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鬼泣城故国皇宫，临时清理修补之后，往日风采在残椽断壁的雕刻中显露出来。新主人还没有恢复它的气势与威仪。可是新主人的声名却让鬼泣城成了人们如雷贯耳的地名。

寢宫，星光映照在冰雪上反射到屋里。龙羽与吕莺虽盖着棉被，却是合衣而睡。突然，龙羽如游鱼般起身、拔剑再刺出一气呵成。只是剑到了桌边坐着的少年眼前却停住了。

“龙羽城主真是胆大，连一个护士都没有。如果今天来是歹人，你与夫人不成了无名之鬼。”龙羽收了剑，想到先前吕安民给自己配了五十名护卫，只是自己认真太特殊就免除了。今日看来，盛名之下，很多特殊待遇还是有必要的。“星觉，你今日来有什么事？”“杀你。”星觉说着目露凶光。

龙羽很不以为然的坐下。“怎么？认为在下没那个本事？”听了星觉的话，龙羽只是还以微笑。“才过了几个舒坦日子，反应就慢了许多。看来不能有一刻的懒惰，否则真有性命之攸。”星觉闻之也是一笑。“有人出千金让我来杀你。”“我的人头值这么多钱？”龙羽听了价值，差点没跳起来。

“何止。你完全是个无价之宝。所以才想好好跟你谈谈。”龙羽诡异的望着星觉，“千金我可没有。你把在下人头拿去，换了千金给我家夫人分上一半，从此让她过上好日子。”星觉听了又是一笑，“千金在此。”星觉说着一指桌上那个布包说道。“谁的人头？”“逐日城，英巴克王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想与你结盟。”星觉此话让龙羽更是一头雾水。至于虚名，龙羽从来不在乎，那东西还不如每天能吃顿饱饭实在。鬼泣城，众人推自己为城主，龙羽心中认为这是大家共同的家园才担当起来。“带百人之兵，征战千里；领千人队伍，得滨水之城。龙羽，你是我敬佩的对象。不瞒你说，我是修道者。看到你，也想将自己所修的道付之现实。所以我要与你结盟，或成为你的属下也可。”

“多谢抬爱。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连这房子都--”龙羽说着环视了下四处透风的房子。“这寢宫比起民房冷清多了。”星觉故意说道。“可不是。身为城主也只能与冷清为伴。”“高处不胜寒。”“与过去天涯、星空相比可要好多了。何况还有她。”龙羽说着回首望了眼睡梦中的吕莺。

龙羽的话，让星觉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起初相见，认为你顶多是千人奇才，万人庸才。呵呵，只是我错了一点，就是你是可以改变的。比如现在。”龙羽对星觉的话似懂非懂。“你尝能如此，我亦要这般。城主大人，星觉从此借你名声一用，我们的盟约即时生效。当以星辰起誓：星觉自此辅佐龙羽，若有背弃，天诛地灭。”话声落定，星觉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化冻了。”清晨，鬼泣城在这一声叫喊中醒来。全城的百姓、兵士都到了城东和城南处登高而望。塞克湖面的上冰时时发出断裂的清脆声音，像一首歌。一首大地复苏，人们看到幸福希望的美妙之歌。不少的百姓拿着石块等有节奏的打击着，让本来就能歌善舞的姑娘、小伙跳了起来。

“封冰了三年的歌声又回到中域大地上了。”人群中一个老者感概道。“这不是蒙赫部的大长老吗？”一个中年人高兴的叫道。“库木图部的头人。”“来到鬼泣城还真是对了。”“可不是，看看我们的姑娘们，跳的多开心。”“我们也跳起来，与苦日子告别。”“你不是说塞克湖畔不吉祥，要迁走吗？”“不走了，不走了”

“你看看城头的那个死鬼人头，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儿更安全的。”“托城主大人的洪福了。”“当初就是这个英巴克王子对我们库木图部穷追猛打，没想到死在我们前边的。好。”......

