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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血杀

“全体,放下武器,下了坐骑,统统退后三十里,咱们再谈条件。”祖堂外,只见张啸赫然站在黑压压一片军士的包围圈中,一副有恃无恐的神色,扫视着众多军士。

他手中,有一个面色颇为苍老,满头银发的老者,此时被张啸扼住了喉咙,五指上,寸许长的尖利指甲,深深的刺入老者的肌肤,五道殷红的鲜血,慢慢的额渗了出来。

“大胆狂徒,一个猪狗不如的贱种,也敢挟持大公爵,快快放了大公爵,或者还能给你留条全尸,如果不然,定将你五马分尸,不得好死。”张啸身前,三丈外,一员身披铠甲的大将,手持利剑,指着张啸喝骂道,坐下一匹良驹鼻子里哼出一股白气,高傲的昂起了头颅,附和着那傲气凛然的大将。

不屑的看了一眼那银盔大将,张啸的五指用力,那寸许长的指甲更深入老者皮肤一分,眼神凌厉的扫视了一下四周,沉声道:“再说一遍,放下武器,退后三十里,否则,他死。”

那被张啸挟持的老者,忍不住哼唧了几声,张啸虽然没有下杀手,可是他的力量之大,轻轻的扼住老者的脖子,就让老者喘不过气来。

密密麻麻的军士们,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情。迟疑了一会儿,那些军士们,竟然有了向后退却的迹象。不管怎么说,张啸抓住的毕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物。一个卡兰国的大公爵,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们这些人,哪怕就是事后将张啸千刀万剐了,也弥补不了自己的罪过,被抄家杀头,那是最轻的处罚了,卡兰国,那些贵族们,有的事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该死的东西,你算什么玩意儿,也跟本将讲条件?”那大将气的七窍生烟,长剑撩起,就去催起身下那奇形坐骑,向张啸杀去。

地下士兵的犹豫,让他感到一阵着恼,这分明就是畏惧的表现。自己麾下军士,若是三言两语,便被眼前这个贱种给吓退了,那让他如何还有脸面再在城守这个位置上呆下去。到时候,那铺天盖地的弹劾,就够让他喝一壶的了。

更何况,这个掌握着金粟谷产地的城守,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像是千万年的饿死鬼般,紧紧的盯着呢,就等着自己犯了错误,被赶下台来呢。

该死的,反正这个伦德大公爵也罢,不过是卡兰国一个公爵而已,虽然确实位高权重了些,但是他也不过是孤身一人的光杆儿司令不是?谁叫他一声如此孤傲不驯,就没有多少看得上的朋友呢?

死了他,或许卡兰国那几个斗的你死我活的势力,也不会多管这些闲事吧。也许,自家身后的靠山,会高兴无比也未可知。自己的后台高兴了,那么自己放任一个在卡兰国形单影只的大贵族么,死了也就死了,有谁会去关心呢。

想到这里,那城守大将勒其尔,心中阴笑了几声,阴测测的笑道:“该死的贱种,本将近日,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伦德大公爵,勒其尔会为你报仇的。”

勒其尔说罢,长剑一挥,大声喝道:“所有人听令,伦德大公爵,被贼子悍然杀害,此贼就是先前出手,打伤贵族阿布的贱种,若有伤此贼者,伤黄金千枚、击杀此贼者,赏紫金万枚、生擒此人者,加官进爵。”

张啸和被他挟持的伦德大公爵一阵愕然的看着勒其尔,愣在当场。张啸虽然融合了野狼基因后,心智大变,越发的机警干练,可是,他毕竟是一个没多少社会经验的年轻人,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一些勾心斗角并不熟悉,此时见城守勒其尔*裸的叫喊,完全不顾及伦德大公爵的生死,确是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伦德大公爵,虽然年纪一大把,可是以他眼高于顶有正义感过剩的性格,哪里会屑于这些上不来台面的阴谋诡计。若非他平生一身正气,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把柄被人掌握,加上掌握的权利确实没有什么油水,就凭他这种二愣子的性格,早就被乌烟瘴气的卡兰国政坛给吃的一干二净了吧。

伦德大公爵怔怔的看着城守勒其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那些原本有了退意的军士们,却是在勒其尔下达了命令后,一个个精神一震,有些畏缩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个个露出贪婪的神情,望向张啸的眼神,好似饥肠辘辘的野兽,看着地上待宰的羔羊一般,眼冒红光,完全忽视了此刻被张啸挟持的伦德大公爵了。

原本退缩的军士们,一个个好似打了鸡血般,齐整整的向前踏了一步,无数只大脚落地的声音,好像突然引爆了一颗*一般,轰鸣震天。

好在张啸很快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现在身处险地,手中这个看似地位很高的人物,此时也没有了什么威慑力。

苦笑了一声,张啸附在伦德大公爵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似乎,这些人不怎么在乎你的生死啊,公爵大人。”

伦德大公爵这才警醒过来,一张老脸,因为这个尴尬的场面,已经憋的通红,伸手指着城守勒其尔,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敢吓这样的命令。混蛋,我……我……要……”

“行了行了,公爵大人,您真要对他扒皮抽筋什么的,也得等您活着回去不是。你这么吼一天,也没有什么用,唉,早知道您是这么个尴尬人儿,我就不挟持你了,白费功夫。”张啸打断了伦德大公爵的话,满脸带着鄙夷的神色。

