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莫狸问，她真的不知道杨子的心里为何总会有一些常人所难以想象的怪念头。

杨子轻翘朱唇吹了下兰花的叶子，说：“如果你为我完成了那事儿我就放了你的男人。”

“我的男人？”杨子到底在说什么？

“石轩，事成之后我就把解药给他并给他自由。怎么样？美人救夫，很让人羡慕的。”

“他不是我男人，不是谁都……”莫狸最终还是没有把‘随便’两字说出口。

“好，但是……”

杨子问：“但是什么？”

莫狸：“但是我想你多给我些解药。”

“给别的人吗？如果你真的为我完成了事儿我当然也不会小气。你要几个人的解药你说。”

“全部。我要他们所有人都好好的。”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难的。就这么说定了。当然如果你放弃了为我完成这件事儿我也会放弃他们的生命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能不能完成那是你该去思考的问题。”

“要是到时候我帮你完成了，你又不给我解药怎么办？”

杨子有些恼怒，近乎吼道：“你不相信本宫？莫狸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若不是我的收养和栽培还不知道你现在成个什么狗样儿呢！”

莫狸无言以对。沉默了会儿，说：“今天我不想和你吵，我们找朱颜作证好了。到时候如果我入了宫而你又没有给我解药她和灵蛇是不会放过你的。”听到‘灵蛇’二字杨子的脸突然白了，她压住内心的害怕，说：“好！”

于是她们找到了朱颜，当着朱颜的面儿写下了承诺并击掌发誓。

此时的莫狸眼里满是惆怅，自己曾经只是单纯地想为杨子做点什么好让她不那么难过，她知道自己报不了仇也不能为她复国，自己答应她的目的是想让她的心里不那么绝望。杨子是个固执到变态的人，如果只是言语上劝的话她一定不会听的。莫狸没有想到自己和杨子最终竟然会真的做交易，而这条件又是莫狸根本完成不了的事儿。当她听杨子说要用解药作为交易条件时也想过拒绝和放弃，但一想到自己的师父、朋友以及那些细心照顾过他的人可以因此而免受中毒之苦所以她还是答应了。

唉……我究竟在做什么？莫狸心里很不是滋味，脑袋也胀得难受。

“主子，该吃饭了。”身后传来宫里所配的丫鬟秦紫环的声音，莫狸回过头微笑着说：“那咱们走吧。”其他的参选秀女也在丫鬟的簇拥、陪同之下来到了吃饭的大屋子。

屋内陈列着三张两米来宽足有十米长的大桌子，每张桌子十几个人。莫狸知道屋子内有比摄像头更为厉害的东西看着三十多个秀女的言行，那就是屋子的内室，若不是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屋子会有内室。凭借着过硬的功夫莫狸可以辨出内室里有五个人的气息，而且是五个女人。

莫狸在丫鬟秦紫环的搀扶指引下坐到了中间的位置，桌上的菜很丰盛，色泽匀称，看起来就让人食欲难耐。有的女子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筷吃了起来，虽然没有大肆饕餮但也没了淑女的样子。也有些女子细嚼慢咽品尝着。莫狸不知道怎样的吃法才会让这内室里的五个女人满意，只好谨慎地小心吃着。

吃完饭秀女们在宫里走动着散步，凉风似甘露沁润心田。不知是哪个丫鬟提议说借着美景即兴作诗吟词以让大家娱乐娱乐。会作诗的秀女们自然是轻松而开心，莫狸却犯了难，但随即眼前一亮，想到了侵犯唐宋那些著名诗人、词人的版权。

“时至黄昏天更清，素娥披衣下凡尘。”一位女子吟道，其他人笑着称好。莫狸看着周围的景色，池中的荷花开得正欢，清风拂过，碧水泛起层层波纹，赤霞倒影在池中给碧池增加了几抹红也增加了几分抚媚。莫狸实在想不起有什么诗词是和眼前的景色相搭的，看来自己以前当学生时真的当得很失败。其他人你一句我一首地吟诵开了，莫狸心里安慰自己道：“想不起就想不起吧，反正只是一个休闲娱乐的节目又不是才艺考试。但当她看到别的女子们妙吐佳句的时候心有不甘，看来靠不了古人只有靠自己这个大活人了。”

“晚霞映华灯，”莫狸轻声念叨，其他女子都静下心来聆听，莫狸微笑着继续念道：“碧草染金辉。粉荷探娇容，静观仙子游。”物物相衬，景景相依，女子们投之以微笑。

可能都玩得累了，女子们纷纷回寝。莫狸却还想再走走，秦紫环默默地跟在身后。这样一前一后的阵形让莫狸觉得有些孤单，于是她转过身来对秦紫环说：“小环，这儿没什么人，你就走我旁边吧，咱们边走边聊天儿。”秦紫环道：“主前仆后是自古的规矩，小环还是走莫主子后面较好。”“没事儿的，你看这儿什么都没有，别计较那些礼仪了好吗？”在莫狸的劝说之下秦紫环终于放开了和莫狸并肩而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没走几步就到了座人造小林子，仔细看去原来是结了果的桃树。桃子似有核桃般大小，翠绿的在叶子间羞涩不堪。闭上眼，莫狸闻到了树干的味道以及泥土的气息，还夹杂着草的芬芳。莫狸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与金双儿、金月在树林里追逐的时候，似乎又回到了与石轩师父飞身于树枝间的时刻。一切那么近又那么远。

“小环，我想跳支舞。”莫狸喃道。小环后退了几步以让出一片空地儿给主子。

莫狸伸手而舞，翩跹旋转，她感觉这一刻是如此的自然轻松。没有为讨好他人欢颜的做作，没有力争跻身荣华的竭力奉承。

停下来，莫狸挽着小环在桃木间走过，天色越来越暗，此地没有灯光的照映显得更为暗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