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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宁子,你怎么了?”随着宁子双手的松开,头沉沉的垂下,建东惊恐万状地叫道。

”建东,你在哪里?”这时楼下传来了童医生的喊声。

“童新,你快上来!”童新来到床前用手探了探宁子的头,又摸了脉。

“不要紧,可能是感冒了,挂两天针就没事了。”

“你不要太轻描淡写,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先不急,等会帮她量一量体温就知道了,少说也有9度,她这是烧得迷迷糊糊的了,只要没有别的症状,适当的发次高烧还能增加人的抗体。”

“去你的吧,只要不高烧,我宁愿没有抗体。”

“我说你什么时候了,这么多愁善感,不就发发烧,看你眼晴都急红了,不怕你表兄吃醋揍你。”

“说什么?你给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彻底,要有什么疏忽,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现在还不到斗狠的时候,你用毛巾沾点冷水放到她的额头上去,这种物理降温法效果很好。”

“是这样的,我们那人手少,这几天感冒的人又特别多,这两瓶液至少要一个半小时才输完,我先回单位等会再来”童新是新分来的大学生跟建东学过驾驶两人很熟。

建东送走童医生回到房间,看着宁子发着高烧。沉沉的躺在床上,以红连一个电话也不打来问,一种怜惜之情由然而生,从而更使他怨恨起自巳的母亲,恨起以红来,他掏出手机想催以红,告诉他宁子在输液,他会丢下手里的牌来到她身边吗?正在这时宁子翻了一下身,建东忙按住了他输液的那只手,也许是药水起了效果,也许药水是冷的的作用,宁子的手温没有了先前那么高。他握了一会,拿了毛巾浸上冷水溥在她的头上,直到这时,他才静下心来想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一刻她是淸醒,是模糊,还是压根就是高烧所至……无论她处在什么情况下,这一刻的甜蜜他都将铭记永远……

他总是后悔那一天,自已的胆怯,自已的犹豫,和所谓的侠义,如果那一天他牵起了她的手,她会委婉着拒绝,还羞涩着随他而去…如果那一天真的可以还原成现实,他会拼了性命,他会背负情义,抓住她的手走好人生的每一步路。不会让她象现在这样地委曲,至少不会让她感到生活的迷茫,甚至痛苦得想要挣脱,却又矛盾重重,障碍重重……

“宁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看见宁子睁开眼睛,建东关切地问。

“建东,我这是怎么了?全身象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口里好苦。”宁子说完动了动就想坐起来。

“你要干什么?你手上挂着针”

“我想喝茶。”

“你别动我帮你去端。”

“茶壶里有冷水”宁子喝了一口递给建东说。;

“你刚才发烧了,不能喝太冷的茶”。

“那我不喝了。”宁子一边往床上躺去,一边说,眼里已有泪水在外溢。

“好,好,我换冷的.”看见宁子这样,建东慌了手脚。

“建东,我真的不想喝了。”

“那我给你买点吃的东西去?”

“不要,我不想吃,建东,你说做梦,会灵吗?”

“做了什么梦,说给我听听看。”

“我到刘伟家里去,他妻子在给小孩哺乳,我一看,那孩子是甜子,我要他把孩子给我,她死活不给,我都快急死了。”

“嗨,我说是什么,你这是日有听思夜有所梦,没有什么,不过我劝你不要太操心别人家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生活,应该以自已的主活为主导,你看你把自己愁病了,还不是自己在承受,有谁来关心你,当然就是别人想帮你还要有时间有精力。你说是不是?”

“建东你在说什么,你看我都这样了能替谁操心,不过是看到刘伟受了挫折,心里有些难过有些同情。”

刘伟真的很单纯,这么年轻就要承受这种打击,他的父母能经受得住,刚生了小孩的爱人能经受得住吗?他如果被开除了,他们一家人又要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去吗?

哦,说到刘伟原来的生活的地方,宁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地方,有成片成片的竹林,有上百年华盖遮天的老树,夏天有一眼望不上头的湖泊,湖面上覆盖着一圈圈青翠欲滴的的荷叶,荷叶间,一朵朵妖娆的粉红色的莲花婷婷玉立着,荷香四溢……然而村民生活贫困,成年的男人女人们大都外出谋生,七月流火的夏天,打着赤脚,走在凸凹不平、鸡粪牛屎满地都是的道上……那天李主任、刘伟要下乡清收贷款,宁子硬是跟了去,她去的那天,村前的湖泊莲花已长成饱满的莲蓬,弯着腰好象在等着喜爱它的人来釆摘,村后参天大树,荫天蔽日,让刚刚在太阳下暴晒半天的他们有一种清爽凉快之感。

那天,到刘伟家去吃饭时,用泥巴糊成的厨房里的,桌子脚上竟系着一头猪。吃饭时猪尽管被刘伟的父亲牵了出去,但还是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看着刘伟母亲拿出全部家底做出的了四菜一汤,宁子没有一点食欲。不知是那里人们生活的艰辛让她心酸,还是……这里的男孩子青一色的打着赤膊,女孩子们穿着看不清本来色彩的旧衣服,口里津津有味地嚼着一种又细又长的高梁,随着孩子们稍稍用力的一拽,尖利的高梁皮便划破了孩子的口或手,鲜红的血顺着高梁流着,染红了已口嘴嚼成渣的高梁,他们却私毫感觉不到疼,依然沉浸在高梁汁带来的甜蜜里……

