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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若·虚瞳·法祈

[冰翎域?艾斯法祈院]

陨若呆呆地杵在了这个冰雪一般洁净而光明的大堂内。

大堂尽头的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大理石雕像,数米高的男性雕像。

雕像裸露的全身被一环一环游丝般的金色线条围绕着,右手高高举起,掌心面向上空的托举状,缠绕而上的线条延伸至空中,右手停在胸部附近,托着一本厚重的书。身后的头发垂到腰部以下,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却是一张精致无比的相貌。陨若第一眼看到他的面部,竟发现这张几近完美的神祗一样的脸每一刻都在发生千番的变幻,一张张动人心魄的脸庞轮番显现,没有瞳孔的眼眸像是容纳着宇宙的光芒,如同一个智者平静地俯瞰着时间。看者的心智都似乎被这些容貌卷入其中。陨若使劲晃了晃脑袋,揉了一下眼睛,确信不是幻境,视线对焦了却仍是那张千变万化的神颜。

仿佛就是神圣的来袭,整个塑像浑身都是一股令人肃然起敬的神圣感。

从刚才从艾斯那道高耸得令陨若一时眩晕的城门以后,陨若脑袋里这种嗡嗡作响的感觉就没有停过,呆滞的表情逗得歆尘咯咯直笑。

从出生直至现在,从未目睹这般雄奇的宫殿般的建筑,巨大的顶端仿佛是熔化在了阳光里,比卡蓝镇最高的钟鼓楼远远高上数倍。

到处都是荆棘一样高挺的尖塔,锐利地穿插在天地间,在阳光中投下的巨大阴影遮盖着艾斯车水马龙的宽阔大街,街上穿行着熙熙攘攘的人,川流不息。

艾斯寒冷的空气在街边喧闹的吆喝声热情中静静融化,陨若很久以来都像是冰封着的心,融化的冰雪滴下微微的水露,在心田里扬起温暖的震荡。鳞次栉比的商铺在陨若眼前一字排开,而歆尘带领他走向的终点,便是位于艾斯城中心的冰翎域域王殿建筑群中,坐落于贤者广场之上冰翎域最高法诀的代表——法祈院。

法祈院,由主体的一座伟岸高耸的宏大高塔和周围的四座同样高度,更细的副塔,并由四座桥梁联系起来的巨大建筑。金色光线渲染下的玻璃拼接而成的透明塔身熠熠生辉,主塔塔顶细长的尖刺被一圈深蓝色的光圈环绕,和远处的域王殿塔顶一样,尖刺也吸收着来自天空的生灵之息,聚集成为高浓度的光芒,象征着法祈院的最高法诀。

傻了眼定在法祈院底的空地上的陨若,痴痴地仰头看着这座全域仅次于域王殿的巨大建筑。接连见识到林立的高达建筑以及抵得上十个卡蓝广场的贤者广场的陨若,就差点没把眼珠蹦出来看个够。

歆尘走上前来,拍了拍像根硬木头似的陨若的肩膀,笑容像是春风,荡漾在空气中,对陨若说:“走!上去吧!”

“上去?上……上哪儿去?”

“哎哟!当然是法祈院啦!喏,就是上面啊。”歆尘眯着眼睛,指着天上已经缩成一个小黑点的法祈院大堂。

“上面……塔顶……噢!天呐!我是神经病么!你是说……我们要爬上……这座神经病才弄得这么高的东西顶端?”陨若张开嘴巴,看着法祈院,露出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

“呵呵!小若真可爱,当然不是咯!用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因为来这里的都是会法诀的施法士,用法诀或是拥有飞行能力的守护兽和驯兽,就都能轻松上去了。”

语毕,一阵绿色的光华紧接闪烁,“嘭”地一声,羽凰的庞然身躯在空气中炸裂开来,托起两人飞速刺破寒冷向上空翱翔。

虽然是座塔,到了陨若却发觉大堂内部大得惊人,跟从外部看起来完全不相符合,歆尘告诉他这是因为整个法祈院都施加了法诀,所以里面的空间完全不是外面看起来那么大,仅仅大堂便足以容纳数千人,耀眼却不温暖的阳光泻入窗户,整个大厅都显得十分明亮。

陨若木讷地被歆尘拉着往前走,陨若仰起头,大堂的穹顶由彩色的神像的玻璃拼凑而成,流光溢彩的金色,被几经反射,破碎成漫天星辰般。

“欢迎你,孩子。”

大厅寂静的空气中开始萦绕的回声,悠远如空无一人的山谷的宁静泉鸣,而又沧桑如穿越千万年的嗓音。

安详,稳重而醇厚。

(第八回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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