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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同乘未必是朋友

不管在任何时候,对于一个作家来说自己的作品受到了认可,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逡罗还是谦逊地说:“您过奖了,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写手,很高兴我的故事能让您喜欢。”

侯英似笑非笑地说:“我叫侯英,之前的几年时间都被关在了监狱里,那本书是我从一个犯人的手里抢过来的,当然他并不是自愿给我的,我理所当然地扭断了他的脖子。”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变了脸色,欧阳更是下意识地往更远的地方挪了挪身子。

侯英继续说:“当时我看到书里的故事简直拍案叫绝,那对我有指导意义。”

逡罗不知道侯英这是在讽刺他还是在称赞他,他只能用微笑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侯英说:“我感觉您写的那些故事已经不能说是故事了,它真实的令我感到刺激,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我想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向您请教了。”

逡罗不想再和侯英交谈下去,他看到坐在最角落座椅上麻力,就对麻力说:“这位先生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麻力不情愿地看着逡罗,说:“我叫麻力,职业是司机。”

除此之外麻力就不再说话了。

麻利的资料很少,当然也是最神秘的。

和鲸鱼是不是鱼这样的问题一样,麻力一直在反复在思考,斑马到底是不是马?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恩怨,有人恨男人,有人恨女人,有人恨我,你猜麻力恨什么?

他恨马。

马是一种很平常但是又不常见的动物,起码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很难在城市里见到。

麻力是个公交车司机,在这一行差一个月就干了整整十年,在那条线路上,他闭着眼睛也能把乘客送到站。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他不喝酒也不抽烟,除了不喜欢吃早餐之外,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那天一大早,麻力开着第一班车早早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在第二站的时候,上来两个人,其中一个长得高高瘦瘦,脸很长。这个特点让麻力心里不太舒服,他从后视镜里看了那个人一眼。

那个人刚好也在看他,就走过来问:“师傅,请问文化广场在哪一站下车?”

如果在平时,麻力也就告诉他了,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麻力不喜欢这个人,因为这个人的脸实在太长了,长得有点像马。他指了指车厢里的一句标语:禁止和司机交谈。

马脸男碰了个钉子,有些尴尬地回到座位上,他的朋友好像还嘲笑了他一两句。

马脸男气哼哼地对朋友说:“我有办法让他和我说话,咱俩打赌!”

朋友笑着说:“赌就赌,到站之前你要是能让司机和你说话,今天的午餐我请。否则的话就你请。”

因为是第一班车,车上的人并不多,这两个人的对话麻力听得一清二楚,他只是觉得无聊。

一路上,马脸男都在喋喋不休地和麻力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麻力听得不胜其烦,有几次他差点都把车开过了站点。

好在文化广场下一站就到了,麻力如释重负,马脸男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和朋友一起下车了。

吃过午饭之后,麻力睡了个午觉,梦里又梦到了那个马脸男,这一次这个男人的头上真的长出了一张马脸,麻力吓得睁开了眼睛。

下午麻力开着公交车路过文化广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站台上的马脸男。马脸男也看到了麻力,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次马脸男是一个人,尽管车上还有很多座位,但他一上车就站在了麻力的身边。

马脸男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公交车开了一班又一班,马脸男也坐了一次又一次,他在麻力身边一直在试图诱导麻力开口说话。

直到夜幕降临,这个人也没有下车,麻力此时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终于是最后一班车了,车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剩下马脸男和麻力。只要再试过三个站台就要到终点了,麻力就可以下班了。

这个时候,马脸男似乎也泄气了,他对麻力说:“哥们儿,你可真有毅力,算我输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个口技表演师,很抱歉打扰你一天的工作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麻力还是没有说话。

马脸男说:“麻烦你在下一个站台停一下,我要下车。”

听到马脸男说要下车,麻力紧绷的神经算是放松了下来。

公交车缓缓驶进站台,挺稳之后麻力打开了车门。

马脸男说:“哥们儿,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不等麻力反应过来,马脸男就凑近麻力的耳边,学了一声马叫的嘶鸣声。

麻力吓得面色惨白,马脸男终于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然后走下了公交车。

那一声马叫实在太像了,麻力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都停止跳动了,那一刻他的大脑空白,一直到后面有车在鸣笛他才回过神儿来,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半天才颤抖着双手重新握紧方向盘。

