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军大胆冒进

根据志愿军确定的第二次战役西线作战部署，第8军、4军穿插迂回歼灭韩7、8师，打开战役缺口；第40军将韩美军割断；第9、第66、第50军同40军一起，保持战线完整，积极钳制和抓住各自当面之敌，并求得歼敌一部。

11月5日，联合国军中路作战的美第9军，大胆冒进，正面以两个师六个团并列攻击的方式向北推进。其中第5师沿九龙江两岸经立石向云山，第师沿清川江两岸向熙川进攻。攻击的具体队形是这样的：右翼第师并列展开第8、第、第9团，只有1个连为师预备队。左翼的第5师也是将第5、第7、第4团并列展开攻击。而且两个师在前进时，均以摩托化侦察队为前导侦察作战机动道路，后面以连排为单位按梯次慎重跟进。

志愿军第40军的任务是：向西仓穿插，割裂韩军第军与西面美军的联系，保障德川、宁远地区的作战。4日晚，第40军开始向龙川山、西仓方向前进。此时，美第师已经进占新兴洞和苏民洞，其基本布势是：以第9团夹清川江两岸，控制清川江渡口，主力位于新兴洞；以第8团位于苏民洞；以第团及配属的个野战炮兵营位于球场及以北地域，作为师预备队。

5日从中午以前起，美第师遭遇逐次出现的志愿军第40军，前进受阻。而且，当发觉时，各营、连都已被包围或受到侧击，退路被切断了。志愿军40军是潜伏在联合国军进攻路线的两侧，让他们走过去以后转入进攻的。因为美军的侦察兵大都乘车，所以无法发现潜伏在山里的中国军队。志愿军埋伏在预有准备的堑壕内，用预先标定的轻、重机枪扫射，并乘势发起反击。美军急调炮兵支援从正面发起冲击，但为时已晚，美军陷入进退维谷，被动挨打的处境。

志愿军第40军决心，5日晚发起进攻，以第119师首先歼灭苏民洞、龙水洞之敌，然后继续向西仓穿插，分割德川与价川之间的联系；以第118师攻歼新兴洞和柳洞之敌；第10师以1个团强渡清川江，攻占鱼龙浦及江东岸高地，阻击球场之敌北援，堵击新兴洞敌南逃，主力位于清川江西岸，保障军主力翼侧安全。

月色是迷人的，但是，朝鲜战争的星月之夜、黄昏拂晓，却成了美军的噩梦。

（二）“贝克连”的牛肉咖啡

11月5日，在朝鲜，清川江畔，美师第9团营B连——贝克连正在吃早饭。全连官兵吃完了玉米牛肉杂烩，喝完了咖啡，愉快的站起了身。贝克连由新兵和老兵、美国兵和韩国兵混合组成，实有人员19人（白人占60%，黑人占0%，韩国兵占10%），几乎所有官兵都没有携带钢盔、大衣和食品，弹药也只有最低的携

行量（步枪弹16－0发，轻机枪弹4箱，60迫击炮弹60发）。几个美国士兵边吃边发着牢骚，一个说，团里每次打仗时，贝克连都打头阵，现在我们又接受了一个苦差事。一个接着说，我想未必会打多少仗，钢盔又沉又碍手碍脚，路上让我扔掉了，倒是刚发下来的绒线帽很暖和。另一个说，咱们每人带了一枚手榴弹和16发子弹我看够用了，罐头、锹镐和行李太沉了，我都不知道它们在哪儿啦，背空背囊行军还可以让人忍受，反正下午要靠5名韩国民工把食品和行李背上来。满腹牢骚、思想麻痹、弹药不足、怕死怕苦，这是当时美第8集团军一个典型连队的状况。

