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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挺身而出

人有时候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不是梦太真实,而是现实又太多苦恼需要寻找着一个逃避的方式。

我盘着腿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那枚发卡足有十几分钟。我虽然盯着发卡,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我还在想刚才的那个梦。

我有点纳闷儿,怎么就睡着了,现在离晚饭时间也就还差十几分钟,我从没在这个时候睡过觉,看来最近确实太累了,不仅仅是身体累,我的心更累。

我回忆着刚才梦中的细节,根据情节,我趴在床上向床底下看去,和梦里一样,床底下有些灰尘和垃圾,我盯着床下的墙角,越看越觉得那后面会有一个洞。

这个想法就像是一只虫子一样在我的心里来回蠕动,我为了能让自己可以睡个安稳的觉,我下了床,打算按照梦里的方式把病床挪开。然后去试探一下墙壁是不是也和梦里一样的脆弱。

我只是试了一下,我就觉得梦和现实的差距太大了,这张病床我一个人根本就挪不开,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病床?

我咬紧牙关,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那也仅仅只是把床挪开了一个缝隙。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气窗外突然传来了胖护士的声音:“二十一号,你在干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差点闪了腰。我不想解释是因为得到了梦的提示所以才做了这样看似莫名其妙的事情,我说:“快到晚饭时间,正好做一做餐前运动。”

胖护士点了点头,她肯定听过比这更奇怪的疯话,她应该见怪不怪了,她说:“那你运动好了没?晚餐时间到了,该去吃饭了。”

我又用力把病床挪了回去,这才拍了拍手说:“刚刚结束,我们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那个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副院长空降到雾隐医院里接替院长的工作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痛打了邬先生一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在这之后,胖护士对我和邬先生的态度都有所改变,她虽然对邬先生依然保持着畏惧,但至少没有之前那样怕的要死了,特别是对我的态度也逐渐从恭敬转变为冷漠,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又要开始折磨我了,这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一走进医院的食堂里,我惊讶地闻到了一股十分诱人的香味,自从那一次和副院长在这里相见之后,我好像很久都没闻到肉的味道了,那个味道隐约让我想起了宫保鸡丁,我咽了一口唾沫,端着餐盘满心期待地去领自己的晚餐。

可现实再一次无情地痛殴了我,我看着餐盘里那些清汤寡水的青菜,我甚至都有一种反胃的感觉,更别说让我吃了。

我对食堂的一个中年妇女说:“那个……大姐,是不是我来晚了,今天的晚餐不是有宫保鸡丁吗?”

食堂的大姐倒是一个做事果断的人,她甚至都没有和我多说什么,直接从腰间取下对讲机,她冲着里面喊:“食堂三号窗口这里需要帮助,一个病人犯病了。”

我急忙冲着食堂大姐摆了摆手,说:“大……大姐,我开玩笑的,青菜也挺好吃的,我就不打扰您了。”

食堂大姐白了我一眼,又对着对讲机喊道:“不用了不用了,麻烦已经解决了。”

我都要气炸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竟然沦落到为了一份宫保鸡丁而被人侮辱的地步,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在网上曝光这家医院里一切非人道的事情。或许我会把自己的经历都写下了,搞不好这本书会大火也有可能,到时候老子天天都吃宫保鸡丁……

想着想着,我就被自己的人生规划感动得激动不已,或许是憧憬得太入神了,我端着餐盘撞到了食堂里的一个护工的身上,菜汤都弄到他的身上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五个护工像一根根柱子似的站在那里,难怪我会撞到他们,看到我过来也不知道躲一下。是不是在精神病院里待得久了,大家的头脑都变得不是那么灵光了?

