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山坳里，龙羽站在洞口思考着。洞中时时传来喝彩声、加油声。山洞是当地百姓提供的，这大概就是吕安民所说获得物资无法拿走，尽量分给附近的平民的好处。

“头儿，我们去不去金河草原？”洛浦出来问道。“你没看到老大在考虑中吗？”跟着出来的嘎措提醒着。“你们怎么都出来了？”木吉说着也出了洞，“刚才你们说什么呢？”洛浦与嘎措笑了，让木吉很是莫名其妙。

“洞中兄弟们是什么想法？”龙羽问道。“大哥想好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干。”木吉的回答代表了全体的意见。转眼三四个月的忽东忽西的作战，次次得手顺利。让很多刀客们都产生了种跟龙羽大哥几乎不用干大事，就能过好日子的想法。与往昔非要生死相拼才能得点蝇头小利是天壤之别。

“硬仗，敢不敢打？”龙羽突然一语，让嘎措、木吉、洛浦都不明白他的意思。“敢。”三人不约而同的回答。“走，问问兄弟们去。”龙羽说着进入洞中，嘎措三人紧跟着。

洞中行进百米后就变的别有洞天，几个连续相通的洞穴可容纳上千人。龙羽这三百人马在其中反显的空旷。好几处点着营火，烟直接向上抽走。使的不少刀客正在用摔跤等游戏相互嬉闹着。龙羽及三个队长的到来，让热闹非凡的洞中静了下来。

龙羽看了眼这些生死兄弟，微笑了下。“金河草原集结了不少人马。逐日城五万人，从属五国共五万，十四部落各几千不等，共计十五万左右。兄弟们，我们在这个国家游荡了近五个月，累了，想回家了。可是他们不让我们回。怎么办？”洞中短暂沉寂后。一个刀客说道，“龙老大去那儿，我就去那儿。”

此话出口，顿时洞中炸开了锅。“好日子过了这么久，早够本了。”“我活了三十多年，就这几个月真他娘的到了天堂。老大要干什么，直说。”“目前在这儿的都是爷们，孙子都走的差不多了。”“没说的。”......

“我龙羽是有家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赴死，更不会带着兄弟们去送死。可是这一仗不能不打，打好了这一仗，我们能安安稳稳的过几年踏实日子。十五万人对三百，怕不怕？”“不怕。”......

逐日城，恰普脸面沉重，心急火燎的飞马进了皇宫。

“布拉克王子，为什么要调我回来？”正在吃着烤羊腿的布拉克望了恰普一眼，很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的一大半人马都调走了。你就不担心逐日城的安危？”“不是，现在能威胁到逐日城的人马都在金河草原上。那还有势力能与逐日城三万人抗衡。”“日月山呀！中师国呀！还有那些部落--”

“我的王子呀！你--哎！”恰普真的感觉到无可奈何了。这个计划明明是他与布拉克两人商定好的，怎么关键时刻拆台的--想到这儿，恰普感觉心里在滴血。“你也累了。听说你儿子索尔回来了？他一走都两年多，你们父子好好聚聚。顺便说服他来给我当差。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早点来，我就把我的妹妹介绍给他。看不上的话，我还有几个漂亮女儿，随他挑。”“谢王子美意。”恰普说完走了。

背后传来歌舞声和布拉克王子得意的笑声。恰普感觉一阵天眩地旋。他望向金河草原的方向，希望国王、英巴克王子、库米什王子能顺利完成计划。不，应该是平安归来。

金河草原上，几十里连营的出现，让毫无生气的冰原上突然变的生机勃勃。

国王的牙帐中，英巴克等人望着对自己俯首帖耳的五国十四部的王与头领们，一种征服者的豪气油然而生。

“原本说十五日集结，为什么二个多月才到齐？对后来者，要罚。”英巴克盛气凌人的宣布。“哗啦--”大帐中的王公将领跪了大半。“国王，王子，你们知道，冰封都三年了。我们实在拿不出那多粮食。所以就迟了时辰。”“龙羽带人袭击了我们的粮队，不得不回援。”“龙羽带人攻打我们的寨子。”......

