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1
“王导的MV杀青,我作为出品人,过来看看理所当然。”狄慕不动声色地朝王导和舒可看过去,此时舒可已经站在监视器前看回放,王成林不时从旁讲解,舒可不知说了什么,王成林被逗得哈哈大笑。
“王导很喜欢舒可。”狄慕如是说道。
童桦看着在任何人眼中都堪称祥和的画面,却觉得刺目。
狄慕好像看出了他心里所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能看得清张培旻和舒可之间的父子矛盾,可到了他和自己儿子的时候,不是照样犯糊涂!”
这时候,场工开始卸舞台上方吊威亚的架子,不时发出刺耳的响声,童桦往头顶瞟了一眼,显得漫不经心:“清官难断家务事,那是王导自己的家务事。”
狄慕紧盯他的眼睛:“你知道王导父子不和的事?谁告诉你的?”
“……”童桦哑然,那是王成林的秘辛,是连娱记都挖不出来的绝对隐私,只有鼎尊的少数几位高层,才知道的秘密。
但是,狄慕望向自己,还在等答案。童桦摸了摸鼻子:“什么父子不和?我不过随口搭腔,具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桦少还有搭腔的习惯!”狄慕左边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促狭的笑。不知为何,童桦心脏开始猛烈跳动,就好像狄慕看穿了他一样。他看了看舒可,想着该是告辞的时候了。
“刺啦——”一声,狄慕头顶上方,正在卸威亚的场工突然失手,威亚上的金属部件失手掉落。
然而狄慕好像根本没有反映,他仍然保持那个姿势,站在原地。
只是,他的眼神已经发生变化。如千年寒湖的眼眸中,冷光微闪。那一刻,童桦好像从他的黑瞳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而在瞳孔深处,溢满了宠溺、牵恋,以及狄慕式的决绝。
不好!童桦只觉大脑中“咔”的一声响动,如果他不出手,狄慕将彻底消失!
几乎是本能的,童桦出手了,他做了一个推的动作——其实这个动作本身相当危险,他把狄慕推开的同时,掉落的金属物极有可能将他的胳膊砸成粉碎性骨折。如果他的动作幅度再稍微增大,导致身体前倾,那么重物也有可能掉在他的脑袋上。
但是,正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此时此刻,童桦还是出手了,事态自然会随着他的出手,发生变化。
就在童桦的手刚刚碰触到狄慕胸膛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推,他就感到肩膀被狄慕的双手用力扣住,狄慕带他向前移动几步,童桦就势后退四五步方才停下。与此同时,金属部件掉在地上,将木质地板砸出一个大坑!
童桦眼角只扫了一眼地面,就将视线锁定在狄慕脸上。狄慕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甚至可说气定神闲!他的嘴角依旧翘起,但这次笑容更大了。
在童桦面前,无论多高超的演技都能被揭穿,与其那样,不如不演。
今天设计这一局,狄慕事先就想好了两个结果。
第一,童桦对他漠不关心,任由重物掉落在自己头上。那就意味着童桦不再爱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索性就在他面前被砸死!
第二,童桦不顾胳膊骨折的危险,推开自己。这种可能……虽然不大,但狄慕愿意赌上一把。他就是想知道,自己在童桦心中的位置,是依旧如初,还是可有可无。如果童桦推开自己,那就说明,他还爱着自己,剩下的,一切都好办!
狄慕就是这么决绝,要么爱,要么死。
所以,当童桦伸出手的刹那,狄慕觉得自己看见了天堂。那一刻,就算让他立即死去,他也乐意。
金属重物掉落的声响,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人们围拢过来,惊呼着刚刚的生死一瞬。只有两个人,情绪丝毫没有被身边人所带动——狄慕和童桦。
狄慕保持那个姿势,双手依旧搭在童桦的肩膀上,眼中暗涛汹涌,他有太多话想说出来,他想扑上去,抱住童桦,再不放他离开。
而童桦,双眸已经通红,他嘴中呼呼喘气,好像一头斗牛,时刻准备攻击对方。
舒可见状,走过去轻轻摇动经纪人的胳膊:“老大?”