我只好慌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但这个护工似乎并不以为意,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滚开。”

我皱起了眉头,这家伙似乎也太没礼貌了,但毕竟犯错的是我,我只好灰溜溜地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闻到了那股宫保鸡丁的味道,而且比之前还要强烈,我回过头,这才注意到,在那几个护工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正是我白天的时候在活动区域里见到的那个新来的病人,他今天好像还和一个律师见过面。

那个人的餐盘里分明就是有一份宫保鸡丁,而且分量十足,我再低头看了看自己餐盘里的青菜,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是那个人的餐桌上还放着一些文件一样的纸张,他在认真阅读那上面的内容,偶尔还会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好像是在签名字。反倒是那盘宫保鸡丁他几乎没怎么吃,真是可惜了。

我十分好奇,我想问问那个人,他的宫保鸡丁是在哪里弄到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还会邀请我一起享用,想着想着我就馋的直流口水了。

可还没等我走过去,那几个护工就齐刷刷地看向了去而复返的我。我尴尬地指了指那个病人,说:“没事没事,就是想和他聊聊。”

那几个护工更紧张了,其中被我弄了一身菜汤的护工粗暴地推开了我,说:“不要搞事情,赶紧滚开!”

我有点发懵,一时之间没弄清状况,我心说我又不是找你们,你们做出这种凶神恶煞的样子干吗?

不过我很快就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几个护工面生的很,而且他们的身材壮硕高大,和其他的护工相比显得实在太过强壮了,他们更像是保镖。

我一下就想通了,这几个人根本不是护工,他们是来这里保护那个新来的病人的。

我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那份宫保鸡丁又吞了一口口水,极不情愿地离开了。

最近我觉得自己折腾的有些过分,在这样敏感的时候,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我一直相安无事,我又真的敢和那几个高大威猛的保镖理论什么吗?

我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带着一肚子委屈吃着餐盘里的连菜都算不上的晚餐。

我的余光突然看到了邬先生就坐在我不远的餐位上,而他的对面正坐着那个副院长。我手里的筷子差一点没拿住掉在地上。

他们两个怎么会坐在一起?

我看到副院长一直在和邬先生说着什么,从表情上看显得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而他对面的邬先生一直面带微笑,偶尔点点头或者摇摇头,始终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像是久未谋面的老友在许久,哪还有一点紧张的气氛?要不是我知道真相,谁会相信这两个人仅仅在几天前还弄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我侧着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我只听到副院长说了一句:“老师,我希望再好好考虑一下,我也会遵守承诺……”

邬先生依然没有说话,他用略带嘲讽的眼神看着副院长,副院长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然后起身离开。

和副院长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我赶紧低下头装作吃饭的样子,但是因为吃的太急,我被一颗饭粒呛到了,剧烈的咳嗽反倒是引起了副院长的注意。

副院长愣了一下,然后特意绕了一下走到我身边,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了。

等到副院长走出了食堂之后,我才立刻端着餐盘做到了邬先生的对面。

我压低声音,问:“大爷,您怎么和他坐一块儿了?”

邬先生笑着对我说:“小伙子,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换到别的位置去,可行动不方便啊。”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又指了指立在一边的拐杖。

我明白了,这也越来越让我觉得副院长这个人的城府简直深的可怕,明明是他把邬先生差点打成了残废,但现在还能面不改色地坐在这里和邬先生聊天,如果在古代,这样的人至少也会是一个枭雄。

我说:“大爷,那他和您说什么了。”

邬先生耸了耸肩,他玩味地说:“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喽。他缠着我问了好多年了,没先到他还惦记着。”

我问:“那您告诉他了吗?”

邬先生苦笑说:“我要是告诉了他,我还能活下来吗?”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和邬先生都无能为力,两个人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中。过了一会儿,邬先生指着我的餐盘,笑呵呵地说:“小伙子,饭菜都凉了,是不合胃口吗?”

一听到邬先生提到了饭菜的质量,我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我说:“大爷您别提了,这菜里连一点肉渣都没有,这是给人吃的还是喂兔子呢?难道精神病人就不讲究饭菜的味道了吗?”