刘伟的母亲是一位善良而吃苦耐劳的人,每到夏天,都会半夜起来,去湖里摘上一袋子莲蓬,再走上三个多小时的路程,送到我们信用社来,那是最新鲜的最好吃的莲蓬啊!平时我们信用社里的豌豆,辣椒,土鸡蛋……都是村民送的,象燕子含泥地送来,给了我们一个农民所能给予的一切。

要怎样才能不回到从前?要怎么办才能度过眼前?躺在床上的宁子心里感到铅一般的沉重。

“宁子,甜子今天谁接的?要我去吗?看宁子一直沉默着”,建东问。

“不用,秦姨会接的,建东,你去开门,好象是甜甜他们来了。”听宁子这么说,他也听到了说话声,忙跑出去打开了门,只见秦姨、郭晶晶、芷灵、甜子已经来到了门口。

“以红还没回来呀”芷灵小声问,“你们进去我来给他打电话”。

“中午都好好的,怎么说生病就这么厉害,看看你两只眼睛都掉眶里了。真是人生的丑病来得突。”秦姨实在心疼宁子,愤愤地说。

“秦姨,宁子都算丑呀?我们不全是八怪了。”

郭晶晶笑嘻嘻地接住秦姨的话说。

“你们是八怪,可你们找的人好,看她长得好有什么用?找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吃不能吃,用不能用,关键时候茶都不能递一碗还不如……”

“秦姨不说了,他十分钟后到家,请我们大家吃饭。”

“你们陪宁子坐会,我帮你们倒茶”建东说完,就忙端茶去了。

“王以红,你还知道回来!”看见以红一副笑呵呵的脸,秦姨的火就上来了,你过来看她今天害什么病,只半天功夫人就痩了-圈,你还是不是人,懂不懂做丈夫的责任。”

看秦姨真的恼了,以红忙来到宁子床前,看了一眼宁子。

“呵,真的生病了,又是为别人操心操的吧!说,想吃什么我跟你到歺馆里去买。

“我今天手气太好了,要什么来什么,从来没嬴过上千元的钱,今天居然赢了二千,原来是老婆在家里发高烧。”以红说时,就要用手去探宁子的头。

宁子看到以红伸过来的手,象看见苍蝇似的将头移到了一旁,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恶心“。她说。

“你们看,这就是我老婆,真扫兴。”

看到宁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对自已,王以红悻悻地说,

“你也太会抢理了,她生病了大半天你电话都不来一个,如果是你会怎么想?她没责怪你就已经仁义了,你倒生气了。去请我们到哪里吃?最好是近点餐馆,宁子吹不得风。”建东为宁子抱不平起来了。

“如果我说不去呢?”宁子为难地说。

“不想去就不去,刚输完液,在床上休息一会。”秦姨和芷灵异口同声说。

以红抹牌赢钱输钱一般人都猜得到,幸亏他今天赢了,才回来得早,一脸的兴奋。否则会怨声载道,甚至说不定要到十二点钟才能回来。牌是他唯一的兴趣爱好,他的愉快,烦恼,与牌的输赢密切相关,他象一个没有自控能力,分不清好与坏的玩童,压根儿不懂,身为丈夫对家庭的责任义务,不理会夫妻间尚需要相互体贴、包容,需要用时间、花心血、精心地呵护、培养感情这颗苗。

郝宏宇,儒雅的谈吐,点精之笔的劝导,善解人意的胸怀,每当他们相处过后,会让宁子有一种不舍,一种留恋,一种淡淡的憧憬,向往下一次不介意间重逢。

建东无微不至的关怀与体贴,让她想要拒绝,却又欲罢不能,所以,她矛盾,困惑,天长日久,以至于形成了对他的依赖,今天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居然没有一点印象,只是隐隐约约听他们说给以红打电话。

以红真的不在乎这个家,不在意自己和甜子,在这个时侯他都不能来到身边,以后还有什么时候可以指望,可以依靠,那么和他长厢厮守有意义吗?也许是刚生病的原因,一份失落,一分伤感,开始慢慢侵袭她的灵瑰,她此时的精神脆弱,只想要攀附上一个物体,给她以绝对的安全。绝对的保障。

因为还要去输液,单位里给了宁子两天的假,第一天打完点滴后在家里休息,第二天她送甜子上学后,来到了刘伟的租住屋,门半开着,屋子里静得出奇,厨房里有一位老人在做饭,是刘伟的母亲,看见宁子进来,忙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刘伟的母亲四十五岁生的刘伟,现在己有七十岁的人,加上身体一直不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年长,所以宁子总是不知道怎么叫好

“您老人在家?”宁子问

“不是,是刘伟这两天出差去了,他们两母子在房间休息。”

刘伟出差了,乍一听宁子的心便渗出了一丝的怜悯,忙向刘伟的房间走去,

“宁子,我还以为听错了,真的是你!”

