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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受不了,就分手啊

“嗯,继续。”

“可是前不久,杨总收到了其他公司的一笔融资,所以他手中的这个项目突然急速反超,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定下来了。”温昊说着一手握拳,砸上另一只平摊的掌心,得意兮兮地点点头,终于说出了他讲这番话的缘由,“所以杨总最近心情很好,出手也慷慨,答应给我们免20%的场地租用费用。”

我突然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怔怔地看向温昊。

他却熟视无睹,只一手指着我:“所以我警告你啊周小楼,上次杨总大人有大量说不和咱们计较。你要这次再惹了杨总,整个谈今可都不会放过你,你就是我们谈今的大罪人!”

我却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不仅如此,此刻置若罔闻的我,手中一松,原本握住的摄像机顷刻脱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直接成为了此时温昊眼中的大罪人。

“周小楼你干嘛……”

我对他的怒气不以为然,猛地扑上去一把攒住了他两只胳膊:“你说的杨总,是崇江那个杨总?”

温昊被我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反而没有了批评我的意思:“对啊。”

“你刚才是说,他那个项目定下来了?”

“对,对啊……”

“那另一个呢,要收购公司的那个呢!”

“应该就……成不了了吧……”

我怔了怔,手从他的袖子上撤了下来,继而转身就跑。

跑了两步,我又折了回来,拾起地面上磨出几道划痕的摄像机,塞入温昊手中:“给。”

然后我又跑了。

你们猜我那天去了哪儿?

哈,人在情绪到达波峰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很本能的事情。我哪都没去,我跑回了家,严严实实地蒙着被子,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以至于等我醒的时候,天都黑了。

我拿出床头柜上充着电的手机一看,七个未接电话。三个温昊的,四个主编的。

我刚纠结着先回哪个,主编就再一次打了过来:“周小楼!”上来就是一声呐喊,“你人呢!”

“我……我病了。”

他声音软了小半分贝:“什么病啊?”

“不育不孕……”脱口而出后我立刻意识到诡异“啊呸,头晕眼花。”

“头晕眼花到半路逃跑?我看你是胆子太肥,撑得自己头晕眼花吧!”

“主编您老所言甚是。”

他于是又训斥了我两句,然后才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睡清醒了的我“噌”地一下,从床上挺尸般窜出了被窝。

这一觉让我睡明白了很多道理,温昊的话也让我重新构思并串联起了整件事。

我觉着江程皖不见我的原因没有那么单纯,我觉着我要问个明白,我不能做一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除了扯开尖细的小嗓子嚎两声什么都不会。

这么想着,我迅速地下床,分秒必争地换衣服,然后揣了手机和零钱进口袋,包都没有拿就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我在黑洞洞的楼梯道里打了个电话给江程皖。

“你在哪呢?”接通后,我直奔主题。

“刚散了个局,在回去的路上。”

“我去找你,你家见。”紧接着,我没有给他任何拒绝我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我出了小区,匆匆拦下一辆出租车,简单报了他家的地点便缩了进去。前排的司机师傅抽着烟,袅袅的烟雾从窗口涌出去,再夹杂些冷风窜回来。

我紧了紧领口,抱成苦巴巴的一团坐在后面。

那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我一眼,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竟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接受他同情的眼神,只埋下头去,盯着自己脚尖看。一会要和江公子说什么呢?我想。直接问他是不是遇到困难了?还是……还是先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很迫切,却不知道该去迫切地做些什么。

我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到了他家楼下。我付了司机打车的钱,再一次扯了扯领口,确定呼啸的寒风凛冽不了我光秃秃的脖子之后才下了车。

五分钟后,我迎着铺面的寒意出现在了江程皖家门口。

我拍拍胸口让自己镇定,然后提了一口气,举起手,刚准备敲上去却又放了下来。哎,说什么呢?我还是没想好,于是我再吸了一口气,再举起手,犹疑了好久,终于敲响了面前的门。

