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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柳家姐妹(1)

峪州城,柳府。

峪州城最繁华的东街中央,坐落着一所奢华无比的宅子,典雅大气福贵尽显。但在这所繁华无比的宅院深处,有一间偏僻的矮房,与院子里的阳光普照,鸟语花香截然不同。

矮房内阴暗潮湿,紧闭着的窗户连一丝一缕的阳光也照不进来。暗黑的瓦房内,弥漫着尸体腐烂的臭味和浓烈刺鼻的血腥血臭。

而更可怖的则是那潮湿乌黑的悬梁上,粗糙的沾着血块的麻绳吊着三个男尸,三个尸体都怒瞪着圆目,眼白布满血丝,由于脖子被勒着的缘故,口皆张得大大,掉出的舌头上有黑色的血水滴下……

三名尸体的胸腔皆被刺穿,鲜血流了一夜,地上已经是一滩血水,而那三名死者,因几近流干了血而显得苍白无比,那万分可怖脸和那骇人的神情,若是寻常人见了,定会立马昏厥过去。

最右的那名男尸的脸,更是让人见了定要作呕数月,半边脑袋被人从嘴中横切向外,脑袋被活生生横劈掉一半,黑红的血水混着白色的脑浆顺着森森白骨缝隙间流溢而出……

地上的血洼上一滴一滴的血水滴落,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谁要是见了这样的场面,定要卧床半月噩梦半年。

但此时却,却有一个一身白色纱衣戴着斗笠掩着黑色面纱的女子静静地立于三个尸体的前面,那女子眼中,夹杂着血丝,那要杀人的眼神,那青筋暴起的白皙拳头,此时此刻,她满心皆是恨!是挫骨扬灰的恨意!

女子手握着藤鞭,一鞭子下去,惨白的尸体顿时皮开肉绽,翻出血红的人肉……

“啪――”

“啪――”

“啪啪啪――――”

女子细嫩的手掌已经被鞭子磨掉了一层皮,但她怒红的双眼,紧咬着的牙关,浑身散发着凌凌的杀气,都是在告诉这身边早已吓得颤颤发抖的丫鬟,她恨,她不会善罢甘休,不会咽下这一口恶气!

“柳意画!”撕心裂肺的叫吼声,那沙哑而刺破屋梁的喊叫声,凄厉又寒凉,让人闻之心慌颤抖,背脊发凉。

“我拿你当妹妹!你就是这样对我!你就是这样对我!”女子发了疯般地鞭打着尸体,心里却满是凄苦难言,是彻彻底底的心如死灰般的绝望!

“啪――”又一鞭子狠狠地打在了尸体上,伤口深可见骨。

那三名尸体,已然已经被鞭打地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可纵使如此,也未能消减心中的半分恨意。

为什么……

“为什么!”女子的泪水顺着那清秀的面容缓缓流下,凄厉的嘶吼变成一丝呜咽:“为什么这么对我……”

一腔血液涌上后喉咙,呛入了鼻腔,女子轻咳两声,吐出一口鲜血,那双凤眸,阴冷中夹杂着无尽的绝望。

一个脚步不稳,白衣跪到地上黑臭血水之中。

“小姐!”一旁战战兢兢的丫鬟垂着眸子连忙上前去扶,却十分害怕看到那三个面目全非的尸体。

“来人啊!”女子唇角带着血张口喊道,屋外进来了六名家丁,这六名家丁皆是身形壮士的男人,但见到了屋子里的状况也忍不住身形发颤。

“将他们丢到峪州城外的荒山上喂野狼!”

几名家丁连连应声,声音不免由于惧怕而颤抖:“……是,是。”

与此同时,柳府的待客花院已经摆好了筵席,恰逢春日,院子里百花齐放,百鸟争鸣,一番风雨过后,更是将这空气洗涤得清澈舒爽。

长长的矮木桌的两旁放了两排上好的坐席,每个坐席上铺着红布黄流苏的精细绣花坐垫。矮木桌上也铺着与坐垫颜色相映的桌布,布边垂着流苏随风拂动。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那摆着的盘子酒杯,盘子镶嵌着金丝,酒杯上的各色宝石若如点点星辰,在这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各色耀眼的光芒。

各式各样的糕点,上等的水果,还有几盘新出锅的菜肴和几坛醇香的美酒。

府内的丫鬟们忙忙碌碌,一个个紧张兮兮,生怕马虎了什么,只因老爷有交代,今日之客,乃是几十年来一遇的贵客,马虎不得。

刚从那宛如地狱的偏房出来的柳轻衣换了身衣裳正准备出门,便看见这诺大的柳府不同于往日,来来往往的丫鬟皆是忙忙碌碌小心翼翼。

走廊上,柳轻衣一把抓住一个丫鬟的手臂,平静的问着:“府中今日这是怎么了?你们这般匆忙是为何?”

声音虽然平静,但是语气仿佛有着从地狱带上来的幽寒。让人闻之忍不住打颤。

“回……回二小姐,老爷说府中有贵客将至,让全府上下打起精神来准备这次筵席。”

贵客?

