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鲛人走的十分安详，完全没有一丝痛苦，而且遗言交代的很详细。

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他不是诈死，是真的死了，因为珠珠和陆吾和狐不言三个妖全都醒了。

可能是受到结界影响最少的缘故，珠珠第一个恢复了神智，陆吾和狐不言看起来还有点懵，但明显眼神没有之前那么呆滞了。

卫寻听到小青喊着狐不言醒了的消息，急忙扔下珠珠让琵琶精进来照看，一溜烟冲进了隔壁房间。

陆吾也在那张床上躺着，没办法，卫寻的屋里只有两间房子，所以只能让狐不言和陆吾挤在了一起，同时方便照顾。

狐不言虽然醒来了，但跟个小孩子一样滴流着眼睛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尤其是朝着卫寻打量了好几眼，然后又看向了门口的小青，可只是看，一句话都没有说。

陆吾虽然没有滴流眼睛，但神情和狐不言一般无二。

卫寻小声嘀咕道：“他们俩不会是傻了吧？老鲛人还说只要他一死他俩就会恢复正常，这个大骗子，不会又是诈死吧？”

小青道：“不是的寻寻，老鲛人死透了，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看二胡和决明子像是在慢慢恢复心智，毕竟之前受到结界影响太大，你别担心，没有问题的，一会就会好的，保准你要不了多久见到一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二胡。”

可卫寻却是有些担心，“你确定他俩这样没有问题吗，看着跟个二傻子一样。”

小青切了一声，“寻寻，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他俩好着呢。我在这边看着他俩，你还是过去看看珠珠吧，珠珠要是看到老鲛人的尸体，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哦，对！”卫寻说完就急匆匆跑回去了。

珠珠已经恢复了神智，卫寻进门的时候看到她美丽的脸庞上有豆粒大的眼泪在不断往下流淌，她的双眼盯在老鲛人的脸上，表情隐忍而痛苦。

卫寻心里叹息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珠珠，你醒来了!”

珠珠条件反射嗯了一句，突然反应上来这是卫寻的声音，哇一声大哭了出来，“小姐姐，他真的还活着吗？他为什么要骗我？德仔骗我，他骗我，我父王我大哥都骗我，我身边的这些男的为什么个个都骗我？”

卫寻走过去把珠珠揽在了怀里，柔声安慰道：“他们虽然可能都骗过你，但心里也是为了你好，也是想看着你幸福。珠珠，别伤心别难过了，这些小波折很快就会过去的。”

珠珠呜呜哭了半天，猛然间想起什么来，惊呼道：“小姐姐，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狐哥呢？”

珠珠虽然完全恢复了神智，但根本不太记得她被困在结界里面的事情了，卫寻想着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知道老鲛人为了救她害二胡和陆吾的事。

“没事，你体力不支晕过去了，不过我师父已经帮你看过了，说没有大碍，但你要好好休息。老鲛人的身后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去处理。”

珠珠嗯嗯点了点头，猛然间又想起什么来，“那德仔呢？对了，我不是和狐哥一起去看德仔的吗，说是看完了咱们就回你的老家。”

卫寻道：“我已经给我那些老乡说过了，你现在身体需要休养一下，咱不急这一天，明天再走不迟，你不要胡思乱想。德仔很好，一切都没有问题，你不要伤心难过了，好好休息一会，我待会叫你起床吃饭。”

可珠珠根本就没有困意，卫寻朝小青使了一个眼神，小青立马使了一个法术把珠珠给弄晕了过去。

卫寻给小青点了赞，“以前看西游记的时候总是看到猴哥弄个瞌睡虫出来让那些妖怪睡着，小琴你这用的是什么？”

小青实诚的答道：“我就在珠珠后脑勺拍了一下，隔空拍的。”

卫寻摊了摊手，“好吧！等等，你不是在隔壁照顾二胡和我大师兄吗，突然跑过来干嘛？”

“我是看看珠珠的情况，顺便告诉你他俩可能还得一两个小时才能恢复神智，不过我有法子可以加速他们正常。”小青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

卫寻一边拉着老鲛人往出走，一边问道：“什么法子？”

小青道：“这个简单，你师父肯定能搞定。”

卫寻道：“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我师父叫过来啊。”