“走!”童桦只说了这一句话,猛地推开狄慕,用力之猛,导致狄慕一个趔趄险些坐在地上。
幸亏四周围拢了人,他们搀住狄慕,等狄慕站直身的时候,童桦已经掉头冲出人群,逃也似的离开摄影棚。
狄慕察觉了,这是他此时脑中唯一的想法。但是,狄慕察觉到什么程度,狄慕是否会相信那荒诞的重生之说,他还不知道。
——
王嘉玫欧洲取景结束,即将回国。
不过在她回国之前,各种关于她的八卦新闻甚嚣尘上。什么阿玫和某男士在塞纳河上共乘游轮赏玩夜景,什么阿玫和潇洒多金男在巴黎郊外的露天咖啡馆见面,共度中午美好时光后一起游画廊。
消息很快就传到巨鱼,黎承晖进来的时候,就见童桦盯着电脑屏幕左看右看。
“童桦,和你说一声,《巢》已经封镜,戚导准备等到金影奖开幕的时候首映。”
童桦点点头,拿出小本子准备记录,他将电脑屏幕转向黎承晖的方向:“这男的,你认识不?”
画面有些模糊,黎承晖觑着眼睛看了半天,摇摇头:“看着眼熟,等阿玫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童桦将《巢》的相关事项记录下来,还不忘问一句:“你觉得自己演的怎么样?”
黎承晖自信地笑:“可惜了,本年金影奖首映的电影,要拿到下一年才能参与奖项竞逐。”
童桦哽了哽,瞪他一眼:“明年你要是评不上奖,我顺窗户把你扔下去!”
他又看了一眼电脑显示屏上模糊的男子身影,喃喃道:“你看这人……像不像韩公子?”
黎承晖眼眸瞬间缩了缩:“韩鑫?!”
他把电脑拉到近前,放大图片,凝视良久,有些迟疑地说道:“好像真是他。”
如果是韩鑫的话,黎承晖抬头看童桦:“等阿玫回来,你要好好管管她了。”
“为什么要管她?我是她的经纪人,又不是保姆。阿玫终究要长大,随她去吧。”
不知为何,黎承晖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悲天悯人的伤感,但是当他再次定睛看过去的时候,童桦又恢复了平时无所谓的姿态。
——
几天之后,当阿玫回国的时候,只有黎承晖去接她。本来阿玫很是失望,可是黎承晖耐心解释了两句,阿玫随即释然,叫嚷着:“黎大哥,把车开快点,我要赶紧回公司找舒可签名!”
原因无他,舒可的第二支单曲MV《黑与红》正式发行,当天巨鱼的服务器全面崩溃。
【如夜之精灵一般虚无缥缈,如妖孽一般魅惑人心,如王子一般高贵雍容,黑的外在,红的灵魂。黑是传统,红是变革,这些统统溶入一首歌当中,毫无违和感】这是某知名音乐人给出的评价。
如果说第一支单曲,舒可刚刚浅尝了一小下什么叫“红”,那么这首歌之后,他彻底领教了什么叫“大热”。就连巨鱼老板顾凛威都惊叹,童桦手下这三个艺人,一个丽人行总决赛的亚军,一个是之前小有名气演技精湛的实力派演员,只有舒可在签约之前毫无经验和名气。而且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可以被小歌星随意欺负的助理。可是最先火起来的,偏偏就是他!
人红是非多,外界质疑舒可背景的也越来越多。有人将前一段时间张培旻在巨鱼的艺人公寓外的照片扒出来,同时回到舒可曾经就读的小学到大学,连幼儿园都没放过!
娱记的工作效率,可以和FBI媲美,很快网上就爆出一份舒可小学五年级的数学试卷,亮点有二——不及格,家长签字为张培旻。
童桦借力打力,坦率承认舒可就是音乐大师张培旻的独生子:“舒可的气质,浑然天成不可复制,不是那样的家庭出身,怎么可能!”
至于有记者问及舒可的数学试卷不及格,童桦更是笑得如同一只狐狸:“不及格就对了!他只要认识1-7这七个数字就能正常工作,do、re,mi,fa、sou、la、xi,这七个音符就足够他唱出好听的歌了!”
童桦这是在打太极,媒体相当不买账。继而有人提出,舒可和程嫀实际上是男女朋友,理由很充分:《黑与红》由鼎尊制作、狄慕出品、王成林导演,最最要紧的是,程嫀出演MV女主角。
如果不是和程嫀好上了,鼎尊怎么会力捧舒可?如果不是即将成为程天王的妹夫,再等一百年王导也不会亲自执筒做MV的导演。
王成林导演,那可是程遥的伯乐!程遥出事之后,王导正在筹措《皇者归来》的拍摄,确认消息之后,把所有助理都轰出去,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两个小时,出来时眼睛都肿成一道缝了!
在这样的猜测中,舒可的知名度越来越高,童桦适时为他接了两个访谈类节目,也都获得爆表的高收视。
在这种情况下,由舒可参演的《光烈皇后》的见面会,自然受到多方瞩目。制作方将舒可的名字,由之前的“出演”变成了“友情出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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