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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江湖上的路

陈芬知道简阿飞去意已定,难以留住,虽然对他已经万分失望,可一想到他即将远远离开自己了,心里就不好受。再说这样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不知道这一辈子还能否见到当初最爱的这个人。

想着想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手情不自禁地抓着简阿飞的手,叫着说:“你要去那里,我暑假去找你好不好。“

简阿飞轻轻摇摇头,说:“你不要去找我,谁也找不到我的,因为连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你也不用去找我,因为你再见到我时,我也许会把你当成一个陌生人一样看待了,是啊,我们本来就是两颗擦肩而过的流星,只不过相遇着走了同一条路而已,终究会分开的。”

陈芬的泪水终于轻轻滴落,“陌生人?一个自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居然会说自己一直是陌生人,这样的说法无论谁也无法接受。”

简阿飞像没有看到她的眼泪,别过头去,眼睛在宽阔的世界里流转:“我这一生,好象就是为了陌生而存在的,我喜欢一切陌生的东西,也只有陌生才能给我温暖,也只有陌生才让自己觉得没有白活一趟。”

陈芬忽然抱着了他,抱着这个人还在身边,心已经在天外流浪的浪子,她叫着说:“我只要问你一句话,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没有,”冷漠而残酷的声音给了陈芬一个最大的伤害,简阿飞接着说:“我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一个女孩子,你也不例外,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是那个扑到火车窗边大叫着‘叔叔,拉我一下’的那个小女孩。”

陈芬的手一点一点松开了简阿飞的身体,一点一点地麻木,想不到爱了十多年之后,居然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结果。

这就是简阿飞要的结果,让陈芬深深伤心,从此后再不会记着他,这样,对陈芬会公平些,她也可以真正有她自己的生活,或许会伤心一段时间,可简阿飞相信,没有走不过的伤,没有化解不了的情,只要陈芬再遇到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她很快就会忘记自己的,那样,她的一生一定会快乐许多,这才是简阿飞真正要的结果。

简阿飞最后给了她一个微笑,随手叫了个出租车,轻快地坐了上去,陈芬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简阿飞,是张照片,孟梦笑容可掬地看着所有注视着她的人。陈芬说:“带着她,她也许可以让你活得开心一些,你要记住,虽然我从来没有走入过你的心里,但我——”她不说话了,挥挥手,然后,出租车带着给她最深伤害的人飞快地消失去,消失在那个叫江湖的地方。

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简阿飞说的的那几句话:“江湖是一个地方,是那种充满着黑暗,充满着肮脏的一种地方。”

“江湖就在我们每人的身边,当你身边不再有种叫做温暖的感觉时,那就是你的江湖。”

“江湖会告诉你,钱财不可外露,不要与陌生人说话。”

人已远去,可他的话语深深让陈芬记在心里,永远不可忘记去。陈芬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间,望着简阿飞远去的那一个巨大的空间,望到发神。

她只是有些觉得累,活着太累了,那是因为爱过一个人。

爱竟然会让人这么累,那么为什么这世界上却有这么多的人去飞虫扑火般,一次次地去爱,去接受这会让人累到觉得生命无趣的爱。

爱,最无奈,最让人悲哀的爱。

她想以后或者会好一些地,因为那个人已经走了,也许永远不会再出现了,那个人消失到江湖之中去了,那个就属于他那一类人呆住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的江湖。

可陈芬并没有一点欣慰的感觉,她好象生病了。

病在迷茫的爱情之中,病在那个她爱过却对她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那样的话之中,病在寂寞而孤独的夏天,病在刚送走了一个让她深深失望的男人之后。

好冷漠的世界。世界好冷漠。

简阿飞并没有走很远,他来到了大学校园附近。先到附近的酒店里给自己订好一间房子,然后换了一身衣服,在黄昏的时候就出来了。

他只想看看叶艳是是不是如同陈芬所说的那样,一边与一个从上海来的福家子弟在交往,一边却拖着自己,那样自己离开了,就会少一丝牵挂了。

大学校园里夜景很美,却像是情人的乐园,不时看到一对对男女从自己身边走过,满面笑容,由于他是特意来找人的,也许是很巧吧,所以叶艳该出现的时候,没让他等待多久就出现了,她身边果然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两人手拉着手儿,满面笑容地走在路上。简阿飞没有觉得伤心,他心里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他只是有些想笑,他想嘲笑自己,在这个时候,他觉得他真的是老了,老到想握着一段真心的感情也没有力气抓紧了。