邬先生指了指周围,我看到其他病人都吃得狼吞虎咽的,我真是反了一个错误,这些人和我不一样,他们其实都不算是真正地活着,我看得直心酸,我对邬先生说:“大爷,就冲这个,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出去。”

邬先生把手指压在嘴唇上,说:“嘘……”他四下看了看继续说:“还是快点吃饭吧,这个要从长计议。”

我叹了口气,嘟嘟囔囔地说:“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我要吃这种东西,而那家伙竟然又宫保鸡丁吃?”

邬先生忽然抬起头,问我:“什么宫保鸡丁?”

我用嘴朝着那几个分不清是护工还是保镖的人群方向撇了撇,说:“就是那个新来的,我估计他可能是副院长的亲戚,不仅有私人保镖,还有专门的小灶,他现在吃的就是宫保鸡丁。”一想到副院长那副变态的样子,就冲他的遗传基因,他家里人有精神病史的可能性也许真的很大。

邬先生皱着眉问:“你确定他吃的是宫保鸡丁?”

我很意外邬先生这个语气上的变化,难道这老家伙也馋了?我说:“大爷,宫保鸡丁的味道我要是还能记错,我就白活这么大了。”

邬先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意,他小声问:“那个发卡你还带在身上吗?”

我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粉红色的发卡,我松了一口气,幸亏从病房里出来之前把这个发卡放到了口袋里,我现在特别理解被老师临时检查作业的孩子们的心情。

邬先生点了点头,说:“等一下你不要走,和我一起看一场好戏吧。”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胖护士走过来看到我的餐盘里还有一些饭菜,她的态度明显变得很不高兴,用质问的语气对我说:“怎么还没吃完?”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胖护士用这样恶劣的态度和我说话了,我也来了脾气,说:“细嚼慢咽有助于消化。”

胖护士对我冷笑了一声,说:“那你现在没有细嚼慢咽的机会了,你的晚餐时间结束了,现在跟我会病房!”

对,在这间医院里,所有病人都实行错时用餐,医院里把病按照病情来分成了几个小组,每次第一小组吃完饭之后,第二小组才会来到食堂里,这样既保证了秩序,又有利于病人病情的稳定。

我尴尬地看了看胖护士,又看了看邬先生。

胖护士明显不耐烦了,说:“快一点跟我走,等一下第二组的病人就要进来了。”

邬先生这个时候突然说:“慢,他留下吧。”

在这个医院里,邬先生是重点的看护对象,但同时也拥有者看似不大但极为实用的特权,比如他就不需要遵守用餐时间的规定,如果他想的话,他能跟着第一组一起用餐一直到最后一组结束。

胖护士听到邬先生的话,她吓得后退了一步,但她的视线落在了邬先生的拐杖上,然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强硬地说:“邬……邬先生,用餐的时间到了,按照规定我要带他回到病房里才行。”

邬先生抬起头看了胖护士一眼,眼神严肃了很多,他对胖护士说:“他的菜还没吃完,浪费了太可惜了。让他在这里吃完吧。”

胖护士为难地说:“可是我没办法向副院长交待的。”

邬先生也不耐烦了,他哼了一声,像是在威胁一样地问:“难道同样的话你想让我说第二遍吗?”

直到这个时候,胖护士才像是幡然醒悟一样,她急忙说:“对不起邬先生,我知道了,等一下我再带他回病房吧。”说着,胖护士好像要逃跑一样,准备离开这里。

邬先生这个时候又说:“等一等,我的话还没说完。”

胖护士急忙站住脚,她颤颤巍巍地回过身,小心翼翼地问:“邬……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邬先生说:“我问你,下一组里有阿花吗?”