一个连骂人都不会骂的大公爵,虽然头顶光环,可是怎么看,也是个金玉其外的家伙。否则,给那个城守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种事来吧。啧啧,这个大公爵,恐怕平日里没什么人缘。

“嘿嘿,公爵大人,你就走好吧,勒其尔会为您报仇的。”城守勒其尔斜着眼睛看着伦德大公爵,阴测测的说道。既然已经撕开了面皮,勒其尔也不打算虚与委蛇,除掉一个孤家寡人的大公爵,对自己好处大大的,相对来说,那点负面影响,怕是会被自己的后台给轻易抹掉吧。

想到这里,勒其尔也是豁出去了,两眼冒着嗜人的凶光,当先催起胯下坐骑,向这边冲了过来。

“哼。”一直冷眼旁观的张啸皱起了眉头,伦德大公爵虽然是个地位尴尬的妙人儿,可是勒其尔想借刀杀人,将一盆脏水泼到自己头上,却也是没那个可能。经历过这么些事情后,张啸毕竟明白了许多。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时被人揉捏的小警员,即便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虽然在斗争的经验上,还有些欠缺,然后自从性格融合后,他变得愈发杀伐果断、沉稳冷静。

勒其尔打好主意,却用错了地方。

拥有着巨大的实力,张啸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不是。

眼睛里厉光一闪而逝,张啸拽起伦德大公爵,轻飘飘的一闪,便躲过了勒其尔的冲击。以张啸现在接近四级的实力,他的力量之大,力拔山兮虽然夸张,但是举起千斤巨石,那是不在话下的,区区一个伦德大公爵而已,能有多大的重量。

小心的游斗着,张啸仔细的观察着勒其尔的实力,不大一会儿,便心中释然。勒其尔作为一介城守,自然拥有一定的实力。可惜,这种实力,看在张啸的眼里,也不过如此。

以张啸现在眼光,勒其尔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一级兽血战士,还是那种最低级的兽血战士。再回望那些不断逼近的军士们,虽然一个个仪容整肃,却是脚步虚浮,分明就是连一级兽血战士都不是的普通人,看样子,也不过就是力气大了些,很是刻苦锻炼过的样子。

乌合之众,张啸不屑的瞥了一眼黑压压的军士,这些人看样子,也是不同军阵的部队,就这么零零散散的冲了过来,如何是他的对手。

勒其尔勒住了胯下坐骑,黑着脸盯着张啸,厉声道:“贱种,老是躲闪,算什么本事。来,跟本将战个三百回合。”

摇了摇头,张啸微笑着,却没有回答勒其尔。也不过是一个蠢货罢了,如此拙略的激将法,就想张啸上当不成?更何况,就他那点儿实力,也敢跟张啸正面战斗?

见张啸不理会自己,勒其尔甚是尴尬,面皮一红,正要怒骂,却是突然瞧见四周的军士渐渐围了上来,眼珠子一转,记上心来,手中长剑一挥,那群军士顿时没了阵型,一个个乱哄哄的将张啸围了个水泄不通。

狞笑着,勒其尔下了坐骑,大声喝道:“杀,杀了这贼子,本将重重有赏,刚才的赏格加倍。”

“嗷……”所谓重赏之下,那群军士们,顿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一个个不要命的挥动着手中的兵器,狠命的向张啸冲了过来。

皱了皱眉头,张啸看了看拖在手里的伦德大公爵,虽然不将这群军士放在眼里,可是这个人质却没有这个实力啊。伦德大公爵,目前还不能死,虽然地位尴尬了些,可是他活着么,对自己才有些用处。

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军士,张啸叹了口气,骨子里那股凶悍之气激发出来,对于这些军士们,再也没有了一丝怜惜之情。一边护着伦德大公爵,一边悍然出手,两只爪子在空话一道道寒光,交织成一片光网。

军士们的兵器,不过是普通钢铁打造而是,一旦落在光网上,便听得一阵金铁交鸣,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的残兵断铁。

看着手上光秃秃的兵器,那些冲到张啸近前的军士们,一个个心中胆寒,徒手裂兵的手段,他们何时见过。这简直就是非人的手段啊,这些见识了张啸的实力的军士们,一个个突然从巨赏的兴奋中惊醒过来,惊叫着开始往后退却。

可是,围着张啸的军士太多了,都够看到这一幕的,也不过冲在最中心的那十几个人而已,后面的人被巨额的赏赐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肯仔细观察,蜂拥着往前直冲。

就这样,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去,这样相互挤抗之下,到底是想冲出去的人太少了,挤不过外层的军士,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推着向张啸靠近。

那一片光网依然在闪耀着,在中间军士惊骇的目光中,一道道的寒光划过他们的肌肤,他们普通人的血肉,即便是再锻炼,又能有多少的韧性,被张啸的利爪轻松的划破,大片大片的鲜血喷了出来,眨眼间,这最里层的军士,就被张啸切成了大大小小的碎块。

顾不得被鲜血淋了满身,张啸极速的挥动的双爪,悍然的击杀着不断往身前冲来的军士们,地上的碎肉摞起了厚厚的一层,鲜血横流,张啸周围,一丈方圆的地方,此时一片修罗地狱的场面。

后面的军士,已经不再鼓噪着往前冲,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浑身鲜血的张啸,那双闪着寒光的利爪,犹如传说中地狱死神的镰刀般,让他们没有一丝勇气正视。至于张啸身边,同样满身鲜血的伦德大公爵,已经被他们自觉的忽视了。与魔神一般的张啸相比,伦德大公爵,简直跟个小羊羔一般无害。

