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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沧海桑田

火把熄灭了,无声的黑暗笼罩了她们,她们被关在了一个牢笼里。

不足两立方米的空气中的氧气彻底耗尽,血液中的含氧量急速下降,脑中一片混沌。

“啊”力的作用让金属笼子发出尖锐的声音,塔丽紧咬牙齿,铁笼再次高速的运行起来,以一种超乎认知的速度往回退。

“嗨嗨,你还好吗?”塔丽摸索着,抱住莎的身体,莎已经处于休克状态,铁笼在极速的前行,塔丽判断出铁笼的运动方向是往上的。“你坚持住,我们有救了,传送装置在往回运行,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塔丽很激动,但是传送装置突然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传送装置,塔丽不知道这部机器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塔丽把莎扶着依靠在传送装置上,自己也静静的缩在角落,很想哭。

这时,上面的按钮意外的亮了起来,塔丽仰起头,在按钮红色蓝色的光中奇形古怪的符号烙印,塔丽眼中跳跃起绝地逢生般的光芒,快速的按下了一颗绿色的按钮。

没有什么反应,一片死寂,塔丽紧张的望着前面,忽然,轻微的震动过后,一扇门旋转着打开,虽然依旧看不到光明,但令人舒畅的气流扑面涌了过来,带着淡淡的树木的气味。

“真好,生命真美妙。”塔丽欢喜的扛着莎,凭着记忆摸索着出去,身后的石门悄然闭合。

莎做了一个梦,梦悠长,惊悚,但又看不见任何场景。莎睁开双眼,看到的还是黑夜,忽然意识到她并没有做梦,而是正在经历的现实。

“外星妹子。”莎微弱的说。“我们是不是逃出来了?”

“你醒了么?”塔丽继续摸索,脚步在石阶上一阶一阶的走,“没事了最好,那家伙好像很在乎你的样子,要是回去后发现你出问题了,那他一定会很伤心吧。”

这条石阶其实很长,还好前面出现了薄薄的微光,像黎明初透的微茫。

“放我下来吧。”莎发现自己被像根麻袋似的扛着,妹子你是不把我当人啊。

塔丽不理她,因为没有听懂莎说的话。莎只好拼命挣扎,用行动来表达意思,可是塔丽既然在莎的臀部狠狠的掐一把,惊的莎尖叫了出来。

“别乱动,珍爱生命!”又在莎的臀部拍了一下。

莎被唬住了,这妹子什么情况?

走过绵长的石阶,看见了倒塌的石墙,一种萧瑟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莫名的悲凉感。

“啊,这”两人惊呆了,眼前恍惚,如梦!

两人不约而同的狂奔起来,跃过倾倒的石墙,在倾斜的岩石上飞奔,她们站在了最高的山上,迷茫的双眼掠过重重山峦。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她们只是经历了几个时辰的旅程,一回首,四季变更,‘冉冉秋光留不住,满阶红叶暮’,她们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流逝了多少,那不是一部传送装置,它的速度改变了时间的流逝,两人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几个时辰前明明还是春意嫣然,虽然有果实但也并非是秋天成熟的果子,怎么一下子就跨越了两个季度了?”莎长长的睫毛泛动着,秋风萧瑟。

塔丽没有说话,从高高的岩峰上一跃而下,皎洁的骨翼伸展,舞动,飞快的掠过苍凉的树林上,一直往前飞,沿着她们来时的路。

“见鬼,那不是说那家伙已经饿死了?”莎脸色大变,迅速飞奔而下,穿过铺满落叶的树林,到处都有巨龙在咆哮。

天空中飞舞着成片的翼龙,它们相互嬉戏,相互追逐,相互厮杀形成一个无比混乱的世界。

塔丽极速的冲过天空,美丽的身影引起了蛮龙们的注意,但它们不敢轻易的发动进攻,它们在嘶叫,在飞舞,在试探,塔丽不想和这些翼龙纠缠,提高速度,如影掠过。

地上也有各种凶猛生物骚动,很多甚至不曾被人类认知,毕竟人类只是对这世界进行了有根据的猜测,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简单。

钛金刀在空气中画出一道美妙的轨迹,镭射光暴虐而出,一个黑色的动物发出凄厉的惨叫,长长的身体将一棵树苗绞碎,那生物长着四肢,身体却像一条巨蟒,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进化成功的蛇类。

生物张着嘴,吐着猩红的舌头,惊悚的叫着。

莎谨慎的往后退,恢复到了冰雪般冷傲的神态,如同一位执掌生死的女王。对面的黑影动了,似一道匹练,扑了过来。莎反射性的挥刀一斩,刀锋切入虚空,黑影在虚空中留下了一道残痕。莎一惊,手腕翻转金色刀影贴着身体下掠,可是刀影在半路停滞了,再也难进分毫。