5日上午，美师第9团团长查尔斯·斯隆上校正在观察周围的战场，同时下达了进攻命令。“贝克连迅速前进，要尽快夺取19高地；乔治连和福克斯连要注意协同配合。”10时左右，第9团贝克连根据团长的命令向19高地搜索前进，其先头排端着枪猫着腰登山前进。19高地呈马鞍形，俯视清川江，是由一连串的低矮山丘组成，上面布满了松散的石块和密密的灌木。美军上坡时比较顺利，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当贝克连一部接近19高地西侧的小山峰还有0米时，突然有0多枚手榴弹象冰雹似地飞来，爆炸声在山谷中回落，黑烟覆盖山头，打破了眼前的宁静，新的战斗开始了。守卫19高地的是志愿军第40军10师59团8连，他们等了敌人好长时间了。美军继续攻击，并占领了前沿的一个无名高地，中国军队在19高地上，白天双方你来我往进行了激烈的交战，但规模都不大。贝克连的威廉·华莱士上尉亲自带领冲击，一支耳朵被迫击炮弹片削掉了一半，但美军仍然无法占领中国人的阵地。美第9团斯隆上校拿起话筒，用无线电向第师指挥部报告说：“我想这里十分困难；这也许是真家伙；我们最好观察一下”，但师部的回答是，继续攻击。

这天夜里，皎洁的月亮升起，气温－15℃，十分清爽，但也是以一个嘈杂可怕的夜晚，昼间潜伏在谷地里的中国志愿军利用夜暗从美军的间隙渗透进来，几乎同时对美第9军的全纵深展开了进攻。然而，占领19高地西侧小峰的美第9团贝克连却没有受到攻击，周围的枪声虽然激烈，美军官兵们珍惜这个稳静的机会，暂时打个盹，并欣赏一下朝鲜半岛的月亮。

夜半时分，军号的声音划破了贝克连这为时不久的寂静，志愿军第40军第10师59团8连开始攻击，将美第9团贝克连压缩在19高地一侧的两个小山包：一个小山包上有14人，另一个小山包上有40人左右，他们面对着10倍、0倍之多的中国人，在巴掌大的山顶上，双方只能进行近距离的手榴弹战。美军贝克连的西奥多·韦瑟雷斯中尉在人多的这个山包坚持战斗，中国人冲到离他们不到6米的散兵坑里，并向山头掷手榴弹；山顶地域狭窄，他们只能把手榴弹踏开或在爆炸前把它们甩开。激战中不时可以听到一阵刺耳的哨音，然后中国人便跳出散兵坑，试图冲上山顶。美国兵也抓住了规律，利用志愿军的哨音进行反击，保留好稀有的手榴弹，直到听见哨音，哨子一响，他们就把手榴弹扔下山坡，中国人十多次重复了这种错误，伤亡惨重。战斗间隙，韦瑟雷斯中尉给150米以外的另一个山包的本连黑人军官温中尉打电话说，“向我们靠拢，这里的情况好一些。”温中尉同意了，并命令其它人，“做好跑过去的准备，我掩护你们。”这位军官身高体壮十分勇敢，尽管弹药已经告罄，他俯身抱起一大堆石头和罐头食品，只身站到毫无屏蔽的山包边缘，把石块和食品砸向不到8米外的中国人头上。然而，就在温中尉转身离去之际，一枚中国人的手榴弹在他头部上方爆炸，削掉了他的半边脸，躺在了山上，当其它人要给他包扎和打麻药时，他摆手拒绝说，“给那些伤重的人用吧。”温后来由于失血过多而晕倒并被抬走，美军也不乏英雄。

据美军说，贝克连有一个叫克劳福德的17岁的美军下士，在战斗开始之后两小时以内，把投到阵地上的60枚手榴弹投回去40枚。此事不知是否真实，但是，在夜间作战，即使在明月之下这种拣起又投回去的办法大概也不大可能，不过美军还是认为，克劳福德随机应变的战功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经过一夜的激战双方没有进展，战场恢复平静。第二天拂晓，中国军队又向小峰发起攻击，遗憾的是中国军队的喀秋莎火箭炮打错了地方，大部分落到到19高地中国军队头上，中国军队进攻失败。9时0分，美第师立即以预备队第团在飞机、坦克排支援下由南而北向鱼龙浦攻击，配合第9团反扑，企图打开通路，美军飞机对19高地的顶峰进行了反复轰炸和扫射，中国军队也受到不小损失。志愿军第59团顽强固守，第连激战1小时，个排全部壮烈牺牲，阵地仍屹然不动，受到志愿军首长联名通令表扬和慰问。美第9团贝克连进攻19高地时是19人，经过这6小时的战斗丧失了95人，只有4人生还，其中半数为“能走路的伤员。”由于该连英勇战斗，被誉为“铁石连”。双方的部队都受到了各自的表彰。