胖护士想了一下,说:“您是问十七号病人吗?不,这一周她被编排在第三组里。”

邬先生说:“中午的时候我见到阿花没怎么吃饭,我想她现在一定是饿了,下一组进来的时候,把阿花也带过来吧。”

胖护士犹豫着说:“邬先生,这不合适吧,要是副院长知道的话,会扣我这个月奖金的……”

胖护士的话还没说完,邬先生就把手里的筷子放在了餐桌上,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打断了胖护士的话。

胖护士立刻打了一个激灵,她说:“好……好的,就按您说的做。”

胖护士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快步离开了食堂。

我这下才松了口气,我问邬先生:“大爷,您要阿花来这里干什么?”

邬先生的表情从刚才那种不怒自威的冷峻变回了那个慈祥的老人,他对我眨了眨眼睛,说:“阿花不在的话,谁来演那场戏呢?”

我看着邬先生,张了张口,想问他些什么,但又完全没有头绪,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种什么都不了解的感觉。但我了解邬先生,他该让我知道的事情我早晚会知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他并不希望我知道的话,那我最好还是暂时先别弄懂。

等这一组病人全部离开了食堂之后,胖护士带着第二组病人来了,我看到阿花也茫然地跟着一起走了进来。

那一组病人按照顺序在打饭的窗口排队,我看着阿花目光呆滞地拿着餐盘一点一点向前走着。

我是看不出阿花要怎么演这场邬先生导演的戏。

邬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对我说:“小伙子,你把发卡别在衣领上。”

我诧异地看着他,问:“啊?大爷,您这是干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衣服上别着一个小孩子用的发卡,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邬先生说:“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就别在乎个人形象了,在说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就算你把发卡戴在头发上,也没人会注意到你。”

说的也是,哪有精神病人会在意我,而且我也是个精神病人,谁会在意一个精神病人做出的怪异行为呢?我听话地把发卡别在了衣领上,可邬先生口中的好戏似乎还没有拉开序幕。

我打了一个哈欠,不是因为吃饱了犯困,而是实在太无聊了,而且阿花的吃相虽然比其他病人好多了,但也谈不上有多么赏心悦目。

我正打算问邬先生,到底还要等到多久,我其实更想回到病房里,我还对之前那个逼真的梦境耿耿于怀,我到现在还坚信,那是梦给我的一个提示。

还没等我这句话说出口,我就看到阿花好像有了一些变化,她刚吃了一口饭和菜,但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她站起身茫然地看着四周,甚至忘记了咀嚼嘴里的食物。

我不得不承认,阿花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她鼓起腮帮的样子还带着一点俏皮的可爱。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觉得像阿花这样的女人应该拥有幸福的生活,这里不是她的归宿。不过紧接着发生的事情让生活再一次把我拉回了冷酷的现实。

阿花用力地呼吸,像是在闻着什么味道。她想警觉的猎犬一样,在食堂里搜寻着,我猜她肯定也闻到了宫保鸡丁的味道。

看吧,这个世界除了音乐之外还有一种共通的语言,就是美食。连阿花这样的资深精神病患者也对宫保鸡丁的味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邬先生笑呵呵地提醒我,问:“小伙子,你准备好了吗?”

我一头雾水地问:“准备好什么?合着这里面还有我的戏份吗?”

邬先生打了一个响指,说:“当然了,你的角色很重要,仅次于阿花。”

我尴尬地笑了笑,真是一个令人欣慰的评价。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邬先生也给我安排了任务,谁知道这个老狐狸是帮我还是害我,不管怎么说等一下见机行事吧。

果然,阿花走到了那群保镖的身边,保镖警觉地看着阿花,但阿花没有多余的动作,他们也就只管像是木桩一样站在那里。

那个新来的病人似乎处理完了那些文件,这才开始享用那份让我垂涎欲滴的宫保鸡丁。

可没等我的口水咽下去,我就差点吓得咬到自己的舌头,阿花突然用手撕扯着自己的长发,嘴里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根据我久病成医的经验,这个女人犯病了。