伦德大公爵同样像看魔鬼一般的看着张啸,犹如小姑娘般,浑身颤抖着。这样的实力,怕是卡兰国都,都不一定见到吧。唔,那些亲王们豢养的高阶战士,应该有几分这样的实力吧,可是,那些人都是高高的亲王们的私产呢,平时哪里见得到。

不理会已经吓呆了的伦德大公爵,张啸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垂下,死死的盯着刚刚扒开人群,挤了进来的勒其尔。

勒其尔此时已经呆住了,他眼前的景象,刚才在外边,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一进来,吓得他差点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这都是发生了什么,满地的残肢碎肉,血流成河。再看看张啸和伦德大公爵,除了身上那一看就是外人的血迹外,可不就是好好的站在那里。

心痛,心焦,心悔,五味杂陈,一发涌上了勒其尔的心头。老天,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下手怎么就这么狠辣无情,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自己的属下,就已经死了百十个,而且是变成了一堆堆碎肉。

虽然这些军士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人,可是他们总归也是拥有自由权的自由民,是比那些贱役平民高贵的自由民啊。卡兰国,即便是一个贵族,若是无故杀死一个自由民,都是要受到法律的惩罚的。

可是,现在,就在这里,就是眼前这个低贱的贱种,一口气就杀死了百十个自由民。勒其尔心在滴血,且不说非战场上,突然死掉这么多自由民,自己会担多大的罪,就是这些死掉的自由民的抚恤金,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再想想因为自己指挥不力,致使这么多自由民变成一地碎尸,等待自己的已经不是牢狱之灾这么简单,就算自己现在把眼前的罪魁祸首给千刀万剐了都无济于事,勒其尔干脆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勒其尔这一摔倒,倒是惊醒了愣在一旁的伦德大公爵。厌恶的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勒其尔,伦德大公爵走到他跟前,朝着他的脸上,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抬起脚来,像是踢死狗一般,重重的踹了勒其尔一脚。

“一个奴才般的贱种,也敢阴害本公爵,等着吧,本公爵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不依不饶的骂着昏迷不醒的勒其尔,伦德大公爵却也顾不得擦拭身上的血迹,急忙来到张啸身边,热情的伸出手来。

“这位勇士,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伦德大公爵那布满褶子的老脸上,像是突然开了花一般,绽放开来,笑盈盈的感激着张啸的救命之恩。

张啸却是皱了皱眉头,看着此时有些嬉皮笑脸的伦德大公爵,再加上他满身的鲜血以及碎肉,竟然说不出的诡异。有些不自在的晃动了一下身体,张啸愕然的看着那些原本呆作一团的军士们,突然间醒悟般的呼啦一声散了开去。

一个个好似被猎鹰追袭的兔子,撒开了蹄子,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就连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昏的勒其尔也顾不上了,霎时间便跑到无影无踪。

目瞪口呆的望着突然间空荡荡的街道,张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羞赧的说道:“他们,就那么怕我么?我明明跟他们长得差不多嘛,又不是魔鬼,干嘛跑那么快?”

伦德大公爵不好接张啸的话茬儿,只能尴尬的干笑了几声,却是腹诽道:你不是魔鬼,那这天下可就都是个顶个儿的道德之士了。乖乖里个隆咚,刚才那个家伙真是他吗?疑惑的望着此时好似害羞男孩儿般的张啸,若不是张啸此时那满身的血腥气,伦德大公爵还真不能确定呢。

摇了摇头,伦德大公爵狠狠的将这个念头抛到一边,干笑着看着张啸,脸上带着积年的饿狗看到冒着热气的大便的表情,讨好道:“不必理会这些贱民,他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腌臜东西,这位勇士,有没有兴趣成为泽罗家族的终身长老?”

张啸很是盯着伦德大公爵看了半天,黑漆漆的眸子,快速的转动着,似乎要把伦德大公爵看个清楚明白一般。

伦德大公爵被张啸看的一阵尴尬,急忙咳嗽了几声,却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张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叹了口气,张啸轻声说道:“伦德大公爵,是吧。我想,这个家伙,怕是真的看错您了。”重重的一脚踢在昏迷不醒的勒其尔身上,即便没有了直觉,勒其尔依然小声的哼唧了一下,可见这一脚力道之大。

嘴角一抽,伦德大公爵暗地里抽了一口冷气,对张啸的狠厉,再次有了深刻的认知,此子,也是心狠手辣的角儿啊。

很是干笑了几声,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勒其尔,伦德大公爵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却是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血液,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这才慢里斯条的说道:“一条走狗而已,他能看到多少东西呢?若本公爵真是那等直心肠的人,焉能活到现在?”

祖堂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阿法大叔叹了口气,悄然的走了出来。张啸和伦德大公爵一前一后隐蔽的向祖堂大门望了一眼,就看到阿法大叔仿佛是老了几十岁般,精神颓废的不成样子。

小心的看了一眼伦德大公爵,张啸心中一悸,看不出来,这个老头子,竟然也是个高手么,啧啧,若不是自己灵觉敏锐,怕是也还不能发现吧。只是张啸有些不明白,伦德大公爵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而已,怎么可能有这个实力呢?