爹爹在峪州城只手遮天,而今有什么人能让爹爹如此毕恭毕敬,一场筵席而已,为何弄得这般严肃,莫非府中出了什么大事?

“什么样的贵客?”柳轻衣眯了眯眼睛。

“这……奴婢不知。”

柳轻衣点了点头,放那名丫鬟走了,只因她心中最最关心的还不是这什么客人,而是那千方百计算计她的好妹妹。

西厢的海棠院里的阁楼上,柳意画正对着镜子梳妆,一朵桃花簪子插上发鬓,又觉得太俗气,便拿了下来,换了支素雅的,昨日见那辰王妃也穿得甚是素净,想来那辰王不喜欢太繁复华丽的。

柳意画又看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觉得脸上粉扑得太多了,忙对着身旁的贴身婢女道:“春婵,快拿棉布过来,我脸上的粉太厚了。”

“是,小姐。”旁边名叫春婵的小丫头忙忙碌碌地给这位麻烦的小姐精心地打扮着。

却没有看见,那门口的白色身影,站在屋檐的阴凉下,纵使在这阳春四月,从她身边吹过的风也犹如来自阴寒的雪山连绵处。

“小姐,你都在这里磨蹭一个多时辰了……那筵席怕要开始了。”春婵忍不住道。

柳意画这才焦急起来,连忙拿出一件大红橙黄边绣着金线的华贵衣裳对着春婵道:“你看我穿这件怎么样?”

“哦不,辰王他不喜欢太过华丽,容我再找找……”

“这件呢?唉,太老气了……”

“这件……”

柳意画像是想到了什么,昨日辰王妃穿的是蓝色的衣裳,那辰王又是一袭月白的袍子,想着,柳意画从衣柜中翻出一件浅蓝色的衣裙,上面绣着朵朵白兰花,对,就是这一件。

站在门边的柳轻衣勾唇冷笑,只是那眼底里的别人看不见的阴寒和杀气,仿佛要将人活生生吞噬。

呵,柳意画!

她一手将她推至地狱,而今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地对镜梳妆,还在满脑想着她的爱情,满心痴妄地嫁给辰王做侧妃!

她的心里可曾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不,她没有!如今她柳轻衣从地狱归来,而她还满心欢喜地打扮去见心上人!

人心,这就是人心,人心是这样的罪恶,是这样的丑陋,那个前两天还亲呢地叫着她“姐姐”的女子,那个模样天真又心善的女子,那个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装模作样狼心狗肺的女子!

昨日,树荫下――

她柳意画还笑盈盈地对着她说:“轻衣姐姐,你的舞跳得这样好,若是辰王来这府里,你给他跳一段吧,定能惊艳到他……到时候人家就会说咱们柳家的女儿能歌善舞,也能给妹妹我留个好名声。”

当时她笑着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头:“鬼丫头,就你的心思多。”

“姐姐呀,我见过那辰王一次,那是两年前辰王凯旋归来时,路过咱们峪州城,那日我正在街边买花灯……”

“对了,那时的他还是九皇子,他骑于白马之上,身着银色盔甲,黑色的披风,我本以为他是英姿飒爽的铁血男儿,但当我见到他的正脸时,我才知道什么叫侠骨柔情……”

“姐姐,你不是说你喜欢温柔的男子吗?若是姐姐你见了她,说不定也会喜欢他呢。”柳意画说着,心里一丝烦闷,那日满街女子的目光可都在辰王的脸上呢。

“画儿,你喜欢的,姐姐自不会与你争抢。”

是啊,她柳轻衣何曾抢过她半分!?

柳意画说她喜欢琴,她柳轻衣便去练舞,从不抢她的风头与她起姐妹间的争执。

柳意画练不好琴,还与她起了一次争执,那是她们十三岁的时候。

“画儿,你琴练得如何了,我给你伴舞好不好?”

“轻衣,你就知道取笑我,我知道你舞跳得好,不用在我面前显摆!”

“……”自那日起,她何尝在她面前显摆过半分。

只是后来,是她柳意画自己要跟她言归于好,还让她跳舞给她看。于是两人重归旧好。

可昨日,她们姐妹约出去喝茶,柳意画眉毛就像跳动的柳叶:“姐姐,西街的茗香茶楼听说很有名,咱们去喝茶聊聊天吧。”

“我只听说过西街有座有名的一品茶楼,茗香茶楼……?很有名吗?”

“那是新开的啦,咱们过去尝尝鲜。”

来到那座与她们而言已有些破败的茶楼时,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她没有怀疑一向娇生惯养的柳意画怎会选择一个与自己身份不符茶楼喝茶!她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或者说她愚昧又无知的相信着她!可她竟然将她的相信这样践踏……践踏成地里的泥土,毫不留情。

柳意画说:“我很喜欢辰王,姐姐你可不许和我抢哦。”

柳轻衣只是笑笑:“我不和你抢,但是你要先让辰王看上你才成。”

直到今日,柳意画才想明白,也许只是这样轻飘飘一句随口说出的话,成了柳意画心里所有嫉妒怨恨的导火线。

点燃了她心里这么多年累计的妒恨。她柳轻衣万万没想到的妒恨,更没有想到这妒恨竟然让柳意画残忍无情到此种程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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