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离开领带男办公室的时候，他又问我：“古阿修先生，您的保险箱存放的时限需要续期么？”

“保险箱？！”我顿时好奇起来。

“是的，您存放在我们这里的保险箱有两个，两个月前已经取走了一个，所以我才想询问下您的意思。”领带男毕恭毕敬地这么解释。

“能打开么？！”

“当然能！您随时可以打开！”

“那打开！”我决定要看看里面有些什么，或许对我有些用处。

“我的意思是，由您亲自去打开。”

“密码不能重置么？”我问他。

“保险箱只是在我行托管，怎么打开是您自己设置的权限，我们无权也没有能力打开它，”领带男继续解释，“您是否也忘了怎么开启了？”

我猜领带男，一定会觉得今天这个“土豪”有病，自己的卡密不知道，保险箱似乎也忘了怎么去打开。

实际上也不是忘了怎么开启，特么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些记忆都为零。

“没有！”我否认了这点，打算等想起来之后，再回来取，“续期！一直放下去！我过段时间会回来取！”

“就按照您的意思，不过，”领带男再给了我一张名片，“如果先生您真的忘记了也没关系，您可以找他试试。”

那张名片上面写着“keyi”，不知道是英文还是中文？我没去想那么多，直接放进了兜里。

“这是最好的开锁匠，除了有点贵之外，其他都没有问题。”领带男这么给我解释。

“有多贵？！”我问他。

“两百万美金，不二价。”领带男回答我。

还真是贵……我心里吐槽一句，起身离开领带男的办公室。

“先生可以由我出面，可以打个八折，其他人不会有这个优惠的。”领带男在后面这么说道，他像个拉客抽条的业务员一样，一路上和我说那个“keyi”的厉害之处。

“谢谢！我会考虑的。”我拿到要取的钱之后，和领带男告别，他的话我其实能听进去的很少。只有一句话是我记进去脑子里的，而且还很深刻。

关于“keyi”，她是个女的，温控保险箱的发明者。

温控保险箱么……我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不过我的记忆在之前回忆默写了那两张A4纸之后，再借用这个脑子二次回忆的时候就会变得不太清晰，只能隐约觉得是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过，具体一点地去说，我就做不到了。

这个身体，现在已经不止手脚，似乎连脑子的混乱程度都已经开始显现出来，它很有问题，而且如果我再不找到问题所在，我觉得我可能一觉睡过去之后，就再也醒不来。

下楼直到出了某行，先前那个服务女和保安都是低着头，他们不敢看我和陆老头他们，生怕丢了饭碗。不过他们表现出来的大多是心理上反差出来的弱势，丢饭碗是不太至于的。

因为在银行工作也不是随便的临时工，人家也是花时间精力努力考试而获得的工作，未必是我这个客户要求解雇就能炒了他们的，而且我也根本没这个意思，不是仇人相见，没有必要做得这么绝。

“大爷，一百万。”我把那只装了钱，沉甸甸的袋子交到了陆老头手中，不过我从里面扣下了一沓钱，也没数多少，就当它是回去金阳的盘缠，陆老头为什么不要求转账……我吐槽他的想法，这钱都有二十多斤呢。

“太好了！太好了！这下！萌芽丫他们的学费都能有着落了！”陆老头十分感激我，一时间已经忘了其实是“我”把那群人打进了医院的。

好好的人被打坏了，就算恢复了，还是会比不上原来。现在这个行为充其量是这个“坏蛋”的救赎。

陆老头拿了钱，也把“我”的那些东西都还给了我，但是除了那把枪。

我也没要那把还丢在陆老头屋子里的枪，这是个麻烦，不能带在身边，要不然一会去车站安检我都过不去。

之后我打算去半岛这里的车站，回金阳，陆老头直奔去了医院。

原本就该分两路的结果，令我有些意外，萌芽丫执意要送我去车站。

“你家里人住院呢……你不用送我的。”我们招了辆出租，朝着车站而去，我不理解萌芽丫的举动。

“没事！我其实不太喜欢他们……”萌芽丫提到这个，语气有些不对，“他们住院我一点也不在意，就是爷爷受了太多的累。”

“那你妈妈不是还在医院么？”我问她，心里在怀疑这个小姑娘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我没有妈妈！那是我堂哥的妈妈，我叫她妈妈而已，我和爷爷最亲。”萌芽丫这么说道。

噢……原来如此，她先前对我的怒火都是源自陆老头受到了牵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到此就准备收口，不再去问别的。

“爸爸说妈妈吸毒了，他要去救她，然后就八年都没回来了，几年是第九年了。”萌芽丫的语气有些惆怅。

噢……我特么该说些什么？贼尴尬，这个时候是要说些安慰的话来的吧，我有些后悔跟她一同坐在车的后座，坐前面可能她就不找我多话了。

可能因为感觉我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炸了的感觉，所以我对再接受别的信息心里是有一些排斥的，原本的打算也是找到回去金阳的车之后，我就在车上好好想想自己还能记得的那些东西。

不过萌芽丫说到了“吸毒”……我快速翻出那两张A4纸，找着里面的关键词回忆着。

吸毒……毒……“采石场”，我在心里又把这条线连了起来，一些记忆画面就跟着出来了，但是就和我记录的关键词顺序很混乱一样，那些画面叠合在一起，给我的感觉同样是乱糟糟的。

“你在翻什么？”萌芽丫看我盯着A4纸走神得严重，再问我，“你怎么一直在盯着你写的东西在看？！才刚刚写了没多久呢，你不会是记不得了吧？！”

你不会是记不得了吧……不会是记不得了吧……是记不得了吧……我的脑袋似乎开始眩晕起来，然后这句话开始自己重复盘旋在我的脑海里。

四周突然变得一片漆黑，我感觉我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过在天旋地转的同时耳朵旁还能听到萌芽丫的声音。

“你怎么了？！喂！？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喂？！能听见么？”

这种感觉……和蹲久了猛地站起来的时候很像。

头晕眼黑，我这是贫血了么？不能睡！千万不能睡，我在心里这么命令自己要保持清醒！保持清醒！睡着了我会怎么样？我是不是就从此消失在世界上了？

“你怎么了？喂？！能听见么？”

我再次听到了萌芽丫的声音，然后猛地伸出手抓住了萌芽丫，生怕这个声音就此消失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