整整一夜,麻力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的心还在狂跳不止,他这一回是真的被吓到了。从那天开始,他足足有三天没有出门。

三天后的夜里,他瞪着猩红的双眼走出了家门。

这三天里,他连觉都不敢睡,只要一闭上眼睛,耳边就会想起那声马叫,这个时候他就会浑身出虚汗,吓得手脚都没了力气。他在心里恨死了那个马脸男,根源就出在那个人的身上,可是他根本找不到马脸男,后来他发现自己恨得不仅仅是那个人,他恨得是马。

这个城市里已经找不到一只马,唯一有可能出现马的地方就是动物园了。于是麻力在这一晚拿着刀去了动物园。

动物园里没有马,只有斑马。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纠结,斑马到底是不是马?

但当斑马发出了和其他马一样的叫声之后,麻力就明白了,杀了这些斑马也是一样的。

当一个人无所畏惧的时候,也是最可怕的时候,麻力钻进马舍里,三匹斑马站着睡着了,当麻力走近的时候还没醒。麻力此时已经顾不得被监控拍下来,也不在乎会不会有值班的饲养员过来,他就是要杀掉这些马。

弩是麻力通过好几个朋友才弄到的,第一支箭直接射中了第一匹斑马的心脏,斑马直愣愣地倒在地上,没来得及发出叫声。麻力很享受这个过程,也很满意这个结果。

斑马倒地的时候,惊醒了其它两匹斑马,它们发出惊恐的嘶鸣声。

听到马叫声,麻力身体一抖,他急忙搭上第二支箭,迅速地射向第二匹马,但是这一次射偏了,斑马即痛苦又恐惧,叫得撕心裂肺。

麻力强忍着内心的痛苦,飞快地又射了两箭,才射中斑马的头部,这匹斑马死得比较惨烈,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没有死透,脚还在微微抽搐,但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麻力松了一口气,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匹斑马了,它见到两个同伴的惨死,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只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最后一匹斑马和第一匹一样,直接被麻力射中了心脏,但是不同的是这批妈倒在地上还能发出叫声。麻力皱起了眉头,这匹马的叫声不像是受了伤。麻力把剩下的箭全部射向了最后一匹斑马,但是它依然还能发出叫声。

麻力心里难受的要死,他觉得这匹斑马在挑衅他。

马舍的笼子没有上上锁,只有门栓,他很轻松就打开了笼子,他缓缓走了过去。这才注意到那匹斑马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它早就断了气。

麻力傻了,马都死了,那么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这个时候,他身后的门突然被人关上,一个戴着马脸面具的人站在笼子外面。

麻力吓得后退了几步,他问:“你是谁?”

戴面具的人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一支录音笔,里面传来了一声马叫。

麻力明白了,刚才的马叫声不是斑马发出的,而是这个人故意放出来的。

麻力恶狠狠地问:“你想做什么?”

虽然语气强硬,但是麻力不敢走过去,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人带着马脸的面具,还是他手里录着马叫的录音笔。

戴面具的人说:“别怕,我不是饲养员,也不在乎你杀了斑马还是老虎,我只是想请你玩个游戏。”

麻力说:“你的精神有问题吗?我才不会玩什么游戏,赶紧打开笼子让我出去,否则的话……”

戴面具的人笑着打断了麻力的话,说:“否则怎么样?用你的弩射我吗?如果明天这里的饲养员上班之后发现笼子里的你,到时候媒体曝光你,你说到底是谁的精神有问题?”

其实这对麻力来说没有任何威胁性可言,他不在乎被人发现,他只是想发泄自己心里的焦躁。

戴面具的人见麻力不说话,他又继续说:“当然,我希望你是自愿来玩这个游戏,你可以选择玩,或者不玩。”

麻力的眼神里迸射出杀意,他说:“不玩!”

戴面具的人没有再说话,而是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录音笔里马的叫声。

十几秒之后,麻力就再也忍不住,他大声吼道:“关掉那个东西!”

戴面具的人当然不会听麻力的话,马叫声越来越大,麻力捂着耳朵都能感觉到那声音就像是虫子一样往他的脑子里钻。他受不了了,开始发疯似的哀求,但是戴面具的人无动于衷。

不过是过了两三分钟,可麻力就像是度过了痛苦的一生,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他说:“我玩,我玩你的游戏!”