“我,老娘要玩完。”莎惊慌,生物撕开狰狞恐怖的大嘴,疯狂的袭击莎的头部。蛇身缠绕在莎的身体上,双手被死死的束缚。

莎偏过头的同时带着怪蛇疯狂的撞向旁边的大树,身体重重的撞击在上面,可这对蛇类没什么用,虽然躲过了最致命的击杀,可怪蛇锋利的牙齿咬在了脖子上。

脖子被死死的钳住,莎快要窒息了,身体同时也在承受着蛇类强大缠绕力,血液循环不足,静脉膨胀。

“不带着么玩的吧?我还年轻貌美,韶华正盛啊!”莎眼皮耷拉,沉沉的暮影笼罩了四野,终于撑不住了,钛金刀从手中滑落,身体笔直的倾倒。

是的,笔直的坠落,从万丈高的悬崖上坠落,峡谷下溪水潺湲。

莎觉得时间变慢了,身体九十度的倾倒居然像是坠落万丈悬崖一样,耳边有呼呼的风声。身体终于撞到了地面,可是猛然又向地底陷了下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莎在混沌的心中反复的喊着,重重的水包围了她,强勒在身上的怪蛇慢慢松开了,血液恢复了流动,莎猛地挣扎起来,手忙脚乱的划着水,头发像水草一般舞蹈。

天空中群龙翔技,美丽的身影冲出龙群,皎洁的骨翼撕裂虚空,周围的翼龙都啸叫着避让,塔丽流星般划下地面,萧萧木叶席卷。

她的前面,两块巨石轻吻在一起,这姿态保持到永恒。皎洁的骨翼慢慢收缩到身体里面,塔丽屏住呼吸,委身钻进石缝里去。

塔丽无声的捂住了嘴,薄薄的夕阳映在一尊腐朽的骨架上,骨架轻轻的倚在石壁上,无比宁静,空洞的眼睛穿过石缝望着将逝的太阳。

“这不可能!”塔丽呆呆的望着前面,这时候夕阳悄然爬上了她的脸。“才过去几个时辰而已,不可能这样,不可能。”

“艾达儿”塔丽咆哮,“滚出来,艾达儿,没义气的家伙。”

“唉来啦来啦。”一道光柱快速的射进来,兴奋的声音传来。“在这儿呢,在这儿呢,真高兴,原来你还活着,塔丽。”

塔丽风驰电挚的扇出巴掌,肥嘟嘟的胖球惨嚎着撞进了石壁里面,一番挣扎,贴着石面滑落。

“塔丽,你”艾达儿发出虚弱的声音,翻着肚皮躺在地上。

“你得给我个说法,艾达儿。”

“塔丽,下手真重。”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塔丽痛苦的抓着头发。

“实际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塔丽,只不过自然履行了它的法则而已。”艾达儿摇摇晃晃的爬起来,细细的四肢艰难的撑着地面。

“什么是自然法则?仅仅过去几个时辰而已,世界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自然不应该遵循不变的规律么?”塔丽大声的喊。

“噢”艾达儿深呼吸。“这是个神奇的世界,有着四季的变化,每一个季节都拥有不同的形态,生长繁荣枯萎沉寂。时间却一分不少,不是几个时辰,而是几千个时辰。”

晶莹的泪珠在夕阳的光芒里闪动,静静的滑过脸颊,生命的产生本来就是要走向死亡的,可塔丽觉得空落落的,心像是被割掉了一块,永远残缺,再也长不出来。

“你发现没有,塔丽。”艾达儿绕着塔丽转圈,“你最近一直怪怪的,哪里不对呢?”

塔丽忽然转身,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闪进来,莎全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脖子上血凝成了痂。

莎凝固了,石壁上靠着一尊人类的骨骸,被尘封,蛛丝缠满全身。

莎一步步后退,直到身体贴在另一面石壁上,紧握的镭射枪啪塔落在地上。这家伙是惹人讨厌,愚蠢而且懦弱,会跑到自己面前支支吾吾像个傻蛋样,她不可能喜欢一个傻蛋。

但令人厌恶的东西突然失去的时候,既然有点不习惯,隐隐的失落。

塔丽钻出石缝,展翅翱翔,皎洁的骨翼疯狂的扇动,群龙远远的避开了一条道路。塔丽一往无前,艾达儿化成一道光柱落在她的肩膀上:“塔丽,你能慢点飞么?”

塔丽停在了一座石峰上,面对日沉的方向,残阳如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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