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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这是个复杂的世界,复杂到我们每做出一个选择就会产生不一样的未来。有些人我以为是救星,其实他把刀藏在了笑容之后。有些人对我伸出了援手,不过是想把我拉进另一个深渊。有些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注定了我的万劫不复。

副院长揪住我的头发,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我的脸上。

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下完了,不能靠连吃饭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打人的方法太耗费体力,还是他的内心其实已经很恐惧了,总之他的揪住我头发的手在颤抖。但这一点否不影响他打我的时候产生的痛感。

就在我破相之前,办公室的门被人突然打开了。

青胭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她看到了办公室里的景象之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副院长狰狞地咆哮着:“干什么?上学的时候没人教过你怎么敲门吗?”

青胭手足无措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主任让我通知您,哪个病人来了。”

副院长依旧没好气地问:“什么病人?难道还要我亲自去迎接吗?”

青胭支支吾吾地说:“还……还真得您亲自去看一下,是那个外国人。”

副院长听到青胭这么说,他如梦方醒,他想起了什么,然后缓缓松开了揪住我头发的手。

我这个时候眼前已经天旋地转了,离晕倒大概就只有一拳的击打了。我倒在地上,看着青胭,青胭也看着我。我用口型示意她:救我!

青胭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副院长说:“院长,您是不是去看一下?主任他们都在等着您,您不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个病人。”

副院长冷冷地说:“医院每年那么多经费难道都养了一群蠢货吗?”他看了看我,问:“你没事吧?”

我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毫不示弱地说:“应该还死不了,要不你再打几拳试试?”

副院长叹了口气,说:“不用了,累了。我问你,要是别人问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你怎么说?”

我笑着说:“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得,撞到了墙,或者被一个精神病人无缘无故殴打了一顿,你觉得那个解释让你满意我就用哪个。”

副院长轻蔑地笑了,说:“你是个聪明人,你自己知道哪个解释最适合,既然没事了,现在就滚吧。”

虽然我嘴上还在说着硬气的话,但听到他肯放我离开,我自然识实务地不再说什么了,可我试了几次都没办法站起来,这一次要是不得内伤我就烧高香了。

副院长对青胭说:“你过来,把病人带回病房。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你懂吗?”

青胭一脸懵懂地说:“我明白,我明白!”说着,她扶起了我,然后离开了副院长的办公室里。

在走廊里,青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别的人注意到我们,她这才又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说:“副院长也太可怕了,你也真是条汉子,被他打成这样也不吭一声,佩服佩服。”

我苦着脸说:“你能不能好好扶着我,我现在浑身都疼。”

青胭大大咧咧地说:“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总是用着这样的语气和救命恩人说话吗?”

我想冲她摆摆手,可我的胳膊根本抬不起来,我连和她斗嘴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低着头继续艰难地向前挪着身体。

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我都走了十几分钟了,可还有很长一段路才能到我的病房。

我有些好奇地问:“刚才你说的那个外国人是谁?”

青胭一愣,问:“什么外国人?”

到底是我被打啥了还是她被打失忆了?我说:“就是刚才你对副院长说,医院里来了一个外国病人?医院里为什么会来这样一个病人?”

青胭恍然大悟,说:“哦,你说那个人呀,我不知道啊,我又没见过。”

我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她,我想了一下,问:“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青胭笑嘻嘻地说:“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看到副院长叫你去办公室我就知道气氛不对,正好我路过主任的办公室,听到他在通电话,我就偷偷听了一下,电话的内容大概就是很快就有一个病人要来到医院里,而且是个来头很大的病人。”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姑娘,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仅仅就是道听途说就敢去骗副院长?

青胭似乎也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她用手肘捅了捅我,说:“哎呀,你别这样看着我,我那不是为了救你嘛,人家也紧张得要死。”

我可没看出来她哪里紧张,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到底还是救了我,在这个时候较真胆量的问题实在没有必要。

我终于回到了病房里,躺在床上虽然还是很痛苦,但毕竟踏实了很多。当天夜里,我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去食堂吃饭,青胭把晚饭偷偷送到了我的病房里,这让我有点意外,也有点感动。

青胭除了带来了晚餐之外,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她笑着对我说:“没先到你在医院里还是个红人?”