刘伟的爱人穿着一件宽松的衣服,拉着拖鞋,也许是耽心刘伟,人憔悴了不少。

刘伟的爱人见宁子走进房里,忙把门给关紧了,急切地问宁子。

“宁子,是听到刘伟的消息了吗?”

宁子望着对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知道刘伟为什么被抓?是因为贷款的事吗?”

刘伟的爱人看到宁子,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是怎么也不会放过。

“具体事情我还不清楚,只听人们在议论,可能是冒名贷款的事。”

“什么叫冒名贷款?”刘伟的爱人问,

“就是借据上的人名,根本不知情或没用钱。”

“这不会吧!他跟几个熟人贷的全是本人来的。”

“他总共贷了二百多万,你说的是哪几笔?”

“你想想看,这些贷款是谁出面找他贷的。”

“你是不知道,他自从进城后,人就变了,打电话接电话都神神密密的,生怕让我听到,有时我刚一开口问他,他就开始焦虑烦燥。

“其实只要找到真正的责任人,他就没事了。”宁子惋惜地说。

“但愿这样最好,你想我们反正是乡里的,什么苦都能吃,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出来,我们回老家去种几亩薄田,也比在这里担惊受怕的好,千万别出什么大的问题,他父母亲都七十的人了,一个高血压,一个风湿疼,孩子又这么小……”她的爱人说不下去了。

看着刘伟的爱人一副无助的样子,宁子好不伤感。

“你也不要太想多了,也许没那么严重。”

“我是不往坏的想,但他是死脑筋。凡事都替别人着想,我就怕他心太善良,把事情一个人扛着。”

“你知道他的事?”宁子惊讶地问。

“原本我不知道,是你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天他拿着一个黑皮本子在记什么,他母亲叫他有事,他随手把本子放在厨柜里,我翻着看了看,上面记的一些日常比较大的开支,还有某年某月发放的贷款,后面责任人一栏里写着吴佩恩。”

“那也只是刘伟做的笔记,并没有人鉴字画押。”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刘伟的爱人不解地问。

“我不过随便说说,看把你急的。”

“你说的我懂,我们乡下人也讲捉奸要拿双,凡事要有凭据。你说我该怎么办?”

看着刘伟的爱人一副孤立无援的神情,宁子想了想说。

“如果你认为确有其事,你可以去找当事人把贷款催収到位,这样性质就轻多了。”宁子想起了郭晶晶的话。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等会孩子睡着了,我出去一躺。”

“你生完孩子还没满月吧,这样行吗?”

“眼前哪还顾得到这些,刘爷爷还一个人在家里,做饭吃的人都没有。”

宁子从刘伟家里回来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刘伟的情况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是他点子低,是咎由自取,还是如郭晶晶他们所说的法力太浅……既然还不到把事情摆平的功力,何必贪图这一点点的权力,以至于把原本正常,平安宁静的生活也给毁了呢。

就在宁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她忙站了起来拿起听筒。

“宁子,你今天没去上班?”电话是郝宏宇打来的,“生病了?什么病?好了沒有?”

“已经好了”

“所以就跑出去串门?”听口气,郝宏宇的声音十分地严肃。

“你明明知道我和刘伟在一起上了四年的班,现在他有事,作为好朋友关心一下不可以?”宁子这么想,便十分委曲的说,“打电话就是想说我,讨不讨厌。”

“没有,因为你太多愁善感,我怕你心里又不好受,所以打电话来劝劝你,你想刘伟的事,李主任县联社都帮不了忙,你能解决什么?”

“不对。你是听说了什么?”宁子突然想起了,郝宏宇从来沒这么生气地和自已说过话,这时语气才慢慢缓过来。

“呵,你也学得多心了,我耽心你听到风言风语后,有口无心地说给他的爱人听,这样会弄出事来的,你既然生病了,就好好在家里休息不要出门了。”

“本来就是这样,刘伟可能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他自己根本没有放几笔款,全是别人挂在他名下的。”

“你这是听什么人说的,乱七八糟的话,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头脑还是长在他自巳的颈脖子上,没有一点原则和规矩,不知道要履行责任贷款承诺书?”

“哎啊,你不了解情况就没有发言权。”

“呵,你了解多少情况,还拿起了猪八戒的耙子准备倒撘一耙了。”

“既使是这样也是被你逼的”听宁子这么说了,郝宏宇理解她,这是受了強烈的同情心的支配,一时半会思想是转不过弯来的,只好笑了说道:“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呀,象只放飞的风筝,思想啊,情感啊,全受别人的牵制影响,没一点把持。”

放下电话后的宁子,心里如同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郝宏宇为什么打电话来责备自已,建东也说自已爱操闲心,难道真的是自已错了吗?她-边想一边来到了李主任的家里

“宁子,要去刘伟的家里为什么不邀上我?”

宁子进门来,秦姨便说。

“您知道我去了刘伟的家里?”宁子不解地问。

“是的,我还知道你闯了祸。”

“我闯了祸?”宁子睁大了眼睛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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