将这个问题抛在一边,张啸冲着阿法大叔笑了一下。

阿法大叔却似没有看到张啸一般,冲着伦德大公爵来了一个鞠躬礼,有些疲惫的问道:“公爵大人,请您离开吧。老阿法已经累了,再没有力量帮助您了。”

张啸看着伦德大公爵,一阵冷笑。阿法大叔,怕是被他利用过后,丢弃的弃子吧。只不过现在用得着了,又舔着脸过来拉拢了。可不是么,借着阿布被揍的由头,又是大兵压境,又是谆谆善诱,若是心志不坚之人,怕是已经入彀了吧。

哼,恐怕就连阿布突然出现在金粟谷地,都是已经计划好的吧。至于那个勒其尔,也是一个不知情的走狗而已,他想利用张啸害死伦德大公爵的事情,却是有些出乎意料。

摇了摇头,张啸冷眼旁观,看着伦德大公爵能说出什么话来。

伦德大公爵立即整肃了易容,严肃的看着阿法大叔,声音沉稳而缓慢的说道:“老阿法,你真的不愿意回到泽罗家族了么?唔,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泽罗家族欠你太多,你心中有恨,也是应该的,我这次来倒是有些唐突了。唉,若非当年……”

“当年的事,就让他随风而去吧,公爵大人何必再提。”阿法大叔打断了伦德大公爵的话,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不想提,就算了。唔,这里的事情,你倒是不用担心,本公爵就会帮你善后。”伦德大公爵浑然没有将阿法大叔的无礼放在心上一般,和颜悦色的说道,眼神偷偷的瞅了一眼旁边的张啸。

这点小动作,如何能瞒得过张啸的灵觉。心中冷笑,张啸对伦德大公爵的认识更深了一层。若不是自己在这里,若不是自己对阿法大叔等人的态度,伦德大公爵对阿法大叔恐怕会是另外一种态度了吧。

阿法大叔愣了一下,脸上却没有露出狂喜的神色,有些不解的看着伦德大公爵,问道:“公爵大人,这里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么?”

“放心,这只是小问题而已,本公爵好歹也是一个大公爵的爵位,一个普通小贵族而已,哼,若是他都收拾不了,也不用在卡兰国混下去了。”鼻子里哼了一声,伦德大公爵摆了摆手,不屑的说了几句话,便不再理会阿法大叔。

看着一脸笑盈盈的冲着自己的伦德大公爵,张啸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说道:“什么好处?”

“哈哈,爽快,本公爵就喜欢这般爽快聪明的勇士。”伦德大公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布满褶子的脸上顿时乐成了一朵儿花儿,“这里的事,本公爵可以摆平,不会丝毫影响到勇士的行动。”

“自由,某些事情,我可以替你去做,但是不能干涉我的自由。”粗暴的打断伦德大公爵的话,张啸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面皮很是抽了一下,伦德大公爵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张啸的要求十分简单,可是却十分不符合伦德大公爵的利益,一个不受控制的强者,无论如何,也难以让伦德大公爵睡的安稳。

脸色阴晴不定,伦德大公爵眨了眨眼睛,沉声问道:“不能换个条件么?勇士,成为泽罗家族的附庸,对你的利益会更加大啊。只有这样,本公爵的整个家族,才能不遗余力的保护你。”

“公爵大人倒是打得好主意,可惜,这些东西,对我如浮云。只有这个条件,否则免谈。大公爵可以试试,我不介意多几个血债。”张啸的声音很轻,也很慢,可是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却是那么的强烈,以致最后,伦德大公爵被张啸*裸的威胁惊的浑身一颤,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犹如待宰的小羊羔一般,伦德大公爵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张啸。该死,真是个难缠的家伙,比老阿法这个一根筋的直肠子难对付多了。哪里来的狡猾后生,明显是不肯吃亏的主儿啊,这倒是有些棘手,得慢慢来,莫把他惹急了。

想到了这些,伦德大公爵暂时压下了彻底收服张啸的念头,脸上瞬间便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哈哈大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像勇士这般绝妙的人物,应该是那纵横天空的雄鹰,岂能被一个小小的泽罗家族给牵绊了。放心,即便勇士不为本公爵做任何事情,这里的事嘛,不过是几个身份低微的自由民,再加上一个自以为是的小贵族而已,他们冒犯了本公爵,死了也是活该。你说是吗,老阿法?”

阿法大叔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欣慰的看了一眼张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张啸,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伦德大公爵,心中的忌惮越发的强烈。一个嚣张狂妄的贵族,不值得张啸放在眼里。以他现在的实力,大不了脚底抹油,管中窥豹,卡兰国的实力,怕是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吧。

所谓咬人的狗不叫,伦德大公爵能够懂得进退,果然不是个善茬儿啊。心中叹了口气,张啸的脸上却是笑意盈盈,拍着手道:“如此甚好,我怎么也不会占大公爵的便宜不是。如果需要我帮忙,大公爵尽管说就是。”

“好说,好说。以后到要是仰仗勇士的地方很多,咱们有的是机会。说了半天,倒还是不知道勇士的姓名呢。”伦德大公爵皮笑肉不笑的接过话来,深沉的眼睛里,一抹寒光轻轻闪过。

这种小动作,如何瞒得过张啸。只不过张啸心中轻轻一笑,并未放在心上罢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能有什么作用呢。

阿法大叔摇了摇头,弯下腰来,深深的鞠了个躬,轻声说道:“公爵大人,老阿法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摆了摆手,伦德大公爵看也不看阿法大叔一眼。阿法大叔也是浑不在意,慢慢的退回了祖堂里面,大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张啸将一切看在眼里,伦德大公爵也算是个人物了,却也是如此沉不住气。即便老阿法对他再没有一点作用了,难道稍微表示一下的耐心都没有么?不管怎么说,阿法大叔曾经也是他的功臣啊。