“行了。别演了。谁不知道龙羽匪类就那么几百人，怎么让你们集结，就突然变的到处都是？狡辩，统统狡辩。”英巴克喝斥道，“来人。”

“报。”帐外一个兵士叫着进入，“禀告国王，龙羽的队伍袭击了粮队。”“报”“禀告国王，龙羽的人马方才对后营进行骚扰。”“报”“禀告国王，龙羽的人马昨夜攻击了我们的堡垒，城堡被焚毁。”

“胡说，胡说。都是胡说。”英巴克上前把三个报信的兵士踢翻，“龙羽区区几百人，一时间那有这么多？从哪儿冒出来的？”五国十四部的人相互对视后，纷纷说道，“真是他们。并非区区数百人。我怀疑是不是其它国家进攻我国的前兆。”“是呀！现在的消息之下，数百人之说早就不能成立。”......

一个月后，英巴克、库米什望着从属于自己的五国十四部的人一个个离去。金河草原上只剩下逐日城自己的五万人马在冰天雪地里。

国王的牙帐中，英巴克父子三人相对无言。许久后，英巴克怒气冲冲的说道，“父王，那些人一去如泥牛入海，派出的探马没一个回来的。这样等下去不成。不如我领人走上一趟。”“情况不明，怎么行动？我越来越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龙羽。”库米什说出自己心中疑惑许久的结论。“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布拉克或恰普有一人在此，可能就不至于如此迷茫？”国王的满头银发沮丧的说。让英巴克和库米什不由的咬牙切齿。“父王，不能再这样等下去。粮草，原本想打五国十四部的注意。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那些家伙走时，把自己的粮草都暴露在冰天雪地里，现在被冻成了一块。”

“明天一早，开拔回国。等回到逐日城--”国王一提到逐日城，猛然想到什么，“不好。”“怎么了？”英巴克赶忙问道。国王连忙制止了库米什道，“别说，千万别说。军心，军心。”“是不是你们担心五国十四部借故出走，去攻打我逐日城了？”英巴克的大嘴让国王与库米什都惊讶的看着他。“看什么？底下早就传开了。”国王差点没从座位上摔下来。“父王。”“拔寨回国，快。”

“报”“禀告国王，有一队人马向我军营寨而来。”“多少人？”“是什么人？”“服饰很杂，像传说中的龙羽。马后扬起的雪很散，看不清楚。”“我领人去会会他们。”英巴克说着就出了大帐。

金河草原上，英巴克领着自己的数千骑兵出了大营向龙羽的队伍直扑而去。龙羽的人马见他们来了，调转马头就跑，边跑边用弓箭回射着。只见英巴克的人马纷纷坠马。龙羽的人马是逆风中逃遁，箭回射为顺风，英巴克还击却是逆风。几个回合之后，英巴克的军心变的更不稳定。

突然，龙羽等人停了下来，拔出刀来顺风而攻。只一个回合，早无战心的英巴克的队伍被冲的七零八落。龙羽的人马更是紧追着败军直接杀进了大营中。顿时，被冻了数月，缺吃少喝，毫无战心的人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远处，一群少年看着这场战役，不免个个热血沸腾。

“普惠，我们部落为什么不参加进攻逐日城？”“因为恰普还没死。”“这一仗下来，逐日城不灭也是元气大伤了。”“让其它国、部落与逐日城打去吧。”“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普惠。”“长大，只有快点长大，接管部落。才有机会跟他在将来一决雌雄。”普惠一指远处的龙羽。“好，我们陪你。”

“回了。”普惠拔马回返。其它少年也拔马紧跟着。“哦--”“呜--”草原上的风中传来少年的怪叫声。

几个时辰后，龙羽的部下套着各式的大车，将收集来的战利品装好。

“老大，星星都出来了。我们不住一夜再走吗？”一个兵士望着天空出现的星星说道。“归心似箭，走，我们回家咯。”龙羽开心的话，让原本的刀客们都纳闷的望着他。“大哥，我们有家吗？”“有。”“在哪儿？”“跟着我走，就会到家。”

“走咯。回家咯。”刀客们或骑马，或套车，或躺在车上叫喊着。“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你说的那个家？”龙羽抬头望了眼天空，回应道，“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们可是背着太阳出来的方向走的。”“是你心中的那个太阳。哈哈哈。”

塞克湖与乳泪河口的鬼泣城，吕莺在星空下向东方望着。吕安民拿了件衣服为妹妹披上。

“哥，龙羽真的能回来吗？”吕莺问道。“能。”“可是半年都过去了。他--”“别担心，有你在这儿，他就一定会回来。”吕莺有话欲说却又住了口。“他归来的时候，差不多也该化冻了。”吕安民说着又望着天空的星星发呆起来。

夜、星空、古城、兄妹的期盼与希望交织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