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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二十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闻得此话,我立刻正襟危坐。那个那个、问题太多,先问最关切自身的那条好了。

“我病全好了没?”

“可惜哪可惜,”他沉重地一甩袖,叹息道,“你不是正活蹦乱跳吗?害我开始怀念你乖静地卧床躺榻的模样了。”

去!我没忍住弄出一对死鱼眼朝天翻白。“那江南之行的真正目的是啥?惑敌之计?引蛇出洞?抑或是声东击西?”

“不中,亦不远矣。”曹知白微颔首,“不过,怎么觉得你有点兴致盎然?这些事儿有那么好玩么?要知道,你可是曾经半只脚踏进了阎罗殿,好不容易才延得小命遗祸人世。这一趟要是有个失算,你呀就要到跟牛鬼蛇神一道去地府报到了。”

革命勇士眉一横眼一瞪。“死有何惧?!况且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见过人死没?”他一张刻意笑得诡异的脸孔凑到跟前,打断了原本欲滔滔不绝大吹特吹的演说辞。

“小意思!死人我当然见过。”这话有点儿底气不足,不过可不能露了怯。想当初,我还不是在义庄醒过来的?虽然那些咸鱼们大部分有草席或棺木盖着,但也叫做有“那方面”的见识与经历嘛。

“不,不只是死人,还有人死之前的恐惧。你见到过吗?”他伸大拇指搁置在我脖子,缓慢摩挲,媚眼依然的迷离莫测,“当刀锋往人颈项处用力一划,伤了血脉的就汩汩地冒血,鲜红鲜红,那人除了怕,便是越来越觉得冷。要用手捂住伤口,但血依然往外流;想走去求救,身体一动,血液流得更加快,力气也渐渐的消失。最终能做的,只能是等死。”

手掌慢慢在脖子上卡成一圈,没用力,只是轻轻贴着。

“如果伤到的是喉管,那就是割喉了。血同样是汩汩地流,但没伤到血脉时的多;但要命的是喉管断了,无论怎样用力也没办法正常地呼吸,最后活活窒息至死。这种痛苦,比失血致死要大上许多罢……喂!”

他容色一改,拍拍我的苍白的脸颊。“干啥?你不会也想试试窒息的滋味吧?”

如梦惊醒般,我连忙大大地喘了好几口气,胸口的郁闷顿时减了不少。真要命,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唬住了。

“知道结论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茫茫然不知所以。

“结论就是,见到打打杀杀的场面,要转身便跑;别不知死活地凑上去看热闹。”

感觉有一群乌鸦在头顶上飞过。

我指着自个儿的鼻头,道:“你看我像是那么蠢笨的人吗?”见那头颅有往下点的趋势,连忙喝止,“打住!咳咳,由于某人话语可信性太低,决定干脆撤销前一问题,不接受任何回答。”

“掩耳盗铃。”那个“某人”可恶地嘲笑道。

就他国文水平好?啧。我算得上是“寒窗苦读”数十载的,跟他比起来可博学多了。不过,君子莫与小人斗,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为静;我我我我、我忍!

“这马车颠得人很不舒服。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休息啊?”抱怨,使劲地抱怨。这可不是借题发挥,更不是在转移话题。绝、对、不、是!

曹知白瞄了这边一眼,然后撩起帘子向外瞧。我无意地也看了下,就是一条勉强算得上平坦的黄泥路,前面蜿蜿蜒蜒不知道伸向何方。路两边除了树就是野草,除了草就是野花,除了花还是野树……呃,我无聊到开始胡言乱语了。

所以就说嘛,最讨厌赶长途了。而且,还是这种原始的赶路工具!

“现在才刚出城不远,等到了前面的风门坳口,再下车歇会儿。”他放下布帘,顺手拂了拂衣袖,“关于聂府的情况,还是先让你明了形势较好。往后遇上什么事儿,才懂得避险保全。”

“等一下。这些事情知道得多了,会不会有危险呀?”我有点耍拽了。本来嘛,他们像守秘密一般隐瞒这个隐瞒那个的,现在突然说要揭开谜底了,反而不是很适应。难道说,自己是本性犯贱,得到得太轻易,就生怕那是一个陷阱等着自己踩下去?

“即使在你不清不楚之时,不也早身临险境多次了吗?听说,你曾被人推下池塘,被污蔑盗窃财物、私奔,还被劫走谋害……”

他一边数,我的嘴巴就越张越大。

有这么多?他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不对,这话里有点刺儿让我听着不自然得很。

“聂大哥的‘听说’是你这里听来的吧,那你的‘听说’也是他那边听来的?”实话说,心里真不舒服,太不舒服了,“喂,到底你们俩是什么关系?说!”老娘想冒火了。

“不是朋友,也没有血缘,却站在同一阵线上,你说,可能是什么关系?”他倒悠哉悠哉。

不是朋友,也不是兄弟……

“恋人!”几乎是脱口而出,但随即傻笑两声,在他没变黑脸之前加多一句,“……是不可能滴。”噢,我被自己的想法打败了。都怪他的媚艳表象太过迷惑人。

“你可以从我身份上去想。”他好像玩“你猜我猜”玩上瘾了。

“身份?”什么身份?

“名号呀。名号上不就明言了我是个什么人吗?”

“啊!采花贼!”我想起丹儿的话,异常顺口地再次脱口而出。

他那张脸黑得比炭还厉害。“我什么时候成采花贼了,是捻花雅盗!是雅盗!”

“那个,将重点放到前面去,捻花捻花,不就是摘花采花之意嘛。”

“捻花即捻花之间弹指之瞬,是表迅速之意的雅喻!雅喻的意思你该知道吧?”

“但直译就是采花的贼子嘛。”我委委屈屈地口硬坚持,心里其实早笑到翻天覆地。

“你!我……”

某人结果没扛住,气结阵亡。

不过,气归气,亡归亡,待他“复活”过来后,找了个最简单的表述方式,将聂宅内鲜为人知的恩怨纠葛道了来。听完这些事情,我恍然间忆起刚到聂宅时的庭园秋千处,聂正淳的失神和淡然,还有他的那句话……

他说,他,是要进地狱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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