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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前兆

回到家里,我妈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房间里走出来,边倒热水边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低着头没说话。

她眼睛有些远视,看东西的时候必须离的远一些才能看得到。

却是一眼就看出我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我,“那个人没来找你?”

我摇摇头。

我妈把热水杯子递给我,“那怎么了?还哭了?”

我揉揉眼睛。

看我不说话,她又去厨房端了温热的鸡汤出来给我,“趁热喝。”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接过来就连喝了两大口。

这次没有孕吐反应,我又小口的抿着。

我妈坐到旁边帮我梳理耳边的发,“听着,妈不管你们俩是误会也好,还是吵架也罢,既然都领了证,怀了孩子,那两口子就好好过日子,人活这一辈,一旦迈了二十五岁的坎,以后的日子不就是想找个伴儿一起好好地把下半辈子给过得舒心啊。”

“你爸要是在,肯定要帮你出气,不论谁对谁错,自家闺女肯定没错…”

我妈抹抹眼泪,叹了口气,“你爸年轻那时候,也会犯牛脾气,可他也没娶别人啊,也没冲别的女人犯牛脾气啊。燃燃,妈跟你说,既然他和你领了证,那就代表他是想跟你过日子的,没人拿后半辈子开玩笑。”

我笑了笑,仰起头把眼泪逼回眼底。

金慕渊是没有娶别人。

可是,他上了我闺蜜。

这种话。

要怎么,跟我妈说出口呢。

洗完澡之后,我弟才瘫痪着脸回来。

他看到我第一句就是,“姐,姐夫他公报私仇。”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绕开回到自己房间。

他却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跟过来,“姐,你今天看到姐夫了对不对?”

我把他关在门外,他却一只脚斜了进来,那张欠扁的嘴脸也伸了进来,“怎么了,你们难道不应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然后黏在一块你侬我侬吗?”

我停住要把他夹死在门缝里的手,抬头看着他说,“苏哲,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跟我提起他。”

金慕渊说,我是他见过的说话最狠毒的女人。

在我让他别碰我,在我对他笑着说“你脏”的时候。

他阴戾地眸子停在我脸上,手指用力掐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对视。

“苏燃,我对你过分纵容了些。”他说,“才放纵你对我说出这种话。”

声音在微凉的夜里传到耳朵里,我听出了自嘲的味道。

“你爸的事情我权当你承受不住,发泄到我身上我全接,因为我是你男人。李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因为你让我信你。水晶瓶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计较,因为…”

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截断了,我轻声说着,“因为你觉得我有病。”

他睨着我,眸光冰冷。

我笑了笑,笑容讽刺又恶毒,“你不是都让人提前过来测试了吗?”

他凉薄的唇上有些红色的血印,衬得他此刻的脸晦暗不明,只觉气场骇人。

我朝他身后的小区门口指了指,“姓秦的那个司机不就是个心理医生吗?”

他敛眸看着我,捏着我下巴的手微微使力,痛的我差点叫出声来,我却拼命忍着。

我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来。

我说,“怎么,睡了柳小夏是因为她是我姐妹?”

回应我的是金慕渊宽厚高大的背影。

这是我第三次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第一次,洛神山上,他撂下那句话就走了。

第二次,林欢办公室,他冷冷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是第三次。

多年后我才琢磨出来他这种一言不合就走的行为。

可当时的我盯着他的背影只剩满目怆凉。

躺在床上那一刻,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林欢给我打了两次电话。

我没接。

凌晨十二点,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我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接起了电话,那头林欢的声音混合着劲爆的音乐,隔着手机屏清晰地冲进耳膜。

她神志不清地说,“苏燃,你个大傻逼。”

我,“……”

我沉默着听她足足骂了我五分钟。

然后我问她,“在哪个酒吧?”

她哈哈大笑,声音染着醉意又透露着欢愉,“就是当年柳小夏爬上金慕渊床的这个酒吧。”

我出门的时候,去厨房看了眼。

身上背的包都太小,没有一个能装得下一把切菜的菜刀。

到小区门口打车时,师傅看着我身上的造型问我,“小妹,你这是要去打劫啊?”

我笑着说,“不是,去灭口。”

我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戴着黑色的帽子。

林欢虽然大大咧咧,可不代表她笨,不然也不会短短两年就在市医院混得风生水起坐到了办公室。

所以她就算不告诉我地址,她都知道我能找到她。

打车到那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提醒我说,“小妹,等会几点出来,要我等不?”

