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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百年前的顾家

那是一个普通的中午,铺子生意很差,纪枕书在铺子发了一早上的呆伸伸懒腰拉上门独自走在旧时的街道上,穿过卖麦芽糖的摊子,路过说书的茶馆,就是这样一个平静的中午谁也没有料到会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午后,霎时间巷子里的人纷纷如鼠乱窜。

纪枕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混乱中她也随着人群往后跑着,却突然被人拉住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她不过匆匆瞥了那人一眼接着被挤进人堆淹没在人群中。

没跑几步她的身后再次响起枪响,纪枕书回头透过人群看去时递给她纸的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她吓得跑回铺子锁上门,事后说是被打死的那群人是反动势力,但就像是冥冥注定一样,不管是反动势力还是特殊组织,总之那张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到了纪枕书的手中。

纪枕书回到铺子后打开那张纸发现上面是一幅画,一幅画得非常有意境的水墨画,画中几座山峰被云雾缭绕的包围着,像是仙山一样,颇爱书画的纪枕书一下子喜欢上了这幅案子,于是没几天她就照着这幅画样织了一块云锦,并裱起挂在了铺子里。

没过多久她的铺子来了一个人,在那幅蓝色的山峦云锦前看了很长时间。

之后她就意外的接到了一笔订单,整整十匹的云锦。

南京云锦自古工艺独特,织造云锦的操作难度和技术要求都很高,织制云锦需由拽花工和织手两人相互配合,用老式的提花木机织造,必须由提花工和织造工两人配合完成,拽花工坐在织机上层,负责提升经线;织手坐在机下,负责织纬、妆金敷彩,两个人一天只能生产5-6厘米,而这种工艺至今仍无法用机器替代,寸金寸锦。

纪枕书拉来冯舒儿帮她忙,她们每日每夜的赶工终于在交期那天把十匹云锦赶了出来。

纪枕书便按照订货人留下的地址来到位于紫金山后的一处紧闭的大门前。

那是她第一次踏入顾家,庭院深深,朱门拱梁,烟雨长廊无一不让纪枕书想起佩佪,她的母亲便是在像这样的大户人家长大。

她一连送了几个月的货,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停留一会然后再离开,偶尔抽不开身便是冯舒儿去送,她们两长得太像了,从来没人怀疑过时常来送货的是两个人。

顾家有一个岁数和枕书相仿的女孩叫顾芹凤,十六七的女孩碰到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从顾芹凤那里枕书第一次听见顾圣宁的名字。

他是顾芹凤的哥哥,也是顾家的现任少主,她说他哥哥十岁接管顾家,她说他哥哥很忙,她还说她哥哥虽然才二十几却像个老人一样不苟言笑…

时间长了,顾圣宁这个名字便映在了枕书的脑中,渐渐勾勒出那个挺拔的模样。

可枕书并不知道顾芹凤接近她的真实目的是想从她口中打探那幅蓝色云锦的线索,只是后来渐渐发现纪枕书并不知道那幅云锦中的就里。

顾家的人很多,几房宗亲同住一处大宅不同门进出,纪枕书不懂大户人家,她曾偷偷问过她父亲,但他父亲很笃定的说南京城里并没有姓顾的大户人家。

而顾家的大宅不挨着街独独屹立在那片没什么人居住的地方。

她有时候还会看见穿着官兵衣服的人进出顾家,整个顾家大宅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而西苑门的地方住着的是顾家的三爷,纪枕书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这个三爷每次趁她来的时候都喜欢塞给她一些吃的,或者小物件,纪枕书当然知道三爷的意思,只是三爷有个老婆是顾家出了名的悍妇,性格十分泼辣,几次碰见纪枕书都冷言冷语的。

她虽出生不好但并不愿委身于妾,所以后来她总是躲着三爷。

事情的转机是在一个雨夜,那日是送货的日子,却大雨连绵,一直等到下午雨才停歇,纪枕书匆忙赶到顾家已经傍晚,那日顾芹凤并没有在老地方等她,她独自把货卸下后外面却又下起了大雨,把她困在了厢房里。

她蜷缩着身体一直入了夜,窗外似乎有人影,她以为是顾芹凤来给她送伞了,于是开心的打开门看见的却是三爷。

顾家三爷是一个年过中旬个子不高的男人,他进了厢房反手把门关上,纪枕书有些害怕的退到墙角但还是知书达礼的说着:“三爷好。”

窗外雨声很大三爷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慢慢靠近她:“枕书,外面雨这么大,不如你今夜就留宿在这吧,我来安排。”三爷看着纪枕书粉色的小脸心一动。

纪枕书低着头:“不用了,三爷,我,我一会雨停了就走,父亲还在家等我。”

三爷走到枕书身前眼光大胆的打量着她:“这副小容貌,出落的这么水灵,是不是遗传你母亲?”