“我这不是过来给你说一声嘛。”小青说完就扑闪着翅膀从窗户飞走了。

老鲛人看起来个子不高而且还瘦，可抬起来沉的要命，最后卫寻把琵琶精叫了过来搭把手，才把老鲛人挪到了外面的沙发上。

琵琶精问卫寻接下来把老鲛人怎么办，卫寻答道：“先在我房里放一会吧，谁知道他会不会又诈死呢，正好让我师父过来瞧瞧。”

“不用，我确定他已经死了。”琵琶精说的十分自信，“我刚才摸过他的脉搏和命门，已经没有任何妖气了，我猜一会他就会显原形了。”

不一会天一就到了，看到老鲛人尸体的那一刻，天一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后来他摇了摇头叹息了半天，“哎！何必呐，所以说女妖是个麻烦的东西，一旦沾染上就得倒霉。”

卫寻接道：“师父，这难道就是你单身多年的原因？”

天一竟然没有反驳，也没有还嘴，而是继续说道：“痴情有痴情的好，也有痴情的坏，情字这东西伤妖不浅呐。为师当年见老鲛人的时候就告诫过他，让他不要太执着，尤其是对感情，可他非是不听。罢了，现在说这些已经为时已晚，他终究还是死在这个情字上面了。”

搞的这么玄乎干嘛？卫寻立即就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师父，当你喜欢上一个女妖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感情这种东西往往你想控制根本控制不住，说实话我能理解老鲛人，但不支持他的举动。师父，不说这个了，赶紧帮二胡和我大师兄看看吧。”

狐不言和陆吾还像刚才那样在打量周围的事物，但看到天一进门，两妖就像看到亲娘一样嗷嗷扑了上去。

卫寻看的是目瞪口呆，恍然间还以为自己见证了被拐卖儿童和父母相见的场面。

天一慈眉善目的一笑，然后把手分别搭在了两位徒弟的手腕上，片刻之后得出了结论，“乖徒儿请放心，你两位师兄很快便会如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

卫寻道：“我晓得，我是让你给他们开点药，让他俩快点恢复神智，这两个二傻子的样子你喜欢，我可不喜欢。”

“什么二傻子？难道你不觉得你两位师兄这样子很可爱吗？这让为师想起了刚刚收下他们的日子，一幕一幕仿佛就在昨天，白云苍狗，时间流逝，一转眼竟然过去了快两千年的岁月，岁月当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师父，你就别发感慨了好吗，赶紧开药，开药！”卫寻此刻可没有天一那么好的闲情雅致。

天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很快便从怀中掏出两粒药丸塞到了陆吾和狐不言的嘴里，然后转头冲着卫寻和蔼一笑，“乖徒儿，最多一刻钟的功夫，保准你两位师兄恢复正常。”

“谢谢师父!”卫寻说完一笑，“其实根本不用对你说感谢，他俩是你的徒弟，你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应该的。”

天一接道：“为师说什么了吗？为师什么都没说，乖徒儿你一个在这里自言自语做什么？莫不是受到你两位师兄的影响，你也变成那个什么二傻子了？”

卫寻满头黑线，狠狠瞪了天一一眼，“你赢了，算你狠。”说完就转身往门外走，走了一步又回过头来，对天一说道：“珠珠好像把在结界里发生的事情都给忘记了，我没有告诉她真相，希望师父在她面前暂时不要提任何相关的事。”

天一回道：“为师懂，乖徒儿放心。只是乖徒儿，为师有一件事早就想问你了，昨天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结界给破掉的？”

“这个保密。”

“乖徒儿，你这样就不乖了。”

“师父，你不是也有瞒着我的秘密吗？你说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那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我出去给你弄点水果去，你待会出来吃哈。”

有个现象很奇怪，天一并没有追问老鲛人的死因，也没有追问关于结界的事，卫寻不知道天一是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还是他早就知晓了某些真相，在经历了老鲛人的事件之后，让卫寻充分明白了一个道理：别说耳朵听到的，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都往往不是真相，而想要获得最后的真相，谁也不知道这其中需要怎样的艰辛。

老鲛人临死前特地提到过大王子妃倩倩的名字，让卫寻不要再追究，卫寻记得自己离开鲛人宫的时候倩倩好像是跟在她的身后的，但她到了家以后，并没有见到倩倩进门，刚才一直忙着没有顾及此事，现在突然想起来，她冲着琵琶精喊道：“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妖进门或者在我家门前出现过？”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