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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以爱的名义(1)

网络是一个猎奇的地方,多少人一天指着别人的离经叛道,捕风捉影活着,当第二天晚上,不雅视屏和照片在一个生活类的论坛上,持续不断的爆出来时,画家的股票短短的几分钟内跌倒停板,就是画知之前和林存的那段青涩的少年时光,也被别人拿出来做文章,更不要说在格拉斯的种种。

不过,也就是片刻,所有的风头都集中在了叶知秋的身上,恨不得把她过去多少年来,每天做什么都公布于众。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画家得罪了人,只是女儿和秦家的牵绊,迟迟不见秦牧有所反应,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猜测不断,可谓是热闹。

但是,不管那家报纸媒体都没有人再报道过关于画知的只言片语,迷一样的成了秦州市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嚼头。

荷髻尽管心里明镜一样的,秦牧这次不会罢手,却也被网上的新闻,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有谁曾想到,一向高贵端庄,最将就仪态风华的画家夫人,羡煞让人的恩爱夫妻,真实的情况那样的刷破人的底线。

片刻的呆愣之后,荷髻心里凉的彻底,秦牧,这样做要陷画知于何地?

早晨,画知一如既往的睡得沉,到了中午时间才起来,觉得最近这些日子睡得有些多了,身子骨都酸软的厉害。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佣人便在卧房门外传来响动“画小姐,您起来了吗呢”

外头的小姑娘怯生生的嗓音,逗的画知有些人忍俊不禁,秦牧到底做了些什么把人吓到了这份上,思及一些东西,女子的嘴角塌了下来。

在佣人的小心伺候下,画知洗漱好,穿着一身简单的居家服“打电话给荷髻说我想去后面花园里走走。”

“哎,我这就去!”佣人像是讨得了什么大的奖励一样,眉笑颜开的应了,就小跑着去外面的厅里打电话给荷髻了。

自从画知流产以后,再也没有摸过手机,被妥帖的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她也知道秦牧担心她的身体,加上最近没什么心思,就再也没有用过。

拿出手机,开机,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做得尤其的平静,浏览器的窗口里一打开弹出的就是刺眼恶俗的标题,手指僵硬画知心里,却风马牛不相及的想着叶知秋看见这些东西,是怎样的表情?她这一辈子多爱面子。

“画小姐,荷姑娘说她到了前厅了。”说完,佣人并没有离去,现在门角踌躇着,小脸都纠结在了一起。

画知没有转身,别无他样的开口,一如平时“怎么了?说吧。”

她天生温婉软糯的嗓音,又是气质出尘静谧,自然让人觉得容易亲近贴心。

佣人瞧着她没有异样,就把楼下传来的消息给说了“画少爷在客厅呢,说是要见你,老爷和夫人去后山跑步了,我……”

“有吧。”画知没有耐性去听那些解释,原因无非是秦牧交待不让她知道外面的情形,现在没人倒是难为的佣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口腔里一阵的苦涩,画知微微的仰了脖颈,挺着背脊,率先的走了出去,影子傲气优雅。

画念其实一早就来了,故意错开了秦牧上班的时间,想单独的见见画知,这两天对于画家无意来说是灭顶之灾,画铎颓败如山倒,他不得不站出来。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佣人体贴周到,就是不见画知的身影,只说画小姐没有起来,她们不能贸然打扰。

他心里也煎熬,有愤恨,怨怼,不可置信,却也不得不来又一次的为难自己的妹妹,心底里他是瞧不起自己的。

粘着手里的瓷杯,骨质细滑,他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画知小小干瘦影子,一团儿的坐在钢琴前,吃力的按压,坐在画板前涂涂抹抹,二楼的窗角多少次放学回来,画念都见她抿紧嘴角,蹙着秀气的眉头,做些并不喜欢的事情。

偶尔,回来还会碰上叶知秋对着她发脾气,嫌弃她不好好跟着芭蕾舞老师学习,过来过去就那几句话。画念觉得自己都背下来了,总之女生就要学,那个时候他多少次偷偷的庆幸自己是个男生,不用那么麻烦。

哦,对了,那个时候八九岁的画知吧,还会和叶知秋顶嘴,说自己不喜欢,后来的日子里她越发的安静,有些时候,画念都会忘记自己有这样一个妹妹。

她是从什么时间变得安静的?

画念正想着,一道细流敷贴酒石的嗓音舒人心脾的传来,打破悠悠思绪。

“哥,来多久了?”

