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提审是段飞特意找刑警刘振来进行的，因为他仅仅是一个辅警，没有提审康茂才的权力。刚开始刘振相当不情愿，毕竟黑色羽毛的事情交给段飞去查以后，他一直也没给自己一个很好的交代。只是跟自己讲有恶魔牵扯其中，无法拿到实质的证据。

据段飞自己说他是负责驱魔的，这些事情应该交给他处理。可就算他说的是真的，自己作为刑警，也总得给上司和百姓一个交代吧，可现在这个状况无他有些法交差。

当然，即使段飞不来找他，刘振也准备来会会这个康茂才。毕竟有些证据都指向他，特别是张小美的前男友张舜天是在他的别墅里失踪。所以这次，就顺便带上了段飞。

看着面前的康茂才，竟然一点都没有被捕入狱的沮丧，反而倒是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样子，给人一种老油条的感觉，看上去不好对付。

刘振一连提了几个问题，老康一直闭口不答。

“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在刘振闭口思考的过程中，老康说话了。

刘振很奇怪的反问道：“你还有律师？”

“没有，电视上不都这么说吗？”老康如同计谋得逞一样的微笑着。

“如果你要见律师，得有律师申请，然后在48小时之内才能安排你们见面。”只要对方开口，刘振就不怕他继续说下去。

老康向后靠了靠身子说：“那没意思，等不起了。”

“我很好奇，你都已经认罪了，还找律师干什么呢？”刘振不解的问。

老康不耐烦的回答说：“一看你就没有足够的幽默感，我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刘振跟身旁的段飞交换了一下眼神，段飞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明白。

“你之所以不愿意透漏有关于张顺天的信息，是害怕背上命案吧？”段飞尝试着去寻找对方的弱点。

果然老康听到段飞的说法陷入了惊讶之中，皱着眉头直视着段飞说：“我……我……我见过你。”

对方看样子又是在玩游戏，段飞点点头说：“哦，是吗？你的记忆力还不错啊。”

“当然，见过你两次，怎能忘记呢。”老康再次把身体靠向椅背，嘴角仰着笑意。

段飞努力回忆，只能想起在医院见过的一次，另一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反问对方说：“我们见过两次，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一次是我陪薄荷住院的时候，另一次是……。”老康有些得意的提醒对方，随后把接下来要说的话，硬生生的给卡住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第二次的见面是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以张舜天的身份被询问笔录。当下头脑迅速的转动，他继续说：“另一次是你在执勤的时候，我在车里看到的。”不过脸上的笑容却跟着消失了。

另外两个警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变化。段飞斩钉截铁地说：“你撒谎！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第二次。”

老康一愣，没想到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谎言。但是既然已经说出口，继续嘴硬的说：“你当然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你根本就没看到我。”

“好吧，那是那一天？”段飞追问。

“嗯……我记不太清楚了。大概一个星期前吧。”老康开始胡编。

看到对方的窘态，段飞变本加厉的追问：“一个星期前的什么时间，上午还是下午？在什么地点？”

老康也不禁提高了声音回答说：“晚上五六点钟，在黄河路立交桥附近，你在负责指挥交通。”

“你撒谎，我根本不负责指挥交通。而且那一片也不是我们分局负责的。”段飞同样提高了声音质问对方。

老康陷入了沉默。

其他两个人等待着。

“呵呵……哈哈哈哈……”沉默过后的老康笑了起来，并且越笑越大声，仿佛抑制不住一样。

“你……很棒。”当笑容平息以后，老康对着段飞给了个评价。

段飞明白对方的防线有些被攻破了，继续说：“我也知道自己很棒，不过我对真像更干兴趣。”

老康长叹了一口气说：“同样的问题，你门不同的人，问过我太多遍。我不想再重复了。而且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那是因为你说的话根本站不住脚。”段飞反驳道。

骄傲的情绪再次浮现在老康的脸上：“哼，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你们所不知道的事物，不是你们能够想像得到的，你们当然觉得站不住脚。”

听了这话，段飞明白对方所指，于是用同样的语气回答说：“我们所遇到的事物，也不是你能够想像得到的，你见过不代表别人没有见过。”

看着话中有话的段飞，老康感觉这个家伙有些不一般。思考了片刻问：“你们来审讯我过后还会再有人来问吗？”

段飞看了眼刘振，后者说：“这个可不好说，看你交代的如何了。如果都说清楚了，自然不会有人再来烦你。”

“我猜也是这样……”老康有些气馁。

随后他看了看眼前的两位说：“指控我的所有的罪我都认，毕竟证据确凿。至于说什么容纳吸毒人员，我是懒得去分辨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爱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刘振有些不太相信对方的回答，反问道：“想不到你看的够开的，是打算呆在监狱不出来了吗？”

然而老康竟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眼睛来回的看着两位警察说：“嘿嘿，当然不会。因为我现在就在策划怎么越狱呢。”

两位警察又对视了一下，感觉这个家伙被抓进来后神经有点不正常。段飞想了想说：“你不会是打算装疯来逃避责任吧？”

“装疯？你们太小瞧我了。我刚刚是认真的在跟你们说，你们可以等着看新闻。或许不久以后就能知道，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老康说话的过程中一脸严肃。

看到两个人还有话要问，老康继续开口道：“不要再问我有关于张舜天的事情了，我只能告诉你们，他还活的好好的，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他的那些东西是存放在我那里的，至于他的人去那里了，我无法告诉你们。当然，你们也找不到。”

老康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