我摆摆手,递了两张红票给他,“不用找了。”

我把气场撑得满满的,直到进了酒吧,看着里头一群人灯红酒绿下贴身缠绕,疯狂摇摆着脑袋和身体时,我的心无端地就提了上来。

林欢扯着嗓子在吧台那唱着歌,她一向五音不全,我也不太能确定她唱的是不是歌。

看到我来了,她就呵呵一笑,朝酒保打了个响指,“嘿,我姐们儿来接我了!”

我往她身边看了眼,“那个男人呢?”

她摇头晃脑地看着我,短短的头发衬得那双圆豆似的眼睛又黑又亮,“哪个男人?”

我这才知道她故意在电话里装作被男人纠缠,故意让我着急。

她一边问一边打量着我,随后猛地一把扯开我的包包,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扔到了吧台上,抱着肚子笑得直咳嗽,“哈哈,苏燃!我就知道!你从第一次着了金慕渊的道以后,再进酒吧就这幅鬼样子!”

我冷着脸看着她。

里面调酒的酒保走了出来,跟我说,“这边请。”

林欢就摇晃着站起身,我伸手扶了她一把,被她拍开了。

酒保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包厢外,指着门口说,“当时是在这个包厢里。”

林欢打电话告诉我,她在医院那时候想跟我说的事情就是这个。

那时候柳小夏告诉她,她认得金慕渊,认得这个魔鬼。

林欢说,“苏燃,只有你被人设计丢到金慕渊床上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很是不屑。

就好像柳小夏被金慕渊睡了是理所当然一样。

我不得不捏紧自己的包,才能控制住把手伸进包里,把刀拿出来架在她脖子上的冲动。

“所以,你想告诉我,一切都是个【美好】的意外?”我咬着牙问。

她摇摇头,身体几乎站立不稳,那双圆豆眼却炯炯有神地盯着我说,“我今天让你过来,是想让你知道,你跟柳小夏是一样的。”

她笑了。

我呼吸霎时变了频率。

“说到底,柳小夏还在很早前就遇到了金慕渊,你说她脏,那你呢?”

我用力掐着掌心。

那句话伤到柳小夏的同时也伤到了自己。

林欢还在笑。

可我却看到她眼底一片悲凉。

她推开那个包厢,开了灯。

推着我往里走,指着包厢里的床说,“这就是柳小夏当时和金慕渊滚过的床,苏燃,你不觉得这一幕很眼熟吗?”

我目光一痛,眼前浮现着两年前痛苦的那一夜。

她在拐着弯骂我。

她在替柳小夏报复我。

她在替我们三个人的友谊教训我。

她在挽回我。

“为什么你能原谅自己,却不能原谅柳小夏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是她的心理阴影吗?”

她扶着墙,痛苦的说着。

“她谁都不敢说,才16岁的女孩子,一直活在阴影下,直到你和金慕渊重新在一起时,她才跑到我的办公室跟我讲起这件事,你知道她当时是什么表情吗?”

我关掉灯,捂住耳朵,“别说了,我不想听。”

“不,你必须听。”林欢走了出来,摸着墙壁走的歪歪扭扭,“苏燃,你以为只有你难受吗?”

她说,“你太脆弱了,遇到点想不开的事情就要发疯,如果我的人生过渡到你身上,苏燃,你一定活不到16岁…”

我捂住脸,酒吧里昏黄的灯光让人头晕目眩,我大脑轰轰,只觉得耳鸣嗡嗡,到处都是吵闹的响声,不得不用尽力气喊了出来,“可是,林欢,你让我怎么办?!我爱的男人他睡了我最好的姐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耳边传来林欢醉醺醺的声音说,“苏燃,柳小夏20号婚礼,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你狠心让她难堪?”

不得不说林欢的嘴巴一如既然的利,在我心里又苦又涩,六神无主的时刻,她在我耳边吹了这样一个计。

我内心挣扎,却还是接受了。

如果最后不是去了那场婚礼。

我想,我可能和金慕渊要耗一辈子。

如果最后不是去了那场婚礼。

我想,我可能不会发现真相原来那么残酷。

残酷到,当我知道幕后黑手是谁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掏出包里的刀,分分钟把他切成片。

真的。

认真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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