他却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对于卡兰国的贵族来说,太平常不过了。大贵族们是不会对身份低微者假以辞色的,一个贵族,若是对贱役者和颜悦色,简直太落身份了,其他的贵族们,会刻意疏远他,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祖堂外,顿时陷入沉寂,除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勒其尔,就只有那满地残肢碎肉围绕着张啸和伦德大公爵。沉默了一会儿,张啸眼中闪过骇人的光芒,沉声说道:“小子,张啸。希望公爵大人记得今晚说的话,否则。”伸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张啸深深的看了伦德大公爵一眼。

伦德大公爵的眼皮子顿时跳了几跳,脸色有些阴沉的看着张啸,恶狠狠的说道:“放心。”伦德大公爵也是心中有气,张啸这种油盐不进的个性,着实让他吃了好大一个瘪,心中郁闷至极。

轻轻的笑了一下,张啸可不会放在心上,伦德大公爵表现的越是难堪,他才是越高兴。身形一阵模糊,张啸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伦德大公爵愕然的看着张啸消失不见,顿时惊得后背一阵冷汗直冒,手脚冰凉,好半天也恢复不过来。良久,伦德大公爵才出了口气,有些惊惧的看了一眼四周模糊的血肉,小声的自语道:“老天,本公爵这是招惹到了一个什么怪胎,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算了,事已至此,依然后退不得,那就主动适应吧,大不了,本公爵不主动招惹他就是。”

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勒其尔,伦德大公爵忍不住啐了一口,抬起脚来,对着勒其尔的身体一阵狂踹,边踹边骂道:“你这种腌臜小人,也敢打本公爵的主意,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公爵要抄你的家,将你的族人,男的罚作贱役,女的,充入教坊。哼,跟老子作对,叫你知道什么叫痛苦。”

伦德大公爵在张啸身上吃了一通瘪,又被刚才张啸刻意显露出来的手段吓了一跳,此时对于勒其尔,表现的也太歇斯底里了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挽回刚才的面子一般。将勒其尔好生折辱了一番后,伦德大公爵这才脚上的皮靴里,摸出了一把短刃来,轻轻的在勒其尔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一道血箭冲了出来,溅了伦德大公爵一身,他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眼神凶厉的盯着勒其尔的尸体,小声的说道:“唉,你跑的那么快,将这个祸害却留给了本公爵,还得本公爵来善后啊。不过,冒犯本公爵,死了也就死了,谁敢说一句废话呢。桀桀,月夜之狼,倒是有意思。”

怪笑了一阵,伦德大公爵收起了瘆人的笑声,这才慢里斯条的离开了这里。

不一会儿,祖堂的围墙上,张啸的脑袋从里边伸了出来,望着伦德大公爵的背影,低声呢喃道:“这样,应该吓住这个老东西了吧。嘿嘿,想打老子的主意,你可要有个强劲的心脏才行。啧啧,没想到,阿法大叔和伦德大公爵之间的故事,竟然如此狗血。”

摇了摇头,张啸回头向祖堂里,包括阿法大叔在内的大大小小一众勒谷村的村民们,打了个招呼,便纵身跃入漆黑的夜幕里,向着伦德大公爵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里的夜幕格外的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这对于张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眸子里绿光闪现,眼前的景物便清晰可见,即便是十几里外的东西,也看的那么真切。

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张啸沉吟了一会儿,却并未急着追上伦德大公爵。小心的吊在伦德大公爵身后,跟着伦德大公爵走了好一会儿,前边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静静的停在有气无力的歪脖树下。

几个依着同样朴素的仆从肃立在马车旁边,见到伦德大公爵回来,几人立即行动起来,马车静悄悄的转了个方向,一个仆从急忙掀起了车帘子。

伦德大公爵冷冷的哼了一声,立即有仆从捧着一套崭新的衣服放在了车厢里。满意的看了一眼那仆从,伦德大公爵也不说话,身形一闪便进入了马车内。掀着帘子的仆从立即将帘子放了下来,继续肃立在马车旁边。

不大一会儿,马车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这声音虽然轻微到不可听闻,却瞒不过张啸的耳目。会心的一笑,张啸立刻关闭了六识,他可不好男风,伦德大公爵换衣服么,还是不看为妙。

马车晃动,开始缓缓行进。那几个仆从依然肃穆的跟在马车四周,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张啸暗笑一声,嗖的一下,划过空中,掀起车帘,钻了进去。一切有如电光火石,四周的仆从,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张啸进了车厢,就连伦德大公爵都没有发觉。静静的打量了一下车厢内部,张啸由不得叹了一下。

伦德大公爵,果然是隐藏极深的人物啊,堂堂的大公爵,真正的大贵族,随身的车架也忒寒酸了些。不但外边朴实到了极致,就连车厢内,也不见任何奢华的装饰。就连内部三面车壁上,那三个家族的族徽,都是直接在木质车厢上雕刻出来的,完全没有其他的附着物。

摇了摇头,轻声咳嗽了一声,正在闭目养神的伦德大公爵突然惊醒,看到张啸就坐在自己身前寸许的距离,眼中一抹骇然一闪而过,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物,不过瞬间,伦德大公爵便恢复了镇定,苦笑着说道:“你这般神出鬼没的,再来几次,本公爵就要被吓死了。”