枕书听见母亲二字便一愣抬头看三爷:“你认识我母亲?还是,看见过她?”

三爷笑得高深莫测:“你想她?”

纪枕书憋着泪点点头。

三爷渐渐把手搭上她的肩膀上:“你母亲现在人在上海,想见她不是难事,不过,上海路途遥远,我独自带着一个黄花闺女出远门着实不便,除非,你是我的女人。”

纪枕书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她不喜欢三爷,更不希望和他有任何牵扯,可想到朝思暮想的母亲,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

三爷看枕书没动,以为她同意了,想到家中的母老虎就更觉得眼前的可人儿十分让人怜惜,越是如此越无法控制自己双手揽住了枕书。

枕书还沉浸在对母亲的思念中,身体突然被三爷抱住吓得不知所措的推他:“三爷,不要这样,我要回去了。”

三爷哪里还肯放过这到手的美人,看着她灵动的大眼睛一把抱起往厢房里的床榻走去,不经人事的枕书早已被吓坏了,拼命踢打着三爷,却更加激起三爷的欲望。

三爷把枕书压在床上撕扯她的衣服,她的叫声仿佛已经被淹没在这场大雨之中没人会来救她!

而那一晚的顾圣宁回来很晚,前西北军阀于参谋长连夜赶往南京告诉了他一个人的下落,而这个人他找了很久。

顾家并非是一般的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从小顾圣宁便知道自己的家族是一个无法现世的隐形家族,他们每一代都会传承不同的使命,为了推动各个时期的政治变革或者时代前行。

从他记事开始就知道他是顾家的接班人,他父辈从小就会带他接触很多社会各个层级的人,很长时间里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到底是祸害还是必要的存在。

他们仿佛并不遵从某个时代的统治者也不遵从普通百姓,却游走在各个层级之间做着家族里传承下来的事业。

顾家分七宗,除了嫡系之外其余六宗旁支都有自己的行当,这个也是祖传下来的。

当然这么多宗亲里只有顾芹凤和顾圣宁同为嫡系,顾圣宁单从年岁上说在宗亲的族长里算是最年轻的,但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却让其他族长不敢造次,他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寡言的,没人能猜透这个岁数并不算大的顾家接班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然而顾家的人都知道顾圣宁虽然话不多却并不好惹,对于违反宗族规矩的人,他从不会手下留情!

有一次,二爷手下一个伙计为了让存货抛掉打了顾家的旗号,当晚顾圣宁就命人割去了他的舌头,只因顾家的规矩,不准招摇现世,在外做事必须隐蔽。

对于此事,二爷非但不生气第二天还笑眯眯的去给自己的侄子赔礼道歉,承诺不会有下次。

那晚,顾圣宁回来后就去看了妹妹,得知她惹了风寒替她掖掖被角准备回去却被顾芹凤喊住:“哥,你能去厢房看看吗?枕书今天过来送货,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还走了没?”

“枕书?”顾圣宁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妹妹在说谁。

“就是织云锦的那个姑娘,你还记得吗?你让我套她话的。”

顾圣宁想了下似记起:“哦,既然问不出什么以后可以叫她别送了。”

说完他便出了妹妹的房间,那是几个月前,他的手下孙思淼在一个云锦铺子里看见了一块和他玉佩上图案一样的云锦,回来告诉他后他便让下人去订货,又让自己的妹妹去接近对方想打探出什么消息,没想到却是一无所获。

他往自己的住处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回身看了一眼为他撑伞的孙思淼自己把伞接过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早点睡。”

孙思淼虽然不知道这么晚了少主还要去哪,但他在顾圣宁身边多年从不会乱问不该问的,于是点头告退。

顾圣宁心里想起妹妹的话还是打算去厢房绕一圈再回去。

只不过刚转过门栏就听见有女人叫喊的声音,他脚下加快了几步,那声音听得越来越真切,他心一沉,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顾家难道还有不歹之人在此造次?

他一脚踢开厢房的门顺着声音大步走入房内,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他一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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