（三）“乔治连”的窝囊废

5日这一天，美师第9团乔治连虽然也听到了激烈的枪声，但他们一直平安无事。6日拂晓，该连的步枪手们在与清川江平行的一个无名高地掘壕据守，他们望着江面上的晨雾漫漫散去，在-15℃的严寒中浑身发抖，军士长威廉·朗打哈欠和伸懒腰时，看到一些人正沿着他下面的一条小河运动，丝毫不作隐蔽动作。威廉·朗毫不介意地望着他们，认为一定是美国人，才在这个地区公开行动，实际上这是志愿军第40军118师的攻击部队。军士长威廉·朗一直以不经意的目光看着下面的部队，当他们走近不到00米时，他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中国人!”他对他的排大喊大叫起来，“他们是中国人”，其他人急忙进入射击位置。美军说，乔治连的步枪和勃朗宁自动步枪的第一排子弹把半数中国人打倒在地，幸存者慌忙爬到稻田地和河床的石头后边躲起来，这时，乔治连连长弗兰克·穆森上尉叫来一辆坦克，组织全连对中国人进行攻击，强大的火力把中国人打的抬不起头，坦克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石头射击，炸飞的石块可以使杀伤石头后面和周围的士兵，当场击毙了70人，俘虏了0人。初战胜利，穆森上尉极为得意，而且6日一白天都没有战事。

夜幕降临了，志愿军凶猛地扑向乔治连，一波接一波地顽强攻击，用步枪和机关枪猛烈射击，手榴弹从多个方向飞向美军头上，他们冲上美军的阵地，双方展开白刃格斗，中国人的刺刀将许多美国兵刺死在散兵坑，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乔治连赶下了沿江的高地。穆森连长在怱忙撤退中，在江边听见一所简陋的木棚中传出一阵哭泣声，他感到很奇怪，他走过去，打开手电筒一照，只见一名惊恐不安美国兵在地上缩成一团，泪流满面。“你在这做什么？”穆森问到。“我不知道—不知道，”士兵结结巴巴地哭着说。“跟我来。”“上尉，我不想去那里——。”穆森忍无可忍，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提了起来。“窝囊废，把你的屁股坐到那些坦克上去!”他命令到。这个士兵乖乖服从了。穆森收拢了其他掉队和受伤的人，一看少了80多人，无奈地组织向河边撤退。

（四）志愿军正面攻进

志愿军第40军第10师第59团4个尖刀连，不顾美军密集火力的封锁，冒着零下0多度的严寒，徒涉1米多深的清川江，破冰前进，首先发起冲击的6连和5连个排全部牺牲，后续部队仍前仆后继，有进无退，终于冲过00多米宽的清川江，突破美军1个步兵营、1个炮兵营和1个坦克营的江防阵地。登上东岸后，官兵们枪栓被冻住不能拉动，就往枪上撒尿，棉衣被冻硬无法弯身，就以刺刀和手榴弹与守敌展开白刃战，首先攻占美军炮兵阵地，缴获105毫米榴弹炮18门，随即攻占鱼龙浦，歼灭美第9团个连，占领公路旁的制高点，切断了新兴洞美第9团的退路。

志愿军第118师发起进攻后，经彻夜激战，攻占新兴洞外围阵地，并于次日攻占柳洞。美第9团在丢失外围阵地后，被迫撤出新兴洞。第118师在第59团的协同下，对美第9团展开围堵作战，但因迂回分队没有及时到位，加之军在兵力使用上没有突出重点，美第9团余部于7日晨乘隙绕路逃回球场。新兴洞战斗遂告结束。

志愿军第119师于5日0时0分向苏民洞之美第8团发起进攻，击溃美军1个多营，于6日5时占领苏民洞。6日上午，美第8团主力在飞机、坦克的支援下进行反扑，复占苏民洞，同时位于美第师与韩军接合部东仓之美军1个营收缩至坪岩，企图与苏民洞之敌会合。鉴于此情，为保证第8军右翼安全，经志愿军总部批准，第119师于6日晚对苏民洞发起攻击，当晚攻占苏民洞，守敌大部在坦克掩护下向西逃窜。7日晚，第119师继续向龙水洞发起攻击，守敌于8日下午向西撤逃。

