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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十五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上)

瞧她衣着光鲜,怎么当街乱认娘?有没可能是骗子小偷啊?我暗中摸摸袖笼,钱都在。

“你认错人了?”念及对方是小孩子,语气尽量委婉。

“没有。我们走!”她一把捉住我的手要拖着向前。

“你认错人了!”声调提高了几个阶度,脚下用力顽抗着不前。

“我没有!”女孩倔倔地面对我,唇抿得死紧,胖而肉感的小手依然握着我的掌,“除非你证明自己不是我娘!”

我……靠……罢,忍住破口大骂,我呼口气:“是不是该由你说明下,为什么认为我是你娘?”

她仰高了小下巴。“娘亲屁股上有个蝴蝶胎痣,你脱了衣服给我看看!”

哄的一下子,四周窃笑、大笑、取笑声混杂而起,轰得我不知是羞是恼,气圆了眼睛左瞪右盯,这才发觉自己已被围在人圈中心,成为八卦的焦点。

负气地弯低腰,严肃认真地直视那对无惧的小瞳:“听着,我没有胎痣。”即使有也说无!

“不信!你证明我看!”女孩也气鼓了双颊。

“信不信由你。”我懒得再纠缠,朝她摆出个恶形恶状的表情,再加上那道疤,想必又狰狞吓人了几分,“松手!”

她却幼犊般无畏无惧,毫无所动,只鼓着潮红的脸蛋,一个劲儿地瞪着我。

麻烦哪麻烦,我摇头。猛地一抽手,甩掉了牵制便灵活地从人群缝隙处钻了出来,直往家里跑去。匆忙间回头,居然瞥见那小身子也奋力不懈地追在后面,郁闷得我满额是汗。

自己这年是不是犯太岁了?要冒也冒个俊相公出来认娘子吧,怎么就吊个鬼灵精在后头大喊叫娘?这两个称谓虽只是一字之差,但涵义可是天地之距啊。唉。

左拐右转下,待再瞧不见有人追尾,我甩甩袖子跨进自家小天地,一个反手轻巧地关上了院门。

股上的胎痣,别问我,我真的不知情。试问谁会无聊变态到审视不是自个儿的身体?何况,这躯体也没啥好瞧的,怎么养也丰腴不起来,好听点叫纤如细柳,难听一句便是瘦如皮包骨。就连胸部,也是没攒几两肉,但还算形状巧美便是。

穷人买不起铜镜,光是扭头翘臀,累歪了脖子也看不到上面有痣没有。努力了许久,依然做着无用功,我悻悻地把衣服穿回到身上。

真是小鬼难缠!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打着呵欠推开房门,居然见到那小胖女得意地捧着书坐在院子里看。两旁跪坐着两个奴婢。黑实的奴仆稳端盛满甜食的盒子,而那粉嫩丫环则小心拈起一块来喂她。

好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祖宗。我顶着一头鸟窝蹙眉瞪眼:“你们怎么进来的?”我每晚都有用链子锁门。

奴婢见我出来,皆恭谨地行礼。我讶然发现那奴仆居然是个黑人,也就是时下称的昆仑奴。

曾经因好奇而去问过别人,为什么洛阳会有黑色人种?按照惯性认知,黑人该生活在非洲才是;但原来,还有南海黑人。

据零散的信息组合起来推测,他们应是来自马来半岛以南的诸海岛。有的是作为年贡送往京城长安,有的是作为土著“蛮鬼”被掠卖到沿海或内地,还有的便是跟随东南亚或南亚使节入华而被遗留。

他们总体来说是体壮如牛,性情温良,踏实耿直;所以贵族豪门都是抢着要的——

由此可看出,这女孩儿身家并不简单。

对了,难怪瞅那粉嫩丫环恁眼熟,不就是送饭那天惊惶跑开的人儿嘛。

小祖宗笑嘻嘻地抹抹嘴:“你这房子太破,还用得着上锁?反正都没什么东西可偷,为了方便出入,便让摩勒把门拆下来了。”

我咧开嘴,咬牙切齿地笑。很好,这下多了工夫可做,不用嫌闷了……

“除了相貌,到底我哪里像你娘了?我敢拿头颅打赌,你娘绝不是我这种性格。”

“你脑袋都傻掉了,还能用来打赌吗?”小祖宗用可怜的眼神瞅着我。

她在说什么跟什么?我听不懂,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有代沟……我老了……

这下她干脆跳下椅子,走近来对我翻白眼。“蒙古大夫说过,要是头部受到撞击,很可能会忘事或者性格大变的。那不是撞傻了是什么?”