我吃力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虽然是最柔软的豆腐,但是我嚼起来却特别难受,我嘴里有好几颗牙都被副院长打得松动了。我皱着眉说:“是不是红人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今天差点成了个死人。”

青胭说:“别谦虚了,你知道吗,今天那个新来的病人还向我打听关于你的事情呢。”

我问:“打听我?打听我做什么?”

青胭摊了摊手,说:“谁知道,不过看得出来,那个病人对你好像很感兴趣,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但是不但知道你的病号,还知道你的名字,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多,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青胭还有别的事情,不能再我这里耽搁太久,她只是告诉我,让我安心吃饭,等一下她会来收拾餐具,然后就离开了。

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青胭这几天都会找时间过来给我做一些简单的检查,好在我身上的都是外伤,休息几天就没什么事了。

这三天之中,副院长也曾来过,和我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无非是安抚我的情绪罢了,我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魔鬼,可我还是要笑,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做人难,做雾隐医院的病人难上加难。

三天之后,我终于能自己下了病床,再走到活动区域的草地上,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看到阿花就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她呆呆地坐在树。我走过去蹲下,对阿花说:“好久不见了阿花。”

阿花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永远都不会在某一个人的脸上聚焦,谁都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坐在地上,陪着她待了一会儿。在这里只有在阿花身边我才能放下心中的戒备,那是一种奢侈的宁静。

坐了一会儿,我就看到缘缘在活动区域的另一边正看向我这里。她的手里还拿着画笔,时不时地在画板上画着两笔。

我站起来,想向缘缘那边走过去,可缘缘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她也夹着画板,朝着离我更远的地方走去,显然是并不想我去打扰她。

我自嘲地笑了笑,也不强求。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青胭也在活动区域里监督着这里的病人,她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我顺着她眼神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邬先生,还有一个男人的正和邬先生面对面的席地而坐。而我这个角度刚好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

我看到邬先生正在和男人开心地聊着什么,时不时地还加上了手上的动作,显然是和这个人聊得很尽兴。

我有看了看青胭,在她的暗示之下,我明白了那个男人就是昨天新来的那个病人,也是是对我感兴趣的那个人。

我有点好奇,就向他们那里走去。

我正要和邬先生打招呼,但是刚好听到男人说:“和您聊得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您讨教一二。”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说话,内容倒是很得体,但语调听起来乖乖的,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这时候男人转身离开,正好和我的眼神相对。他愣了一下,然后立刻伸出手,说:“你……你就是二十一号病人吧?许志江先生?”

我立刻也礼貌地握住了他的手,说:“哦……哦,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看到他的样子,应该比我的年纪要大一些,他的脸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很硬朗的感觉。而且他的样子很明显是亚洲人的脸,他的中国话说得有些蹩脚,难怪听起来怪怪的,也难怪那一晚青胭说他连话都说不清楚。

男人说:“我来这里之前,有人特意交代过我,要对你特别留意,必要的时候要关照你。”

我越听越糊涂,问:“有人交待你照顾我?是谁?”

男人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在这里我要尽量避免提及他的名字。”

我讨厌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但我和他毕竟只能算得上是陌生人,有些事情不好追问下去。我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希望你能替我谢谢他。”

男人笑了笑,然后就要离开。

这个时候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叫住了我,说:“哎呀,我真是没礼貌,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乔纳森,很高兴认识你。”

乔纳森?这个名字我敢保证在哪里听到过,而且当时的印象很深。可我又知道,我连朋友都少得可怜,更别说是外国朋友了。

就在他自我介绍完之后,我看到了他犀利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像是猎鹰看到了猎物一样,我的心一下就缩紧了。

不过乔纳森那种阴冷的眼神转瞬即逝,让我都有些恍惚,甚至不确信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样可怕的眼神。

我所有所思地坐到了邬先生的身边,这才问他:“大爷,您怎么不钓鱼了?”

邬先生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直到乔纳森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范围内,他这才收敛起脸上那副如沐春风的样子。他冷笑了一下,说:“鱼都上钩了,还不把鱼竿收起来?”

我看了看邬先生,问:“您钓的鱼是那个古怪的家伙?”