几个保镖似乎根本没弄清发什么了什么状况,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阿花嘶吼了一声之后,开始拼命地朝着那个新来的病人扑去,这一下那几个保镖几乎在同一时间拦住了阿花。

可犯了病的阿花不再是那个较弱的女人,她变成了一个不顾一切的野兽。她抓住拦一个保镖的胳膊用力的咬了下去。血立刻顺着阿花的牙齿之间流了出来。

那个保镖显然是训练有素,面对阿花的撕咬所带来的疼痛感,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表现出多狼狈。但是他小看了一个精神病患者在发病的时候所激发出来的人类的潜能。

阿花奋力的挣扎着那几个保镖的包围,没想到阿花竟然从那群人之间冲了出来。

那个新来的病人显然也没想到,这些精挑细选的保镖竟然三五个人都拦不住一个疯女人。

阿花没有任何犹豫,她径直扑倒了那个病人,嘴里还不住地叫喊:“你……你把我的女儿带到哪里去了?女儿在哪儿……女儿在哪儿……”

我惊愕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不仅仅是因为阿花的行为,更是因为听阿花的话,那个病人难道是阿花的老公?我用眼神示意邬先生。

邬先生摇了摇头,说:“要是他还能认出自己的老公,她也不会关在这里了。”

我还想再问什么,这个时候邬先生说:“是时候了,该你出场了。”

我早就跃跃欲试了,我问:“大爷,我怎么出场?”

邬先生说:“你现在就过去,把那个新来的病人救下来。”

我所以的激情一瞬间全部消失,我苦笑着说:“大爷,您不是认真的吧,您看阿花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现在过去就是送死啊。”

邬先生笑着说:“年轻人不要总是把死挂在嘴边。不过如果你再不过去,那个人可就真的要死了。”

我看到阿花正死死掐着那个人的脖子,那几个保镖急忙去拉扯阿花,但阿花的力气超乎想象的大,她掐住那个人的脖子的手像是钳子一样,就是不肯松手。

我看到胖护士已经通知了其他护工,真正的护工已经带着工具和药品赶了过来。

我把心一横,算了,死就死吧,就算是为了阿花少遭受一点折磨。

我在那些护工赶来之前,我就已经跑到了阿花的身后,我大声喊:“阿花,快放手。要不就来不及了!”

呃,说出来场面有点尴尬,阿花根本就没有理我,她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无法自拔。

我看了看邬先生,用眼神在问他应该怎么办?

邬先生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衣领,我也低头去看自己的衣领,我突然明白了什么。硬着头皮对阿花喊道:“妈……妈妈,不要再闹了。”

阿花听到有人在喊妈妈,她终于回过了头,但手依然牢牢掐住那个人的脖子。

阿花看向我的颜神中满是疑惑。她正要回过头继续掐死那个病人,但她又急忙把头转向了我,她终于注意到了我领子上别着的那枚发卡,阿花激动地热泪盈眶,她缓缓松开了手。

那个新来的病人得到了喘息,他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周围几个保镖顾不得阿花,全部围在那个病人身边,紧张地询问病人的状况。

阿花缓缓走向我,哭得歇斯底里。这一下轮到我茫然无措了,我想退后,但我看到了邬先生在对我摇头。我只好站在那里等待着阿花对我的举动,只要她不掐死我,就算吃我豆腐我都忍了。

没想到阿花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一把抱住了我,哭着对我喊:“女儿,你去哪儿了,妈妈好想你。”

我被阿花死死抱在怀里,我都感觉要窒息了,没被她掐死反而要被她捂死了。幸好及时赶到的护工给阿花注射了镇定剂。阿花的身体渐渐瘫软下来,我也得救了。

现场乱做了一团。我不知道阿花为什么回在这个时候犯病,也不知道阿花和那个新来的病人又什么恩怨,但她被护工抬走的时候,手还紧紧握着我的手。

那一刻我有感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感觉,那是亲情的温度,久远到就像是来自前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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