“你也是个大贵族,装的这么清苦,又是何必呢?”张啸没有理会伦德大公爵半是开玩笑的抱怨,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后,歪着脑袋缓缓的问道。

带着点幽怨的目光瞪了一眼张啸,伦德大公爵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若是我不这样,嘿嘿,哪里能活到现在呢,泽罗家的家主,这个位子也是个香饽饽呢。”

“韬光养晦,未必就是最好的办法。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狗屁不是。敢挑衅你,杀了就是。”张啸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对于伦德大公爵的做法,张啸很是不以为然。有人敢谋算自己,杀了就是,哪里来的那么多麻烦。

狼性中霸道,依然彻底融入张啸的性格。否则,以张啸以前的性格,哪里能说的出来这种霸气无比的话来。

伦德大公爵呆呆的看着张啸,好半天才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也只有你这个变态,才敢这么说了。嘿嘿,这里的那些贵族们,哪个不是像我这样,若是谁敢如此嚣张,绝对命运凄惨。”

张啸眉毛一扬,看着伦德大公爵双手有些局促的搓着,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想必这个公爵大人,第一次在人前变现的如此不堪吧。倒也难为他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家伙,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蝼蚁一般,的确会是难以适应的。

“那么,按照你的方式去做吧。看来我也得适当表现的低调一点才行,否则对你还真是没有好处。”沉吟了一会儿,张啸慢慢的说了出来。

听到张啸如此说,伦德大公爵吊起的心终于落在地上,顿时感觉到轻松了许多。若是张啸不顾一切表现的十分嚣张,怕是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和他勾结在一起的伦德大公爵,所以,在张啸随口说杀人时,伦德大公爵才紧张的要死。

两人一阵无语,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一会儿,就连张啸都觉得尴尬无比,不要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伦德大公爵了。

“算了,我在这里浑身不自在,你也装的难受。我先离开了。”张啸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幽幽幽的说道。

伦德大公爵被张啸说的一阵脸红,正要分辩一番,猛抬头,却发现面前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张啸的半点踪影,瞠目结舌的愣了一会儿,才喃喃的说道:“真是个急性子,走的这么快。也是,他根本没将本公爵放在眼里啊,那样的实力,绝顶的人物啊。”

马车在漆黑的夜里,缓缓的行驶着。马车外,几个沉默的仆从,一声不吭的跟着,像是几个僵尸一般,动作僵硬,死板。

张啸躲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忍不住打了个� �欠,百无聊赖的看着比蜗牛速度还慢的马车,摇了摇头,暗自嘀咕了一下,就不再注意了。

风,轻轻的刮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渐渐的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细小砂砾,在空中呼啸而过。飞扬的砂砾,迷的人睁不开眼睛。

伦德大公爵的马车停了下来,正在车厢里闭目养神的伦德大公爵怔了一下,脑袋探出车厢,朝外面看了一眼,却被风沙逼的不得不钻了回去。

沉闷的哼声传来,伦德大公爵立即警惕起来,顾不得刚被风沙呛住了嗓子,浑身的肌肉绷紧,厉声问道:“谁,敢袭击本公爵的车架?”

沉默,恐怖的沉默。伦德大公爵背上冷汗直流,车外面却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有呼呼的风声以及卷起的砂砾敲打车棚的声音,不停的传入耳朵。

伦德大公爵感到一阵恐慌,抑制不住内的害怕,忍不住咆哮了一声,一拳击碎了车棚的顶部,纵身跃了出去。

半个身子刚刚露出车棚,身体还在空中,“嗖嗖”声响起,黑夜里极点寒星带着凛冽的杀气向伦德大公爵身前要害,急袭而去。

喷怒的叫了一声,伦德大公爵运气全身力气,双手成掌,重重的拍在车棚两边的横梁上,借着这股反作用力,上半身直直的向后躺去,几点寒星将将擦着他的头皮,向身后飞去,深深的莫入泥土里面不见了踪影。

空中一个翻滚,伦德大公爵轻巧的跃出了马车,稳稳的落在地上。还没等站稳,伦德大公爵便极速朝一边闪去。

“砰”,一声巨响,强烈的光芒闪过,那停留在原地的马车,顿时化作绚烂的烟花,照的夜空都好像变成了白昼一般。

木质的车架,很快便燃烧起来。噼里啪啦声四起,几声惨烈的嘶鸣,那几匹拉扯的骏马,挣扎了几下,便轰然倒地,烤肉的香气顿时扑面而来。

咬着牙看了看被毁的车架,伦德大公爵小心翼翼寻个地方,借着夜色的掩护躲了起来。

几道人影闪现,围着正在燃烧的车架,静静的站着。这些人一个个浑身藏在黑色的斗篷里,若非站在大火旁边,在这漆黑的夜里,却是最好的掩护了。

带着仇恨的眼光,死死的盯着那几个黑斗篷人,伦德大公爵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却很聪明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人,已经跑了。”干巴巴的声音响起,其中一个黑斗篷人观察了燃烧的车架一会儿,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搜,一定要找出来,杀死他。”另一个黑斗篷人急促的说道,声音阴狠而毒辣。

“该死,是你,你敢谋害我。不要给我机会,否则,你会后悔的。”伦德大公爵小心的躲在黑暗中,看着那后发话的黑斗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您认得他?或者是他们?”张啸的声音突然在伦德背后响起,吓得伦德大公爵一阵哆嗦,好半天才镇定下来。

白了一眼张啸,伦德大公爵压低了声音,不满的说道:“小声点儿,你不会小声点儿么。这么大声,他们会发现的。没看到他们是来杀我的么,你想害死我么?”

