄真正的含义。”

“方才刘堂主回报：往昔去往南方沿海的几个部落，近时要回迁。一路之上又要掀起腥风血雨。风堂主，你所在的流银国也是重中之重。”星觉特别嘱咐道。让风堂主欲言又止，星觉用目光示意他尽管讲。“宗主，鬼泣城得我星辰派鼎力相助。日后，若背离初衷，宗主不妨取而代之。”星觉心头一怔，抬头望着天空。

稀稀拉拉的星星在此时此刻显的微不足道。“你看这天空。”风堂主闻言抬起头来。“我们叫星辰派，星星就是为了照亮黑夜而生的。如果他出现在白昼，是不是要造成万民的恐慌。你在此休息一夜。”星觉说完飘然而去。

救万民于水火，不求名显；匡复人间正义，不为富贵。风堂主猛然想起宗主常常说的话。不由的向星觉去的方向深深的施礼，许久才起身。侠义之道，风堂主理解又深了一层，更感觉领悟远远不够。

鬼泣城，地下密室中。此时的密室不再需要点灯照明，龙羽将收聚的夜明珠悬于各个角落，光线充足。龙羽端坐在石桌前，盯着羊皮地图，不断的思索着。他整个人似乎沉浸在密室的前辈高人的思想智慧之中。几乎所有现今龙羽遇到的问题，那位高人都推演过，并详细记录下来。除去沧海桑田的不同，问题实质是大同小异。

前辈高人还有一篇十分怪异的记录：往昔中域唯有天空城时，天空城的圣使们热衷于从天空殿圣墟中寻找宝物，当作拯救天下苍生的希望。因为天空之王就是在什么天空殿圣墟得到宝物成就了一代伟业。前辈高人与同时代的圣使以拯救天下苍生为题，并以各自至宝为赌注，谈经论道。最后前辈高人胜出，赢得天空城镇城之宝：凤凰卷。可是龙羽寻遍密室数次，也没见过所谓的什么凤凰卷。

天空城的那代圣使虽然输了，但心却不服。为此，前辈高人才来此开国。对前辈高人的去世，龙羽也感觉蹊跷。从记录来看，没有一点迹象。怎么死的？葬于何处？等等都成了秘团。如果能回到往昔，龙羽真想认识这位前辈高人，了解一切。

皇宫外，一个白须的老翼人跟随着一位瓜子脸的美少女翼人。龙吟与龙复两兄弟在一群小伙伴的怂耸下小心翼翼的靠近着翼人。美少女望着两个家伙很是可爱，不由的一笑。吓的龙吟转头就跑。龙复大着胆子问道，“姐姐，你的翅膀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怎么长出来的？能让我摸摸吗？”美少女蹲了身子。

龙复摸了下，惊奇的冲着龙吟等人叫道，“弟弟，是真的。你快来看。”小伙伴将龙吟推了出来。龙吟小心翼翼的磨磨蹭蹭的上前，龙复抓住他的小手放在白色的翅膀上。美少女望着龙吟露出惊讶的笑容，也是十分开心。“息羽，别忘了你是使者。”白须老翼人提醒道。息羽才在两兄弟贪婪的抚摸中起身。

“你们想不想见我阿大？”龙复见龙吟失落的样子，不由的望向息羽两人。“你阿大是谁？”“他阿大就城主大人。”“龙吟王子叫爹的。”“应该叫国王。”“大汗才对。”一群小孩子争先恐后的介绍着。息羽和老翼人相视。起初见皇宫门口一群下等人孩子玩耍，卫兵也不管，已经让两人惊讶。没想到自己认为不入流的下等人孩子中，两位贵为王子的人也在其中。

虽说童言最真。息羽两人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约而同的望向卫兵。“吟儿、复儿，你们在做什么？”一位蒙着面纱的妇人从宫中出来叫着。“夫人。”卫兵施礼叫道，“她们是天空城的使者，求见城主大人。”息羽赶忙施礼。“娘，她不让弟弟摸翅膀，就不让他见阿大。”龙复的话让妇女瞪了眼，他却不在乎的还以吐舌头做鬼脸。

官驿，息羽与老翼人刚刚进屋，一个翼人少年就跟了进来。少年对老翼人递了个眼色，两人先后寻着理由离开。

僻静处，翼人少年说道，“白须长老，我用隐身在皇宫查了个仔细，没有发现什么密室、暗道。入夜，我再去探探。”“今日一见这阵式，看来龙羽是位艺高人胆大奇人。等来日息羽将他们引出皇宫，你再去探着究竟。”“白须长老，我们不是来交涉冲突的事吗？寻找密室作什么？”

翼人少年的问话，白须长老早有心理准备，依旧不知从何说起。实话实说，那可是天空城最为羞耻的事，只有历代的长老、圣使才知晓。不说实情，往后派遣后生们，免不了生疑而节外生枝。

“天空城往昔的辉煌就不必多言。为什么现在却与雪山国、崖山城并列，知道为什么吗？”白须长老问道，自然少年翼人摇了摇头。“因为天空城的至宝散落在中域各处。龙羽能异军突起，如果没有得到某件我天空城的宝物，怎么可能？”“啊--”“羽苏，这可是天空城的秘密，万不可泄露半分。”“是”

白须长老一转身，整个人长舒了口气。再看羽苏不是疑问丛丛，反感觉自己责任重大。

白须长老到了息羽的屋外，只听得里面阵阵笑声。原来要交待息羽的话算是过时了。屋里不用猜就知道是崖山城的神官们，还有雪山国的小精灵们。看来各自的触须都挺灵敏。

中域大陆，往后真是不能安稳过小日子了。龙羽，你到底是什么来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