女子苍白,头发披散在身后,穿着绒绒的居家服,哪里还是他记忆中精致的洋娃娃一样的女子。

掩下眼里的心疼,画念若无其事的微笑,俊朗封神。“刚来。”

“画小姐,您先吃早餐吧。”

领头的佣人也顾不得礼节,上前打断了兄妹叙旧。画知微微愣神,思及秦牧的脾气,点了点头。

边上的会客厅里坐着兄妹二人,谁也没有言语,只有汤匙碰触碗碟的清脆生,在这个阳光甚暖的早晨有些许的突兀。

画念嘈杂无章的心,看着半边身子陷在光晕里的女子,出奇的安静了下来,有些恍惚,来的意图也绵软了下来。

“我看见新闻了。”

放下餐具,画知没有去看哥哥一眼,自顾自地说,紧绷的身子这微妙的变化都落在了她的眼底。

这句话的信息量足够画念吃惊,也足够他心如死灰的僵硬,何止僵硬,如今的情形他有些不敢去想事态的发现。

“我流产了,吃了叶知秋做的爱心晚餐之后。”

面色发白的画念,就是亲眼看见叶知秋的不雅视屏时也能不显山不显水,此刻,他清楚的听见心碎的声音,也突然明了,画铎他的父亲在这个最应该攀秦牧高枝的时候,怎么安稳不动。

不要说秦牧,就是事情放在他身上,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做出来更过分的事情,抬眼,看着静若处子的妹妹,画念的眼眶红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位置,也明白人生有很多的活法,他没有那些矫情的梦想,人过惯了享乐的日子,便很难去俯身舔苦。

画念自问他没有比在这个圈子里的男生少努力一分一毫,为什么到头了他生命里到目前位置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为了他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尤其是这个安安静静的妹妹,一条命怎么还?

他想不来,画知的疼画知的痛,画知的绝望,画知夹在道德伦理公道之间的挣扎,出来站在秦家庄园漆黑的雕花大门外,他望着外面悠悠的花草,浮生如梦不过如此。

画知目送他的哥哥,从小舍得掏心掏肺,付出所有喜欢的哥哥,因为叶知秋说他的人生不容易,她心疼,那个时候她就想,自己都不容易了,那哥哥不容易该有多不容易?

眼泪无声的滑落,藏进了衣角里。

往日里挺拔刚劲的男子,默默的踏过百里花灯的甬道,说不出的萧瑟寂寥。以前的他,总是缺乏棱角,不够锋利,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了。

代价何其大?叶知秋满意现在看到的吗?

没有人给她回答。

秦牧在画念离开片刻后,就出现在了画知的面前,她正拉着荷髻在后山写生,好久没有看到过绚烂的花,好久没有画画画了。

“回来了。”

三个人都默契的不点破,画知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秦牧的发丝有些微的凌乱,显然回来的有些仓促,这些细节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哥哥来了,怎么不坐坐?”

“说是公司有事,我起来就不早了。”画知提到这有些讪讪,荷髻看着她娇羞自然的模样,还如小女生般的俏丽多姿,半点没有让人不舒服的地方,不得不感慨,有些女人天生值得最好的疼爱。

秦牧这几天难得看见她有好心情,放下也懒得去计较其他人,扣着怀里的女子,凑在她的身边看着画知给荷髻画肖像画,身卧花丛人比花娇落在了画知的花布上。

画念离开了秦家,没有去公司,反而回去了趟画家,半个月不从踏进的地方,冷冷清清,佣人都遣散了,只剩的老佣人还是叶知秋带来的。

叶家不算的大门高户在秦州市,不过也算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了叶知秋这样的事情,除了苛责,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画家沾上亲。

临门,画念想了很多的可能,他看见自己母亲的场景,悔过痛哭流涕,还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寂静,都没有,叶知秋还是众人心目中的叶知秋,她高傲如旧,朱红色的旗袍浓得能滴出来血色,眼梢太过于平静。

“回来了。”

微微的一怔,画念踏进了客厅。

做了良久,他才像是找回了声音一般涩涩的开口,问了一直想问的藏在心底的那就委屈“你就那么肯定我不靠着你的谋算成不了一番大事?”

叶知秋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反应,没有丝毫的意外,冷静的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她钟爱的毛尖。

“能,我要的是必须不是能。”

画念听不出来她言语里的情绪,只是这样的回答堵的他胸口闷生生的疼。

“牺牲她的孩子,你觉得要来的我回要么?”

叶知秋手里的茶杯不稳,踉跄一下,才拿稳,额头的皱纹隐隐的明显。

“你不拿更对不起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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