轻轻一笑,张啸戏谑的看着伦德大公爵,缓缓的说道:“那么,您觉得他们发现我们么?”

“唔,好像是没有。”被张啸提醒,伦德大公爵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几个黑斗篷人虽然在满地的搜寻着,却距离他们渐行渐远,显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才松了口气。

幽怨的看了一眼张啸,伦德大公爵抱怨道:“你一直在附近,为什么不出手帮我。以你的实力,他们根本就没可能偷袭到我。”

“他们是谁?您好像认识他们,说说看,为什么要偷袭您呢?这一下怎么就没有杀死您呢,公爵大人。原来,您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张啸却没有理会伦德大公爵的抱怨,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伦德大公爵怔了一下,他是极聪明的人,一下子便明白了张啸的意思,顿时陷入尴尬之中,好半天才赧然道:“不要介意,勇士,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要知道,稍不注意,本公爵就会被人给害了,就像现在这般。不保留点实力,怎么行呢。本公爵,也是有苦衷的啊。”

仔细的看了一眼伦德大公爵,张啸又朝着那几个黑斗篷人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头沉吟起来。他的眼力极好,即使隔着黑斗篷,也将那几个人的面目看的八九不离十。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几个人里面,可是有一个人,长得很像伦德大公爵的啊。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吗?有意思,刚来到这里,就看了这一幕,看来在哪里,这种狗血的剧情,都会上演啊。

似笑非笑的看着伦德大公爵,张啸并不说话。

那几个黑斗篷人搜索了一阵后,突然又回到了那燃烧的驾车旁边。沉默了一会儿,其中一个黑斗篷人沉声说道:“这次倒是失算了,没想到老东西隐藏了实力,妈的,狡猾的老家伙。”

“那怎么办?”另一个黑斗篷人操着干巴巴的声音问道。

“撤吧,让沿途的哨子多加注意,密切监视老东西的行踪。一定不能让他活着回到都城。”先说话的黑斗篷人恶狠狠的说道。

几个黑斗篷人沉默着点了点头,几人互相看了看,便欲闪身离开。

“既然来来,就这么着急走了,多不好啊。不如留下来,咱们好好叙叙如何?”一道声音响起,像是一道炸雷般,惊得几个黑斗篷人浑身僵直。

张啸饶有兴趣的从阴暗中走了出来,笑吟吟的抱着胳膊朝那几个像是吓得愣住的黑斗篷人走去。几个实力一般的家伙而已,连伦德大公爵都搞不定,能厉害到哪里去。张啸摆出一副吃定这几人的样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那几个黑衣人就像是完全吓得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几个石雕一般,任张啸慢慢的靠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摇了摇头,张啸对这些人的行为,十分不解。胆小如此,却也敢出来行那偷袭杀人的勾当,真不知他们是不是脑子进了太多的水,还是曾经被门夹的多了,才能做出如此低智商的事情来。

张啸完全放弃了对四周情况的监视,几个待宰的羔羊而已,行事没有丝毫的章法,根本就是胡闹,这样的家伙,还能够对张啸产生什么威胁么?

就在张啸完全放松了注意力,一心一意的朝那几个吓呆的黑斗篷人走去时,几点刚开始袭击伦德大公爵的寒芒,再度闪现,不带一丝风声的,极速朝张啸飞去,转眼间,便到了张啸身前尺许的距离。

“桀桀,哪里来的贱种,搀和到这件事情里,想死不成。”那几个黑斗篷人突然间像是回过了魂一般,一个个开始变得轻松无比,其中一名黑斗篷人怪笑了几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几点寒芒速度极快,几乎在瞬间就到了张啸后背尺许的距离,张啸这才反应过来,后背上顿时冷汗淋淋,暗骂了这几个黑斗篷人几句后,张啸咬紧牙关,双腿用力,朝几个黑斗篷人极速奔去。

张啸这一奔跑,便显现出自己的是厉害。那几点寒星,不过是占了张啸不曾注意的便宜。一旦张啸反应过来,将自己的实力完全展露,起速度完爆这些暗器。

若是有人在慢动作下看着张啸和那几点寒星,会发现,那几点寒星在距离张啸尺许距离后,距离不但没有再拉近,反而越来越远。

带着呼啸的风声,张啸狞笑的穿过了几个黑斗篷人站成的小圈子,身后的暗器早已力竭,掉在了地上。几个黑斗篷人在张啸加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向四周散开,可是在张啸从他们中间穿过时,他们几乎就没有挪动一点距离。

“啊……”,一声惨叫响彻夜空,其中一个黑斗篷人的两条胳膊,齐根断掉,平滑的断口处,鲜血不要钱似的疯狂喷涌。那黑斗篷人在惨叫了一声后,便干干脆脆的晕了过去。

眸子里绿光闪过,张啸盯着剩下的几个黑斗篷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指甲上的血迹。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几个黑斗篷人的眼前。

“噗哧”,沉闷如撕裂布帛的声音响起,一个黑斗篷人双手捂着脖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张啸,好半天才轰然倒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剩余的几个黑斗篷人惊叫着站成一团,一个个浑身颤抖的盯着张啸,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张啸却并没有继续对这几个黑斗篷人出手,闪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远处的无边黑暗。

