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那双浑浊，却丝毫没有谎言的眸子，透着坦荡。

墨九渊双全攫然握紧，冰冷的心底，激起万丈波澜，最后，回归平静。

震惊的岂止是墨九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百里皇。

墨九渊是最不得大渊国皇帝看中的，不然，如何舍得他才五岁，便被派来当质子？

若是两国一旦开战，质子首当其冲。

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百里皇虚弱地声音，透着疲倦：“其实，朕与你父皇，私交甚好，当年你父皇根基不稳，处处受制于镇国公，虽说与你母妃两情相悦，却不得不立镇国公府嫡女为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

百里皇喘了喘气，继续娓娓道来：“皇后嫉妒成性，眼里丝毫容不得沙子，你母妃恰好有孕，皇后更是视你母妃为眼中钉肉中刺，便对你母妃下了毒手……那南仙岛才有的弑神草，朕与你父皇一同联手查，也未查出，皇后为何会有南仙岛的东西，与南仙岛有何关系……”

“其实……若是当年你母妃察觉皇后对你她下毒时，将胎儿拿下，你母妃是有活命的机会的，只是……你母妃选择保你。”

“你是你父皇与你母妃唯一的骨肉，以你父皇对你母妃的爱，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来当质子？不过……是怕皇后对你下毒手，让朕保护你……罢了。”

百里皇说完，脸上呈现出满满的倦意，笑了笑：“现在，朕的任务也完成了……可以安心去见你父皇母妃了……”

说罢，手无力地垂下。

脸上，还带着安详的笑意。

百里锦航眼眸蹭然瞪大，哀戚地喊了一声：“父皇！”

“皇上……”

墨九渊嘟囔地喊了一声，墨色的瞳孔里，幽深异常，似是震惊，似是心痛，似是……

怎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

原来，他一直在查的真相，竟是这样……

原来，那个狠心将他派来当质子的父皇，有千般无奈哦啊，万般苦水，而他这么多年来，却将他视为一个眼中只有权欲，野心勃勃的人！

他母妃，本来有活命的机会，却因为他……

想到这些，墨九渊身上骤然笼罩起了浓浓的自责。

太后！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太后！

墨九渊的双拳倏地攥紧，有力的劲臂之上，青筋暴露，宣誓着他的怒火。

眼底，墨色滚滚，周身那风雨欲来的气势，如弑神临世一般，压迫地人连喘气都觉困难。

“王爷，锦航，节哀。”

凌容摇了摇头，拍了拍墨九渊和百里锦航，摇了摇头。

“皇上撑着最后一口气，便是为了等王爷来，告知他真相，现在心愿已了，皇上也走得很安详，这便是最好的吧。”

百里锦航脸上恢复平静，他父皇，把所有的身后事都交代好了，便一直在等着墨九渊：“本宫知道。”复又看了一眼墨九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你打算如何？”

现如今，最难以接受的，应该是墨九渊吧，这真相，太过震惊。

自他来凤凌国开始，便非常努力，为的，便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

三年前，他父皇突然暴毙，他将自己困在书房，三日未曾喝一滴水，吃一粒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