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开我。”莫妃嫣倾力想推走墨染，只可惜虚弱状态下的那点力气对墨染而言就如同微风拂过丝毫不动。

“你不要激动，先稳住气，一激动灵气都溢出了。”墨染心疼地看着莫妃嫣，伸手想抚摸她那血色有些惨淡的脸，却被她扭头避开了。

泪水不争气地从眼中流出，她倔强地咬着下唇，不想让他看到一丝丝的无力和胆怯，但是她真的好害怕，力量正在不断地被抽走，她不畏惧死亡，畏惧的是离开，是就这样不清不楚带着遗憾离开。

“别哭。”墨染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墨染说完，一手将莫妃嫣扶正，另外一只手上开始凝聚出大量的黑火般的气团，那一个个气团游走在莫妃嫣的身边，一个个慢慢导入她的体内，她所流失的力量正在被这些气团所补充。

“魔君！”天凌看不下去了：“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的力量还没有都回来！”

墨染立即甩去一杀人般的眼神，天凌一惊，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地被吞了下去，一个字都没敢再吐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莫妃嫣感觉到自己回复了不少气力，她转过身子阻止墨染继续为她传送魔气：“我不要你假惺惺的，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

“妃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对，是我要把这个孩子拿掉，但我是不能没有你啊！按照你的脾性，如果我就这么告诉你，你会怎么办？我不想让你痛苦，我只是想让事情变得简单，用最简单的方式保住你。”墨染皱着眉，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想解释，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保住我？”莫妃嫣冷笑：“如果你想保住我，为何还要碰我？”

“我……”墨染沉默了，妃嫣说得没错，但也不全对，的确不碰她就不会有这个孩子，但是倘若不碰她，她的能力将渐渐苏醒，而自己的力量将再也干扰不了她，再加上对自己喜欢的人，有些事又怎么是说忍住就能忍住的呢？

“你说不出来了？”莫妃嫣甩来墨染的手：“我问你，我到底是谁？”

“你知道的，你是时空灵女。”墨染答。

“我为什么会来这个万灵时空？”莫妃嫣哭着问。

“因为…因为我。”墨染底气稍有不足。

“因为你，没错，就是因为你，我吃了多少的苦？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要承受这样的苦？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见到我后，还是对我这样若即若离。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能够走到今天，支持我的只是因为我……”

莫妃嫣突然戛然而止，她说不出口，她不是一个能够随随便便把爱挂在嘴边的人，爱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实在太沉重了，她看不清墨染对自己的心意，自然就说出这个字，她害怕，害怕自己口中的“爱”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

“我都知道，你不要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稳住自己的身体。”墨染一把将其揽进怀里。

“无所谓了，你不是需要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么？”莫妃嫣自嘲道：“至少我是有价值的，不是么？”

“我不准你这么说，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建立在没有你的前提下，我宁可不要，不然我何必处心积虑地要帮你去掉洛珠，我何苦要将洛珠藏在别人得身体里？明明都是多此一举的事，你不懂么？”墨染缓缓地扶着她的后背，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已经消耗了一大截，他悄悄地戏了口气。

“嘭嘭嘭！”

一连串莫名的心跳声，莫妃嫣晕乎乎的脑袋突然感受到一丝清凉，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回荡。

“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呢？我来保护你好不好？但是你不可以再害人咯！”

“你寂寞么？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寂寞的，不过我也不算没有朋友，比你好点。”

“喜欢是什么，我一直想见你，想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喜欢？”

莫妃嫣晃晃脑袋，一段一段当初见过的回忆一个接着一个在她的脑海中回复，从开始只有声音，到开始有了场景，到身影也渐渐清晰了，她看见了，看见了一个和她以为的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魔君多番生事，这次又想逆转时空。时空灵女，吾命你穿去他能力最微弱的那一世，将其封印。”

“是，妃嫣领命！”

原来自己和他的相遇从一开始就不是偶然，她是为了毁灭他而去的，之后的记忆都是对的，只有相遇的初衷被人篡改了。

她爱上了墨染，心疼他，想和他在一起，她回到上界，想让老者放过他，可老者却是摇摇头笑她，是她不放过他。

“妃嫣，你是时空灵女，注定不能动情，原本派你去制服魔君，如今你倒是为魔君生了情。可那魔君又是天生孤煞，命中注定一人孤行，你与他在一起，非死即伤，他与你在一起，亦是如此。”

“我不信，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何惧生死？”

她毅然离开了上界，原本的记忆是上界一日，下界一年，因为回了上界所以和墨染错过了。但是这其中少了一段，那就是他们事实上在下界过上了两人的生活，她想做个平凡的妇孺，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子，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怀孕。

她以为剔除掉自己的仙骨就能做平凡的人类女子，她回了上界，再后来……

“你都想起来了？”墨染能够感知到莫妃嫣情绪的异常浮动，“我的力量在消弱，所以你想起来了。”

莫妃嫣从记忆里跳出，怔怔地看着他。

“没错，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杀我来的。”墨染笑笑：“但是你却喜欢上了我，天天嚷着希望我开心，当时真的很烦你，可却是舍不得离开你，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我明明注定一辈子孤身一人的。”

莫妃嫣咬咬唇，心很疼，疼的不是自己，而是墨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