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两个人到底都是会隐藏情绪的人，昨天的争吵到了今天也就淡了，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点头一回答都是维持着原本的距离。尤其是宋汀璇，一贯地轻浅冷淡，一贯的疏离。

“这么早去上班？”程觉曦看着她一早上忙忙碌碌的，刚喂好觉昕吃早饭就抓起外套想出门。

“嗯。”这里离台里有点远，必须早点去搭公车。

“姐姐，围巾。”觉昕把她落在椅背上的围巾捧在手里，摇摇晃晃跑过去递给她。

“真乖。”宋汀璇笑了，两个梨涡很美。

程觉曦放下手里刀叉，她又不吃早餐，是想怎么样？

宋汀璇量了量小小觉的额头，温度不高了，今天他讲话的声音，也比昨天正常了很多，她这才可以安心去上班。

可是她没有料到这里的公车那么难等，那么久没有一班车，又瞄了一眼时间，无声地叹了口气。

程觉曦开着车子从她面前经过，早就看见她站在那里了，搓着冻红的小手，呼出团团白雾，念头一转，开远的车子还是倒了回去，在她面前停下，“上车。”

她愣了两秒，摆手，“不用了， 车子应该就会来了。”

“我说上车。”程觉曦一个字一个字重复。

再推脱反而显得自己矫情，宋汀璇下意识地抚了抚手臂，坐进后座。

“那么早出门有什么用？”程觉曦从后视镜里看她，白皙的脸上冻出了两团红晕，眼睛里水意迷蒙的，他记得，她的下眼睫毛是倒睫，只要出门被冷风一吹，就会像哭一样眼泪流个不停。

宋汀璇抽了几张面纸，一点一点吸掉眼眶周围的泪水。

“彭嫂已经到了吗？”他们两个都出门了，总不能让小小觉一个人待在家里。

“嗯。”

“那就好。”

“你送我去上班，自己会不会迟到？”

“谁敢说我迟到？”

倒也是，他现在是公司的老板，虽然才做不久，但确实有了那股架势，其实应该是，他以前就一直有一股让人生畏的气势，只是那时候她忙着让他沉迷，顾不得了，几年过去，到反而觉得害怕起来。

接下来又是一阵不可避免的尴尬，他们之间，应该真的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吧，连两个人独处气氛都这么奇怪。

悠扬的电话铃声响起，程觉曦打开耳机，“你好，程觉曦。”

“程，你怎么会跟我说中文？”一通标准的美语。

“Lisa，是你？”程觉曦有些许的惊讶，刚刚接电话之前也没有看是谁，“有什么事吗？”

“你突然回中国也没有跟我说，是想甩开我吗？”女子撒娇的语气。

“当然不是。”程觉曦皱眉，“有点急事，所以忘了跟你们说。”他想强调是‘你们’而不是‘你’，无奈英语里那两个词是一样的，Lisa是肯定不会觉得他说的是‘你们’的。

“程，我下星期会来中国，欢迎我吗？”Lisa好不容易才说服父亲让她来中国，目的当然也只有一个，找他。

“当然。什么时候到？”红灯，正好停下。

“下星期三，你来接我？”

“好的。”

宋汀璇坐在后面听着他打电话，模模糊糊也知道是有一个朋友要来，而且，是一个女人。

“你有朋友要来？那我住在你那里会不会方便？”

“无所谓，她会住酒店。”看来她又想提出什么借口远离他了，但是，休想。

她也没再说什么，既然他说无所谓，那她也无所谓。

程觉曦送她到电视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珞珞，一向伶俐的珞珞不知怎么那时竟没反应过来送阿璇上班的人是小古，还自然地和他打了招呼，等人家车子开远了，她才想起来，大叫一声，“阿璇，刚刚送你来上班的是，是小古？!”

宋汀璇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角，现在可是在电梯里，“嗯。”

“他怎么会送你来上班？”

宋汀璇皱着眉想了想，“等下午休的时候再告诉你。”因为她可不敢保证，如果珞珞听到她和曾经在现在的关系不会蹦出来。

珞珞被她的话憋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等到午休，她和阿璇坐在餐厅里，迫不及待地问她。

“什么？”珞珞瞪着坐在前面的宋汀璇，没想到会是这么重大的消息，“程觉曦要你……跟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以后我就是他的情妇，就是这样。”宋汀璇平静地说道，虽然那两个字让她觉得一阵刺痛，可还是要维持以往冷淡的样子，为什么事情变得情绪激动，可不像了她。

珞珞沉思了一会儿，慢慢也了然，因为她早就觉得没那么简单，这也让她肯定那天在阿璇家楼下看到的那个人就是程觉曦。

“你不怕他发现……”她说了一半，这件事真是越来越复杂，她的脑袋完全不够用，还是让阿璇自己想好了。

“不会的，他不会知道的。”

“那一源呢，知道了吗？”林珞问。

“他应该知道了吧。”虽然上次她也没说的很清楚，但是一源应该已经能够猜到了。

关于一源，她委实觉得抱歉，可是他应该明白的，她别无选择，而且，这是她的事，只要在她自己能解决的范围之内，她不会要求别人帮忙，而且一源和她的关系，接受太多他的帮忙，总是不好。

她不禁后悔起当初向一源的‘求婚’，那时以为这样就能把小小觉留在身边，没想到程觉曦会这么把她逼到绝境，但无论怎么说，她当初的那个决定，对一源，也是一个伤害，或许哪天她应该找一源好好谈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