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青木中学
社员拍了照片, 份工程审批的文件。
八年前,烧毁的舞蹈室重建,同期学校建造了器材室。
人秘密收集了舞蹈室废弃的建材, 重新包装, 粉刷涂料,用们建造了这一间器材室, 并且时时不忘维护。
并且……
夏至环顾四周, 视线中的柜子、架子、各种体育用品……一一清空, 一空荡荡的器材室跃入脑海,下一刻, 与幻境中的舞蹈室重合了起来。
者的布局、房间的小、形状也是一模一样的。
以卞珊珊的遭遇来看,鬼怪的葬身之处, 也是们的诞生之处, 往往会束缚着们不得远离, 可舞蹈室重建后,没人目睹过鬼怪现身,甚至没奇怪的传闻,致使“火灾”了一存在时间最长, 存在感也最低的怪谈。
但如果, 一开始就人把这所谓的“诞生之处”转移了呢?
“这里一面镜子。”荆寒道。
剥开的涂料下,露出了一面隐隐着火烧痕迹的镜子。
不出意外,这也是原本舞蹈室中“废弃”回收利用的。
后, 镜子中映出了一……舞蹈室?
暖色的木质地板,地上铺的软垫, 一整面墙的镜子,还在舞蹈室中央手脚舒展、低眉敛目、翩翩起舞的女孩。
她的脚边放了一台录音机,正在播放着音乐, 但是没一丝声音从镜子中传出。
“李榛榛?”
女孩一屈身,足尖绷得笔直,轻轻点在地上,她的手臂也随之探下,仿佛柳树垂落柔软的枝条。
她仍是闭着眼睛的,面容娴静而安宁,在空旷的教室中独自舞着,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优雅地巡视栖身的湖泊。
看到这一幕,任谁都不会疑惑她为何会为许多人心目中的女神。
忽,李榛榛睁开了眼睛,看向镜子外——她发现了夏至他们。
乎是立刻,她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她扑了过来,嘴唇开阖,在镜子的另一端焦急地着什么。
她的视线穿过人,落在了他们身后。
夏至阅读着她的口型:“不要……不要伤害他们……雨生!”
——雨生!
失意识前,一念头涌入夏至的脑海:这名字,好耳熟啊。
一只蝙蝠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台上,器材室只一扇小窗,还被柜子挡得严严实实。
里面已经许久没声音传出来了。
但褚柳柳分明看人进了器材室,而且他们没出来。
总不可能打算在里面过夜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蝙蝠悄无声息地落地,吴天霖带着玩家推开了器材室的门。
无边无际的白色雾气包围了他们。
“唔……”
身下的床铺又凉又硬,黄淼抱紧双臂,打了一哆嗦:不对,被子呢?难道半夜踢掉了?
她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沉重的眼皮撩开,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脑昏昏沉沉的,好像忘记了一些事……
明亮的日光涌进眼睛里,原来天已经亮了?她下意识拿出手机,一看时间,五点十分。
夏天天亮得好早呀,她感慨着,还可以睡一回笼觉。
后,她的眼角余光扫过“枕边”,褐色的木地板映入眼帘,仿佛一头冰水兜头泼下,她清醒了。
她没睡在宿舍床上,而是在器材室里,身旁横七杂八躺着她的同伴,最重要的是——
现在不是早上,是傍晚!五点十分!还十分钟!答题时间就要结束了!
“醒醒!快醒醒——”她着急地喊,一边喊一边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当时他们推开了门,一眼便看了夏至,他正站在一面镜子前,镜子里映出的身影却不是他,而是一长发飘飘的女孩——李榛榛。
昏暗的灯光下,夏至听到响动转身,同一时间,镜子里李榛榛也看了过来。
少年的眼神……黄淼觉得非常古怪,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无波无澜,一片漠,好像在看……一群死人一样。
不对……虽接触不多,可黄淼知道,他是一温柔随和的少年,眼睛里常漾着浅浅的意,像一发光体,而不是现在这样,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而其他人好像都没发现异常。
陈星洲嚷嚷着要打碎镜子,抓住李榛榛,吴哥走上前,忽,他停下脚步:“其他人呢?”
荆寒和易云擎哪儿了?他们不是结伴来器材室的吗?
