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你喝多了。”我说。

“反正今天不会有媒体进场，我不用再想着帮宋允哲善后。”语气苍凉，“允哲，我知道你一直在顾忌什么，现在宇哲也结婚了。”

宋允哲还是不说什么。

那天的婚礼上，我们一桌五个人最后只有我和宋允哲两个人还清醒着。

衍和的助理来带他到楼下的房间休息。我扶着恩语，宋允哲扶着何夕，往休息室走去。

没过多久，姚校长便过来把恩语带走了。他还是那样，每次看到我都流露一种奇异的神色，不过这次已经减轻很多。

我去看衍和。他的助理看我进来，松一口去，“顾小姐，麻烦你照顾一下他，我现在去把车开到门口来。”

躺在床上的衍和像婴儿那样整个身体都蜷缩着。我拿毛巾帮他擦脸，却被他突然抓住手，“允哲哥，对不起。”依然闭着眼。

“衍和，你在说什么？”

“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就好，对不起，你不要讨厌我，允哲哥。”

如果一定要找出此时这个世界哪个地方鸡飞狗跳得最厉害，那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的脑袋。

衍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经常在小区门口等，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宋允哲，为什么宋允哲和何夕会故意躲你。

我扔掉毛巾拉开门就往外跑，在走廊上遇到了他的助理，他问我是不是衍和出了什么事，我没有回答。我只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我找到宋允哲，这时何夕已经比之前清醒不少了，他瘫在沙发上，眼睛疲倦地一开一合，他用力坐起来一些，问我：“依莲，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说：“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衍和还好吧？”宋允哲问我。

何夕诧异，“宋允哲你可不可以不要自找麻烦。”

“他怎么样？”

“有助理在。”我不敢看宋允哲的眼睛，目光飘忽不定地四处游移，拳头紧握。

“你知道了？”

我不回应。

“依莲，允哲。”何夕吃力地从沙发上挣扎起来，“今天我说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就算我平时再怎么不正经，但宋允哲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最清楚，我有眼睛会看。”

“我弟弟的婚礼结果搞得我的经纪人这么兴奋。”宋允哲扔一条毛巾过来给何夕擦脸。

“宋允哲，如果今天拉着宋宇哲一桌一桌敬酒的是站在你旁边的这个女人，你现在还会保持清醒地跟我说话吗？”

我朝门口走去，我不想呆在这里。

“依莲，你站在。”何夕把毛巾朝我丢来，我定在原地，脸转向他。

他接着说：“宋允哲，你他妈应该比我清楚是谁让你不再怕听那首苏格兰民谣，又是谁让你第一次愿意从片场逃走只为了去送点吃的！”

宋允哲走到窗前，静静地点燃一支烟。

“我真希望你过得有别人想象中一半的风光！”何夕叹气。

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压抑得难受，我转身想出去吹吹风，拉开虚掩着的门，竟看到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宋太太。

我勉强对她笑笑，“宋太太。”

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允哲，过来。”

宋允哲把烟掐灭，“怎么了，妈。”

“对不起，宋太太，我想先静一下好吗？”我把手用力抽出来，下楼去。

我鼓足勇气做一件天大的错事，如果“成功”，很多人会恨我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