这小鬼。我也想翻白眼了。“反正我没撞伤过。”内伤、咬伤、剑伤就有份。

“笨!傻子会说自己是傻子吗?”她瞪我。

真是受够了,我要抓狂!“反正我不是你娘!”

“证明给我看!”小嘴儿紧紧抿着,一脸的倔强。

我横眉竖目。“你又不是我相公,为啥要脱裤子给你看!”

“为什么要是相公才能脱裤子?”小秀眉一蹙。

我哑口无言,略显尴尬起来。这话儿,要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她顿了顿,倒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好,我回头找爹爹来看。你赖不掉的。”说罢小手一扬,英姿凛凛地率先走出空洞的院门口,奴婢随即紧跟尾而去。

我顶着鸟窝头,衣着松兮抑郁不已地瞪着门洞。几缕嬉皮的清风畅入无阻,而那曾横拦在空洞处的木门板,正凄凄凉凉地躺在角落自怜。

此刻,我想到的不是要怎么修理木门,而是烦恼着另一件事——

如果她爹真来了的话,那……要怎么办?

卧病了四天,庄家嫂子可以起床干活了。但经过商量,决定往后还是我多烧点饭菜,他们另外给补贴。这样子省功夫又省柴火,营养饮食又不多花钱,值得推广啊。

我想,是不是该宣传宣传,多揽点客源,就有点类似外卖形式的生意了。

给小院里的菜圃浇浇水,心里浮起异样的感觉。下意识地扭头左右巡目,也没瞧见什么人,但就觉得怪怪的。这几天都是这样,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娘亲!”

我拿着水瓢,嘴角抽搐。这小祖宗还是来了。

她仿似一只紫色的小蝴蝶窜了进来,身后竟还领了一班婢女,单瞥一眼便约有六七个人。她是想要挤破我这间破屋么?

“咦?这院门还没装上?”是不是出入太方便了,她倒觉得稀奇。

我哼哼。还不是怕装上去后又被你拆掉?这等无用功做来也白费力气。不过本以为她次日便会再来,没想到了第六天才出现。

“这里有水么?”她左瞧右瞄,立即有婢女回报说厨房里有缸清水,于是小大人般地背手点头,道:“去打一盆水来,满的。”那人得令便去。

我郁闷得想跳脚。“你是不是太反客为主了?”动我家的东西,总得请示下主人吧?越来越觉得这小东西不可爱,不,是她从来没可爱过!

小祖宗只是笑眯眯地盯着我看,弄得我心觉不安。

“你爹呢?”我问,先打探一下情况。

“他不来。不过没关系,”她红扑扑的脸蛋透露着兴奋,“我自有办法弄清楚。”

我闻言心里没底,谨慎地瞥了眼门口,萌生想溜走的念头。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有几个婢女正好挡着“安全通道”,其余的呈半环形跟在小祖宗身后。

“主子,水来了。”

我一瞥,MD!那木盆不是应该浸着菜颗吗?这人居然问都不问,就擅自动我的东西,简直欠骂找扁!

“你……”我叉腰正要开口,却听一声娇令:

“泼!”

哗!清凉的水劈头盖面地泼来,打造出一个水淋淋的落汤鸡。布料湿乎乎地粘在身子上,又重又难受,加旺了我心头的那把怒火。

真是忍无可忍!

我头顶冒烟,大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祖宗却笑得花枝乱颤:“想帮你换掉湿衣哪。来人,上!”

那班婢女如狼似虎地扑上前来,我任何的挣扎和顽抗都起不了作用。当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几近裸裎之时,我不知道是怒是笑,欲哭又无泪。

TNND啊,我中了这魔星的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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