第40军在清川江畔的战斗虽然英勇，但是未能完成向西仓的穿插任务。不过，由于有力地打击并抓住了当面的美第师，使其无法东援，从而支援了德川、宁远地区的战斗。德川、宁远地区的战斗，志愿军大部歼灭韩第军两个师，割断了敌军东西的联系，在美第8集团军的战线翼侧打开了战役缺口。美第8集团军主力的右翼完全暴露，西线志愿军形成了对敌实施侧后战役迂回、正面突击分割，各个歼灭敌军的有利态势，控制了战场主动权。

志愿军在清川江以东发起反击后，清川江以西的美第8集团军主力除美第4师一部继续西犯外，其余部队基本上停止北进，在原地与志愿军部队对峙。美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在接到右翼韩军第军崩溃的报告后，力图稳定战线，然后再继续北犯。沃克命令位于军隅里地区的集团军预备队美骑兵第1师配属美第187空降团、菲律宾营立即南下在顺川并沿顺川至孟山公路建立阵地；令美第9军派遣军预备队土耳其旅，由军隅里沿公路向东推进，收复德川，并与美第师阵地相接，护卫第8集团军右翼。同时，将英第9旅由美第1军调归美第9军，作为第9军预备队。

志愿军总部则认为：鉴于在德川、宁远地区打开战役缺口后，西线战场情况即将发生重大变化，因此，志愿军决定在德川、宁远地区的部队立即对敌侧后实施战役迂回，断敌退路，造成在清川江南北地区围歼西线敌军的有利态势。11月6日，志愿军总部电令第4军立即攻占孟山，然后继续西进，向北仓里、假仓里攻击前进，歼灭韩军第7、第8师逃敌，得手后准备向顺川、肃川攻击前进，以截断韩第军、美第9军、美第1军退路；令第8军在德川战斗结束后，主力准备迅速向军隅里攻击前进，一部轻装取捷径向三所里前进，进至新安州、永柔等地区破路，阻敌撤退或增援，协同第40军围歼院里、球场地区的美第师。

11月6日，在美师8团指挥所。团长乔治·佩普洛上校正在指挥战斗，以保住该师右翼的安全，并准备按计划与其东边的韩国师协同。这时他在指挥所发现韩国军队的一个整团正要穿过美军阵地溃逃。这个韩国师已被中国人粉碎，他们的指挥官要士兵逃到美军地域以保全性命。佩普洛上校给第师师长凯泽将军打电话：“韩国军队的一个整团正涌向我的防区。我究竟该怎样对待这些人？”凯泽对这个毫无价值的问题勃然大怒，他厉声答道：“指挥他们，使用他们，混蛋!”6日晚，西线志愿军各部根据志愿军首长的部署，对当面之敌展开进攻。

（五）“黑人连”举了白旗

志愿军第9军的当面之敌为美第5师，部署在上九洞、上草洞、桂林洞地域，其第5团位于九龙江西岸，第4团（侵朝美军部队中唯一一个黑人团）位于九龙江东岸，第7团为师预备队。师“多尔文特遣队”（由1个坦克连、个步兵连、1个步兵侦察连、1个工兵战斗营和1个坦克侦察排组成）沿九龙江东岸在师战斗队形前推进，于6日进至上九洞及其以北地区。

志愿军第9军决定，以个师全部渡过九龙江，围歼态势突出的上九洞地区的美军部队。6日晚，第9军部队开始攻击。右翼第117师向龙头洞、桂林洞攻击前进，于7日拂晓进至桂林洞，切断了上九洞之敌南逃退路；左翼第115师沿公路向上九洞攻击，先后歼灭隶属于多尔文特遣队的美第8集团军侦察连、第7团C连，攻占垌洞、上草洞公路隘口和上九洞东侧的无名高地，从东南方向对上九洞构成包围；正面突击的第116师兵分多路，向上九洞攻击前进，第48团渡过九龙江，占领上九洞通往立石公路两侧的高地，与第115师部队取得联系，切断了上九洞之敌的退路。