邬先生答非所问地说:“小伙子,你要记住,那个人的古怪是致命的,你一定要小心。”

我有些不以为意,我说:“这里是精神病院啊大爷,不古怪的人我觉得才是危险的。”

邬先生说:“你看他的样子哪一点像个精神病?”

我回忆了一下,然后说:“嗯……他的思路清晰,行为逻辑都很合理,除了他的口音比较奇怪之外,别的什么和你我都差不多。”

邬先生笑着说:“和你我可大不一样。”

我问:“哪里不一样?”

邬先生说:“你和我是被关在这里,我们现在还想着怎么逃出这里,而那个家伙则是主动进来的,而且是副院长亲自办理的入院手续。”

我张大了嘴巴,我怎么没意识到这一点,我问:“你是说这个家伙在这个时候主动来到雾隐医院里,其实是有别的目的?”

邬先生说:“现在鱼是上钩了,就看这条狐狸什么时候露出尾巴。”

我对邬先生说:“大爷,又是鱼又是狐狸的,您这是要开动物园啊。我这几天可是九死一生啊。”

邬先生问:“我不是教了你一句咒语嘛?”

我说:“还别说,您那句咒语真的救了我一命。”

邬先生怅然若失地说:“救了你一命,按就代表有人替你去死了。丽丽她不在这个世界了吧?”

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大爷,您别跟我提那个疯女人。我差点就死在了她的手里。”

邬先生说:“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我心说不是吧,她变成那副样子不都是拜您老人家所赐吗?怎么这个时候又动了恻隐之心了?

我说:“她就是个疯子,您说我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就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邬先生说:“其实只要你说了那句话,她就杀不死你了。”

我问:“为什么?而且您的那句话真的神了,您是怎么做到的?”

邬先生说:“小伙子,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她变成那副臃肿的样子其实是因为我。要怪就怪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惹到了我的头上。我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用心理暗示的方式控制住了她。虽然她在之后都对我俯首帖耳,但我清楚,她的心里一直恨着我。”

我深以为然,我觉得要是我被邬先生变成了一个肥猪的模样,我也会时刻都想着要杀掉邬先生而后快吧。

邬先生接着说:“我明白人不会永远都带着戒备,只要有一刻懈怠,那就有可能丧命,所以那句咒语其实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没想到她没有胆子找我报仇,反而是选择了对你下手。不过好在这句话起了作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这几天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我问邬先生:“大爷,您说的我都明白,您那句话就是启动暗示的一把‘钥匙’。可为什么当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胖护士没有逃走呢?”

邬先生哈哈大笑,说:“如果要是让猎物逃走,那还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猎手吗?”

我震惊不已,我问:“那她临死之前宁可吃了自己也没有把我当成食物,也是您暗示的一种吧?”

邬先生得意地笑着说:“当然了,你永远都猜不透一个女人的心思,更无法揣测一个饥饿的女人会做出什么!”

我点了点头,我说:“难怪副院长得知胖护士死了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您干的,而且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很害怕。”

邬先生抬起头看了看天,幽幽地说:“但愿这次能让我这个学生收敛一些,我们最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少了他这个麻烦的话,对我们是有利的。”

我不说话,我在想着另外一件事,要是邬先生悄无声息地也对我进行心理暗示,说不定我会变成下一个胖护士,而且结局肯定不会比胖护士好多少。

邬先生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问:“小伙子,你怕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邬先生说:“你宁愿死还是待在这里浑浑噩噩地过完下半辈子?”

我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愿死掉。”

邬先生说:“那就对了,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我给你下暗示吗?而且外面是搭档,我不会伤害自己人的。”

这个时候,自由活动的时间也结束了。一个个护工带着自己看护的病人走进病房大楼里。

青胭朝着外面这边走过来。邬先生突然小声对我说:“小心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正想问点什么,可邬先生已经慢悠悠地站起身,他背着手缓缓离开了这里。

青胭走到我身边,笑呵呵地问:“你们聊的好开心啊,都说什么了?”

我下意识地就行把我和邬先生说的话告诉青胭,可我想到了邬先生对我说的,小心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换了一种角度去思考,我怎么觉得青胭这个笑容无比的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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