吕安民望着载歌载舞的人们，笑容却没有爬上他的脸。尤其是他看到蒙赫、库木图两个部落的头人，更是感觉一筹莫展。

“吕大人，他们的事怎么办？”尼亚到了近前轻声问道。“嗯，他们进城之时有约在先：听宣不听调。”“可还有一句：事态紧急下，听命调遣。”吕安民没想到尼亚现在办事也会引经论典了。“两个部落占全城人数的三分之一，手中的族兵也有一千。如果有二心，真是城里的大患。”

吕安民更惊讶于尼亚的会思考了。如今鬼泣城人马是少，且新兵居多。蒙赫、库木图两部落在龙羽的威名下，借他十个胆也不敢造次。中域千百年之乱，在于国中有国，这种独立、不服管制的部落存在。两个部落投靠到鬼泣城，即是福，更多是不安。吕安民早有心除之，任智慧超群，抵不过长期的传统的影响。

“这么开心的时候，你们怎么愁眉苦脸的？”“城主大人。”“城主。”龙羽一脸严肃的来了。眼前的盛况让龙羽非常高兴，可是常期的军旅生活让他不太会言笑。

尼亚将烦心事一一说来，龙羽沉思了片刻后，与他耳语一通。“城主，这样合适吗？”“去办吧。勾引人家姑娘一定要让人家同意，不可闹出大乱子，更不可出人命。否则谁也保不住。”“是，城主大人。”尼亚乐呵呵的离开了。“你跟他说什么了？”

“城主大人。”“吕大人。”“一起来跳舞吧。”一群美女和小伙子来拥着龙羽和吕安民溶入百姓中。

蒙赫、库木图两个部落分别居住在鬼泣城的北边、西边。不想今日却聚集一堂，只是上至长老、头人，下到族兵、族民个个脸色不悦。

“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小伙不偷腥。”“可是这次偷到我们两个部族来了，事情就不能权当没有发生过。”“大长老。我们部族现在女多男少，居住城中，怎能防的住吗？”“头人，我们的情况也差不多。”“不与外族通婚，这是祖宗定的规矩，不能变。”“祖先还说蒙赫部不得离开山中，现在不也离开了。”“你--目无尊长。”

“现在大家就事论事，对吧，库木图头人。”“我说大长老，你先别生气。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把这种丑事盖下去吧。否则，我们两个部族就成了鬼泣城的笑柄了。”“笑什么？大不了迁走。”一个愣头青的话让蒙赫部的长老们、库木图部的头人、贵人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有说错吗？”

“还别说，鬼泣城树大招风，只怕一化冻，紧跟而来的就是战争。”“有龙羽城主在，还怕谁？”“后生，知道什么是：好汉双拳架不住群狼吗？”“封冰时，各自为了生存，尽量避免大规模战争。黄金水道一通，面对金钱、美女和大量物资，谁也把持不住。”“如此说来，我们的那点事就算不了什么事了？”

“说到这儿，我就有话说。你们明知道鬼泣城大战在即，为什么不同意族兵跟城中士兵一起训练。”“对呀，你们不是在城主面前说过，此地就是我们的新家吗？”“家中有事，为什么不出力？”......

一时间，年青人们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长老、头人望着这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知道他们被龙羽的事迹所痴迷，更让城中老兵闲聊的话语刺激。别说他们，若自己年青与英雄同城，也会加入其中，可能更为疯狂。

“放肆”头人的怒喝让场面安静下来。“城主正在挑选护卫，这次我可不管你们怎么说，也要参加。反正你们在城中，我保卫城池，也就是保护了自己的族人。这个道理老祖宗不会分不清。”一个愣头青忍不住发言道。“长老们守祖宗的规矩，我们也守。只要你们在这儿城中，我们就要当兵保卫。”“就是。凭什么你们说的就是祖宗的规矩，我们说的就不算？”“要不是你们这些长老、头人没用。我们部落会越来越弱小？”......短暂平静之后，紧随而来的是更大的巨浪。让长老、头人们再也用威信压制不住。

长老、头人们赶忙将普通族人驱散。大堂中只留下蒙赫、库木图两部的真正头脑人物。

“看来部落的传统议事方式也不管用了。”“小伙子们要弃部落去当兵。姑娘们与外族通婚。”“这样下去，祖宗的规矩就根本不存在了。”“可不是，要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去见列祖列宗。”“看来特殊的时期只能用特殊的方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