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航从洛震南接过拓跋云裳手的那刻起，便悄悄地退至了一旁，此时正遥望远方的他，闻言，立即转过头来，“震南！”一声断喝，透出强烈的帝王的霸气。

洛震南对此充耳不闻，只是自顾地继续问着拓跋云裳：“告诉我，想还是不想？”

“震南！”又是一声断喝，拓跋云裳怔忪了一下，转而启口恳求道：“将军！”拓跋云裳用眼神恳求着洛震南快点离开，不要再搅和进这难缠的是非里来了，但是洛震南，仍是只顾一个劲地问她：“想还是不想，回答我！”

拓跋云裳望着洛震南焦躁的眼神，她再也不想再骗自己了，缓缓地闭上眼，一个“想”字，铮然脱口，她觉得如释重负。

“震南！” “陛下！”洛震南迎上夜之航的暴喝，“咚”地一声，笔直地跪到了冰冷的青石砖面上。

“震南· · ·”这是夜之航发出的最后一声无奈的叹息。

洛震南堪堪地支起头，不期然地对上了夜之航的眼眸，那里有怒意，但更多的是心疼。

“你说吧！”他道。

洛震南朝着夜之航，重重地叩了三个头，而后抬起脸，郑重地道：“陛下曾答应过臣，若此役胜了，陛下便答应臣一个要求，无论什么，君无戏言！陛下还记得吗？”

“记得！要什么，你说吧！”夜之航气恼地撇过头说道，心底是气的郁结。

“陛下，放了拓跋云裳，臣要她！”一个‘要’字，既保了拓跋云裳的命，同时也可保她在他的羽翼下不再有任何的损伤，这才是洛震南下的最大的筹码。

现在的关键，只是夜之航了· · ·

“既是你开口讨要，我岂能不给！”夜之航咬着牙道，“但是，震南，记住，下不为例。”夜之航重叹一声，怅然地转身，独留笼里的拓跋云裳与跪在地上的洛震南。

没走几步，夜之航又补了一句：“震南，看好她，下一次就保不准能有赦免的大恩了，记住。”他未转过身，只是朝前，威严地下着这个不成文的指令，洛震南的心是惶惶的，即便他救了拓跋云裳，若再有什么差错，那他就没有能力再保她第二次了。

阳光普照，辰时的脸已是大绽清明，洛震南依旧长跪着，木然的，不说一句话。

一只素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洛震南抬起头，迎上了拓跋云裳明艳的面孔。

她递过手给他，“将军，地上冷，这么跪着是会着凉的，起来吧。”说着，她把她的手向他伸的更近。

洛震南就着她的手，跃然而起，“云裳，走吧。”他执起她的手，抬眸，仰望了这片澄明的天空最后一眼，牵起拓跋云裳的手向着远处早已备好的一辆马车走去。

西属的天，终归是要告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