此时夜色正美,正适合于情人们去夜游,然后开房度蜜月,简阿飞打通了叶艳的电话。

叶艳电话一响,松开了身边男孩的手,拿出了电话,看了一眼,立即又笑了,笑着望着男孩,做了个可爱的鬼脸,退了几步,在安全的地方,轻声地对简阿飞说:“嗯,你好吧。”

简阿飞笑了,笑得有些疲倦地看着十几步之外的女孩子:“我很好,今晚你会过来么。”

女孩子笑着说:“我同学要与我去买衣服,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到哦。”

简阿飞说:“你去那里买衣服啊,我去找你好不好。”

“呵呵。”叶艳说:“还是不要了,女孩子买的东西比较麻烦,你不要来好了,我答应你了,等一会儿我就过去看你好了。”

简阿飞说:“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叶艳说:“你好烦哦,我过一个小时去看你好不好。”

简阿飞听到她柔软甜蜜的声音,心里一动:“哈哈,那你得说一声你爱我,我才能放过你。”

叶艳一怔,移过眼睛看男友正在与一个同校的同学说话没往她这边看,于是低下了头,轻轻说:“我爱你,我爱死你了,好不好,死阿飞,你也欺侮人。”

简阿飞像似玩笑一样地说:“上一次你也说和同学去买衣服,你怎么要买这么多衣服啊。”

叶艳叫着说:“好了好了,又不花你的钱,你——”

简阿飞正色地说:“我想你如果要说谎,应该多想几件听得过去的谎言的,并不是——”简阿飞轻轻地从叶艳身边走过,轻轻地说:“同时有两个男人喜欢你,快乐么。”

声音不是从手机里传来的,因为手机已经关掉了,声音是从叶艳身边传出来的,所以叶艳就这样呆了。

叶艳发呆的同时,简阿飞叫过一辆出租车,闪身上了车。

夜更深,夜已经沉静。

简阿飞躺在干净舒适的空调房子里面,却觉得很郁闷,在这一刻,寂寞如影随形地跟随着来了,江湖里的四季永远都少不了寂寞的陪伴。房子里面的电话机忽然响了,他缓缓地站起来,接通了:“喂。”

对面是个性感悦耳的声音:“先生,一个人寂寞么,需要人陪不。”

简阿飞笑了笑,说:“谢谢,不需要。”

说完挂了电话,电话一下子又响了起来:“先生你考虑一下吧,很不错的呢,我——”

简阿飞又挂了。

第三次打来的时候,简阿飞就将着电话机接通放到床头柜上,他自己去在看着电视。

电话里不知在说些什么,过不多久,简阿飞的手机就响了,是娟子的来电。“娟子,你好,怎么了。”

娟子在那边轻笑着说:“想不到我想去陪你,你居然说不要。”

简阿飞有些发呆了:“刚才是你——回租房了,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好呢,哈哈,和你的同学一起上来聊聊吧,反正没事做”

娟子叫着说:“呵呵,不是啦,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么,怎么会是我呢,只不过刚才我与同学路过这里,看到你在这里面开了房间,觉得奇怪啦,自己有房子怎么也浪费钱票去开房呢,是不是想做坏事,于是我就让我同学——”

“哈哈。”简阿飞笑着说:“欢迎之至,随时可以上来。”

娟子笑着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开房呢,是不是约了叶艳啊。”

简阿飞说:“没有,我现在不啊。很无聊呢。”

娟子说:“嗯,我一个人上来就好了,我同学的男朋友也在,他们还要去逛公园呢,他们可没有你那样无聊哦。”

简阿飞说:“嗯。那你来吧。”

对面的声音:“我已经到了你门口边了。”

简阿飞打开门,门外现出一个俏生生的秀丽女孩子。

(谢谢你的观看,由于是节日前后,再加上这一段时间全是边写边发的,这几天将不再更新,估计最少得到四号五号左右才能更新,谢谢你的关注。有空可以与笔者单聊:我将在留言簿第一支顶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括括号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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