志愿军第44团在战斗中，还总结了打坦克的具体方法：用两根爆破筒可将坦克炸起火，四根爆破筒可炸断履带，使用或4根爆破筒时必须平绑起来，否则从坦克履带上铁板空隙中插不进去。炸药0斤可炸坏履带及齿轮。志愿军第47团发起进攻后，在一个叫上草洞的村庄包围了美4团的一个黑人连。中国军官在望远镜中发现，被包围的老兵都是黑人。会英语的中国军官开始向黑人士兵喊话，让他们出来投降。没过多久，看见两个黑人士兵举着白旗走出来。但是，当中国士兵站起来准备接受投降的时候，后面的美国兵突然开火，几名中国士兵当场中弹倒下。愤怒的中国士兵开始了猛烈的射击，被包围的美国兵响起了一片悲惨的叫声。中国军队停止了射击，继续喊话。终于，一个黑人军官出来了，他手里高举着的是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个人举手投降的姿势，画旁边是这个连队的人数。这个黑人军官是4团C连连长斯坦莱。C连共148人，士兵全部是黑人，最后，斯坦莱率115名黑人士兵集体缴械投降。斯坦莱解释说，刚才向接受投降的中国士兵开枪，是连里的白人军官逼着干的。这是整个朝鲜战争中向中国军队投降的唯一一支完整的美军连队。

（六）多尔文丢了阵地

多尔文特遣队是美第5师的先头部队，由多兵种混合编成,因其指挥官是汤姆·多尔文中校，所以得名多尔文特遣队。黄昏，多尔文特遣队的一个步兵连（7团的伊赛连）登上瞰控峡谷的高地。排排长J·C·伯奇中尉将个班分别扼守在三尖顶峰顶上。中尉所在的班发现周围都是朝鲜人的坟地。士兵们很不情愿地在冰冻的土地上挖掘掩体，此时，暮霭中志愿军第115师的部队正向美军接近。美第7团伊赛连排看到远处灌木丛中有模糊的人影晃动，起初以为是平民，突然传来一阵机枪和步枪的射击声，战场寂静被打破了。伯奇中尉发现右面的一个班已被全歼，并听到附近有人用外语小声交谈，但什么也听不见。情急之下，伯奇中尉用无线电请求炮火支援，但联系不上。接着五、六个手榴弹就在坟地中炸开了，伯奇中尉踡缩成一团，继续联络。当伯奇中尉再抬起头却看到手下的两名韩国士兵走在月光下，而十几名中国兵越过山脊冲了过来，他们惊叫起来。很快又有一枚手榴弹投至在伯奇中尉附近的一名中士身边，将中士炸得紧贴在伯奇身上，伯奇跳起身一看，有约一个连的中国兵已将他们三面包围，他高喊一声：“快撤到连里去”，幸存者拔腿飞逃。伯奇中尉断后，端起卡宾枪射击，撂倒两个中国人，趁对方还末开火，转身就跑。霎时间，步枪、冲锋枪从上面射向他们。伯奇中尉逃回连部，为被围困的营要求炮火支援，同时要求派兵增援兰杰连（特遣队另一个连）。特遣队指挥官多尔文中校接到此消息的同时，其机动连也正遭受中国人的猛烈围攻。

汤姆·多尔文收悉一份简报：兰杰连经过艰苦奋战，已多次将中国人击退，但该连连长身负重伤，敌人的攻击还将持续。至拂晓前伊赛连前沿枪声一直不断，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多尔文决定调5团的一个连投入战斗，但是5团没有跟特遣队齐头并进。多尔文马上又与右翼的4团联系，但无法沟通，同时4团战区的一个制高点已落入中国人手中，威胁到多尔文的后方。这时多尔文发现兰杰连已丢失了山头阵地，于是请求炮火集中轰炸山顶，并大量使用白磷燃烧弹，当崖顶炸成一片火海时，狼狈不堪的兰杰连伤兵溃退下来，多尔文怒气冲冲地说：“马上将他们送回师部”。

战至7日晨，第9军部队对上九洞地区的美第5师的多尔文特遣队和第4团一部构成四面包围的态势。7日白天，美第5师主力北上救援，在空、炮、坦密集火力的支援下，与上九洞被围部队南北夹击，猛攻扼守上九洞通往立石公路两侧高地的志愿军第48团营。志愿军营官兵坚守阵地，奋勇抗击敌军的进攻并于数倍于已的美军展开肉博。7日16时许，上九洞之敌方突破志愿军营阵地南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