戴面具的人这才关掉录音笔,然后把一个铁片一样的东西丢进了笼子里,说:“这是你的车票。”

麻力软弱无力地从地上拾起那个铁片,上面只有四个字“忘忧方舟”,编号是NO.03。

笼子被打开了,麻力是扶着墙走出了马舍,在外面停着一辆旅游巴士一样的车,车身上喷涂了四个字,忘忧方舟。

麻力走上车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刚刚被自己杀死的三匹斑马,自己刚才的样子,多想它们临死之前啊。

只是他在登上这辆巴士之后才明白,死亡原来不是最残酷的结果。

老孔好奇地说:“百家姓里,‘麻’这个姓似乎很少见啊,起码我还没遇到过第二个姓麻的人,请问麻力先生您祖上是什么人?”

老孔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姓氏有优越感,所以自然而然就把话题扯到了姓氏上,但麻力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甚至是有些抵触。

轮到我了,我笑着说:“我叫许志江,大家应该也看了,我是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我的情况就不必多说了,说出来你们也未必会当真,谁会把一个精神病人的话当真呢?”

孟露走过来像是替我解围似的说:“好啦,现在大家都已经认识过了,希望在这场游戏里能够给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

逡罗问:“孟露小姐,请问这个游戏到底要怎么玩?”

孟露说:“抱歉,这个问题不是我可以回答的,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第二条规则。”

所有人不由地紧张起来,如果第一条规则只不过是个开场白的话,那么第二条规则就应该是实打实的有用处了。

孟露继续说:“在大家座椅侧面的口袋里,有一件东西,大家可以先拿出来看一看。”

每个人都第一时间去翻看口袋。

我的座椅口袋里的物品是个领带,我在自己脖子上系好领带试了试,看样子还挺合适。

侯英座椅的口袋里是一枚棋子,上面刻着一个“马”字。欧阳问:“一枚棋子?这是什么意思?”

老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手枪,他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枪丢掉,但后来他发现这并不是真的手枪,而是一只手枪形状的打火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很难分辨。

杨舒妤拿到的东西是一张身份证,是一个叫王栓柱的男人,出生在一九七三年,唯一特殊的是这张身份证上的照片模糊不清,根本就看不出样子。杨舒妤厌恶地看了一眼就把身份证又丢了回去。

逡罗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里的一块宠物名牌,他玩味地说:“娜娜?真是个好名字,用在宠物的身上还真可惜了……”

欧阳得到的物品是封在水晶玻璃里的一颗风干了的桃子,那样子皱皱巴巴,瞧着有点恶心。但欧阳却笑着说:“有点意思。”

最后麻力得到了一枚发卡,看了一眼发卡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那不正是曾经导致阿花发疯的那枚发卡嘛,后来她把这枚发卡送给了缘缘。也就是说这个是属于我的物品。

孟露说:“大家都已经拿到了物品,现在请允许我来讲解一下这些物品的意义。这些物品并不属于各位,而是属于其他人的,不过是打乱了顺序,随机发放给各位,所以各位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每件物品真正的主人是谁。而一旦诸位当中的某一个人被发现和某一件物品有关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会被淘汰,也就是说要被迫离开忘忧方舟,少了方舟的庇护,那样的结果绝对不会是大家想见到的。”

老孔慌慌张张地说:“这……这游戏太幼稚了吧?”

孟露说:“如果大家对游戏有意见的话,现在就可以弃权下车,这是大家的自由。”

老孔讨了个没趣,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孟露说:“忘忧方舟会行驶十天,而从明天开始,每一晚就会有一个成员淘汰,能顺利到达终点的人救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大家手边靠窗的位置有一个投票的按钮,每天晚上七点钟之后就是投票时间,如果谁有把握猜出其他人的物品就可以自行按下投票键,以时间为准。”

这就是一个猜中底牌的游戏,每个人的底牌都在别人的口袋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掩饰自己的行为,不让对方看出破绽,而输了的代价很可能就是丢掉性命,这是每个人都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

有的人无所畏惧,因为他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有的人则惶恐,因为他担心自己会暴露;有的人则隐隐感到兴奋,毕竟登上这辆巴士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寻求刺激而已。

其实每一件物品都不简单,或许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属于自己的那件物品的背后有着怎样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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