伦德大公爵急急如丧家之犬般,“嗖”的一声,窜到张啸身后,紧张的四下看来看去,一颗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倒是大意了,没想到你们只不过是诱饵呢,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啊。”张啸嘿嘿一笑,却是并不再看那些黑斗篷人。

那几个人黑斗篷人战战兢兢的看着张啸,一个个双手颤抖着,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虽然知道没什么用,却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罢了。

其中一个黑斗篷人壮了壮胆子,色厉内荏的喝道:“你是何人?洛徳埃亲王做事,也敢插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啸撇了撇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躲在身后的伦德大公爵,只见他此时一脸怒色,两眼圆睁,浑身颤抖着,瞪着那个开口的黑斗篷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伦德大公爵此时已经被气的脑子乱了。

叹了口气,盯着那说话的黑斗篷人,张啸认真的说道:“蠢货,你死定了,真的。”

“你才死……啊,为什么?”那黑斗篷人见张啸诅咒自己,哪里忍得住怒火,顿时怒骂道,话刚说了一半,突然惨叫起来,浑身抽搐,脸上黑气涌现,便一头栽了下去。

“蠢货,像这种背后里杀人的事情,怎么能自报家门?唉,果然不是做这行的料啊。”张啸可不会可怜这个黑斗篷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小声的嘀咕了一阵,张啸眼睛滴溜溜的转起来,不怀好意的看向剩下的最后两个黑斗篷人。

可怜那两个家伙,此时哪里敢随便开口,见张啸向自己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再次开口,生怕说错了话,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张啸见他们两个不说话,知道这两个家伙已经吓破了胆子,随即将注意力大部分转移到了远处的黑暗中。

“阁下,若是个人物,何必让这些可怜虫在这里受苦呢?”张啸冲着黑暗处幽幽的说道。

“哼,没用的东西,阁下杀了便是。本王很是欣赏阁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黑暗中一道冷酷的声音传来,干巴巴的,充满了高傲的意味。

张啸恼怒的翻了一下白眼,冲着有些惊惧的黑斗篷人和悦的笑了一下,回头对着有些忐忑不安的伦德大公爵说道:“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便不会改变。”

伦德大公爵大喜,激动的拉着张啸的衣袖,嘴唇蠕动,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啸看着伦德大公爵激动的像是要哭的样子,那一双眼睛里,泪水已经开始打转儿,随时都有可能决堤。鸡皮疙瘩立刻布满全身,张啸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使劲的甩开了伦德大公爵的手,不耐烦的说道:“公爵大人,你镇定点,别激动啊,小心脑梗塞。”

白了一眼张啸,伦德大公爵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尴尬的揉了一下几乎要决堤的眼睛,干笑道:“本公爵还以为,勇士会离我而去,站到本公爵的敌人那边去了。”

“啧啧,原来大公爵,也不过是没有一丝安全感的可怜虫而已。”张啸大大咧咧的拍了一下伦德大公爵的肩膀,冲着伦德大公爵挤眉弄眼的说道。

伦德大公爵何等聪明,他也是见惯了蝇营狗苟的人,如何不知道张啸此时的意思,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儿,忙不迭的又挤出了几滴眼泪,唉声叹气的说道:“可不是么,别看本公爵顶着个贵族的名号,风光不过是表面上的,私底下啊,别提多委屈了。”

他们俩在这里说的热火朝天,那剩下的两个黑斗篷人却是面面相觑,有了刚才噩梦般的经历,他们才不愿意插嘴张啸和伦德大公爵之间的谈论,什么都没有肩膀上抗的脑袋重要。

“哼,不知所畏。”黑暗中,那道声音冷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在没了声息。

张啸仔仔细细的感应了一下,黑暗中那人确实已经真的离开了,顿时有些失望,暗道这人果然沉的住气,倒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呢。原本想让他气的跳脚出来,却不想他如此能屈能伸,虽然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气,却并不会昏了头脑呢。

暗自警醒自己,莫要小觑了天下英雄,张啸瞪着伦德大公爵,苦笑道:“此人倒是沉稳,不轻易出现啊。”

“嘿嘿,本公爵的对头,有几个是愣头青呢。想在卡兰国混着,没有点儿头脑,真的是寸步难行啊。”伦德大公爵感慨了一番,低声说道。

摇了摇头,不去理会伦德大公爵的感慨,黑暗中那人的实力么,在张啸的感觉中,也就和三级兽血战士相当,真的硬碰硬,张啸倒是怡然不惧。四级野兽,张啸也曾轻松劫杀,一个三级战士,还不曾放在眼里。倒是他隐藏气息的法门,让张啸颇为眼热。

能够躲过自己的侦查,这人的法子,倒是十分厉害。张啸不由得眼馋起来,这种法子,要是能够弄到,对自己的帮助,肯定是非常之大的。

想到好处,张啸嘴角不由自主的诡异一笑,差点就这么仰天大笑起来,好在他还记得旁边有人,不得不苦着一张脸,狠憋着没有笑出来。

伦德大公爵倒是没有注意到张啸诡异的表情,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不断的感慨生活的不容易上,意图引起张啸的共鸣,好将张啸彻底绑在自己身边,可惜,张啸哪里有心情听他唠叨这些没用的。

两人就这样诡异的,一个不断的唠叨,一个却神游天外,旁边不远处,两个战战兢兢的黑斗篷人一脸憋屈的看着两人的表演,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没有得到张啸的吩咐,这两个人动也不敢动一下,没办法,刚才张啸的表现,彻底把两个人给吓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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