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来，你介绍吧。”

“恩，好……”

晨天将菜单平摊在桌上。

“那就试试两人份的家常套餐，三菜一汤，两素一荤，看上去还不错。”

尹希把头伸过去，图片上的菜色搭配很诱人，竟让她感到有些饿了，于是，点头，说好。

在等待上菜的这段时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气氛不热络，但也并不尴尬，反而隐约有一种默契的闲适。

不经意的，尹希想起在尼尔的摄影展看到他。

“晨天，除了绘画，你也对摄影感兴趣么？”

“摄影？”

他摇头。

“一点兴趣都没有。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

尹希即时收声，差点就要说出在摄影展看到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晨天问起她为什么会在摄影展，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就在晨天开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服务员把他们的饭菜端了上来。

“好香，看上去不错。”

尹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靠近自己的那盘菜送进嘴里。

看出她有意不想多说，晨天也体贴地不再多问，而且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味道如何？”

“很好！”

由衷的赞叹。

看着她吃得愉快，晨天露出宠溺的表情。

“你喜欢就好。”

就连语气中都十分自然地流露出几分宠溺的味道。

尹希顿了顿，不由得抬起头，便立刻被一片可以溺死人的温柔目光笼罩住，还有藏在温柔中的忧郁，是她所熟悉的他，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同。

因为，在她看不见在这双温柔下的忧郁之后，还有藏得更深的情绪，混沌不清。

“其实，本来打电话给你，并没有打算约你出来，只是好久没有联系，想要问你最近过得怎样。”

“哦？那为什么忽然又约我出来吃饭？”

尹希见他并未动筷，便夹菜放进他的碗里，努嘴，示意他吃。

“因为听到你要跟安雅和何薇宁去郊游，让我感到很羡慕。”

“羡慕？”

她夹菜的筷子停住。

眨眨眼，不明。

“我们都是从中学就认识，你们的关系十几年来一直很好，可以经常碰面，而我们……却有着六年的空白。”

甚至还有着一段因年少时的不成熟而留下不愉快的回忆。

“是不是即使再如何弥补，我和你都无法像你和安雅何薇宁那样？”

不论发生什么，都可以亲密无间，毫无芥蒂。

尹希低下眸，神色平淡，声音也很轻。

“晨天，你想太多了。”

他笑。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无法克制地去想以前的事情，甚至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我们现在的关系会不会也有所不同？”

会不会就不只是朋友，而是……

“不会。”

干脆的否认，让晨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然后僵着脸，面无表情，像是受到打击后的自我保护。

尹希也察觉到说的太过直接，缓了缓声。

“就算那时什么也没发生，你也不能阻止父母告诉你的身世，而你同样会离开，所以，结果也是一样的。”

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但是，也许有你在身边支持，我会选择留下面对。”

“真的吗？你真的确定你会相信我，然后留下来？”

她说，有着无奈的伤怀。

晨天张了张唇，苦笑。

“你说得对，那时的我，或许根本无法确定。”

年少时的他们，单纯而容易受伤，遇到危险往往会选择先保护自己，也正是因为缺少信任，他们才会因为老师那么简单的挑拨，而夭折了初恋。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地感到不平，想要去怪某些人，比如班主任，还有……”

啪！

尹希忽然放下筷子，声音有些大，打断了他的话，脸色有些冷。

为什么总是有人想要去打开她的潘多拉盒子。

上次是班主任，这次居然是晨天。

他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温柔的表情显示出一抹阴沉。

“尹希，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不，我什么也不知道。”

尹希抬头和他对视。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怪不了任何人。”

“是怪不了任何人，还是你不想，不愿，不舍去怪‘任何人’？一味地包容，你知道换来的是什么？”

他的隐晦暗示，让她的脸色完全冷下。

“晨天，今天你只是单纯请我吃饭，我很开心，但是如果还有其他的目的，你会让我感到难过。小雅，薇宁，还有你都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中的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