听到他的题,少年和镜子里的李榛榛一齐了起来。
带着嘲弄,带着怜悯,还显而易的恶意与残忍。
黄淼:“——!”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后,无边无际的白色雾气从人身边涌了出来。
在她的喊声中,吴天霖率先醒了过来,他抬起头,那面空荡荡的,映不出任何人身影的镜子正对着他。
“砸碎镜子!”想起昨晚的异状,他立刻喊到。
褚柳柳迅速拿起手边的东西——一铅球,玻璃应声而碎,碎片飞溅,所人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纷纷躲开。而,镜子碎了,他们却出现在一间“新”的器材室当中。
墙上,那面镜子完好无损,好像在嘲他们做了无用功。
卫守富瞪眼睛,目露惊恐。
褚柳柳次扔出了手边的东西,这次是一哑铃。
镜子次碎裂,而,“循环”并没被打破。
卫守富扑到门边,想把门打开,他沉重的身体压在门上,“哗啦”一声,门也像镜子一样碎了开来。
雪白透亮的碎片在半空中飞扬,映照出每玩家神情各异的脸。
黄淼颤声道:“我们这是……被困在镜子里了?”
器材室里发生的事无人知晓,学生们正忙着他们的“事”,人生事。
仿佛春风催开桃花,这所学校忽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国际班的女孩们收到了许多情书、花朵、表白。
许多男生等在宿舍楼下,痴痴地望着自己心仪的对象,满脑子都是如何讨她们欢心。
最受欢迎的自是赵绘心了,她收到的情书乎堆了小山,她挂着温柔得体的微一一拒绝对方,后把情书小心收好——因此,即使被拒绝,告白者仍觉得自己的心意得到了珍视。
文月看着这一幕,耳边是方茜儿的感慨:“学姐真受欢迎啊。”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心神完全被另一件事占据了:从昨天起,她就联系不上夏至了。
发消息不回,打电话无人接听,别人,那人只会露出暧昧的眼神:“你找学霸?或许他只是在跟某女生享受人世界,不想被打扰呢?”
文月:“……”
好像一瞬间,所人都变了恋爱脑。
宿舍楼前,赵绘心被一男生拦住,听完对方结结巴巴的表白,她很好地藏起眼中的不耐烦,露出程式化的微:“抱歉……”
男生一瞬间泄了气:“我知道了,学姐已经心所属了是吗?能不能告诉我,那人到底是学霸还是校霸?”
赵绘心微不语。
学霸还是校霸?真是一可的题。
她不喜欢他们,一点也不。
她只是“需要”他们。
这时,文月已经决定怪谈社了,她记得人,以前总是跟在夏至身边,好像是叫庞备和曾子勋?
她匆匆从人身边经过,一男生想要拦住她,他满脸通红,神情羞涩,文月顾不上多:“对不起,我急事。”
向赵绘心告白的男生看着这一幕,文月其实也很受欢迎,他们班上,分之一的人“选择”了她。
男生不知何时将自己心中所想了出来。
“是吗?”
赵绘心声音淡淡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文月找到庞备和曾子勋,夏至昨天在群里了器材室的事,于是人一起来到器材室,门竟没上锁,而且是虚掩着的。
“人在里面吗?”
无人应答,庞备和曾子勋对视一眼,暗暗提起了心,而推开门,内里空无一人。
整间屋子一目了,显是无法藏下一活人的。
“夏哥昨晚没回宿舍……”曾子勋皱眉道。
或者,住在103的人一都没回来。
他们会哪儿呢?
庞备冒出一念头:“易云擎那跟班会不会知道他们的行踪?”
“啊?昨天起一直没到人?”许明洋略微些诧异,“我最后一次到他们,是在行政楼,教导主任办室外。”
曾子勋奇怪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许明洋冲他一,得他满头雾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相逢一泯恩仇,懂吧?”
曾子勋:“???”
曾子勋怀疑他脑壳坏了,谁他么跟你是一家人?
许明洋对他狐疑的眼神视而不:“我也觉得男人不可能凭空失踪。或许他们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忘记了时间呢?”
庞备:“比如?”
“比如共同探索‘人生哲♂理’,达生命的和谐?”许明洋脸上挂着奇异的容,“要不你们查一查附近宾馆的开房记录?”
曾子勋,庞备:“——?”
器材室,玩家被困在镜子里,无镜子打碎多少次,他们都无法离开这空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十分钟、五分钟、一分钟……最后一秒,时间跳到6:00,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宣判道:“答题失败!”
另一空间内,夏至缓缓睁开眼睛,他动了一下,手腕上的手指立刻收紧了——失意识的前一刻,易云擎牢牢抓住了他,即使在昏迷中也没松开。
“进入惩罚——补习时间。”
“本次补课老师由校长担任,请玩家们珍惜来之不易的补课机会,好好学习——”
黑雾弥漫,一庞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