一下,里面没有回应……两下,三下……

正当我准备再敲一次,没人应答就心安理得转身之时,门被拉了开。

江程皖出现在我视野的正中,一如往常地垂着微醺的眉眼,原本挺向脑后气场十足的刘海,如同他第一次在我家中时那样,细碎地散在脑门前,清秀而素净。

“进来吧。”江程皖轻点了下衣角,紧跟着侧过身子,给我让出一条路。然后他并没有管我如何动作,只自顾自地走在前,最终轻轻落座于客厅的沙发之上,双膝分开,双肘支于其上,手部抱着拳搁在唇前。

我见过他这个动作,象征着他的乏力和窘然。

也正是这一幕,叫我愈发地相信,江程皖遇到的事情比我最坏的假设还要糟糕。

我一手带上门,随后快步走到了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头也不抬:“没事。”

“那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都不肯见我?”

“最近忙。”

“忙什么?忙和你舅舅抗衡么?”我蹲下身子,仰着头试图窥探他埋下的脸上是怎样的倦容,“程皖,我是你女朋友,我们应该一起去分担这些事情,而不是你一味地瞒着我。”

“我真的没事。”他依旧言语淡淡。

“没事?你收购公司的项目被你舅舅抢走了这叫没事?你有多看中这个项目我知道,你现在说你没事,你要我怎么相信?”

他不说话,执着地哑然。

我最畏惧的便是这般沉默,我深锁着眉,重新站起来,试图劝他开口:“程皖你别这样,你有什么事告诉我不行么?我真是受不了,为什么……”

话音未落,他竟如我所愿地说了句话:“受不了,就分手啊。”

我比划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短短七个字,在我脑海中兜来转去了好一会儿,我才钝钝地明白它们的意思。

分……分手?

说什么,受不了,就分手?

我一下子就被这笑话逗乐了。紧接着,我又特别想说服是自己听错,开玩笑,江公子怎么可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哪一次不是我故作清高地说要分开,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提分手?

可是呢,我又好像听得特别明白,澹然的,温和的,从他喉间吞吐而出,然后冲撞着我的耳膜。

良久,我才期期艾艾地问出一句:“你……你刚才……说什么?”

他起身,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向我身后走,顺便将那句刀子一般的话再格外顺溜地重复一遍:“我说,受不了就分手。”

“江程皖。”我一把拉住了从我身边擦过的他。

他顿了下来:“还有问题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几乎颤着嗓子:“为什么……这么突然,为什么这么突然地要和我分手?”

“每一次都是我摇尾乞怜地向你讨一个分手的理由,”他说起话来冷冰冰,“这次,该轮到你了吧。”

“你报复我?”

“你怎么想都可以。”

然后,他肘部微微用力,很轻巧地甩开了我无力的手,没有再多给半句解释。

我呆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碎了心。这,算什么?

腻倦了?不爱了?厌弃了?所以说分手了,连个完整的借口都不用找,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许久许久,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间房。

我才发现,一个人铁了心和你分开的时候,竟然连多看你一眼,都是你卑微的奢望。

那一夜,我浑浑噩噩地晃荡在马路上。

灯光幽暗得如同几十光年外的星星,为我扑闪着哀弱的光亮。我没有再拉紧领口,我任凭冷风钻入我的胸膛,有时激起一阵闷声的咳嗽,有时荡漾在不堪重负的肺腑之间。

第一次,江程皖都没有说,我送你之类的话,就放任我自流于入夜的街头巷口。

于是我只好一个人行走着,顺便竭力地抵抗来自外界哪怕软绵绵的拳头。

我恍然间发现,我们之间的爱从一开始就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与其说江程皖对我的是爱情,不如说是恩赐。当他神清气爽的时候,他可以挥金如土一般赏我金玉满堂,当他雾惨云愁的时候,他就会像扔掉一件垃圾一样甩开我这个累赘。

叫我哀毁骨立,继而万念俱灰。

最后,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的,竟然走着走着就走回了家。看着我风风火火跑出去的门外大爷,又目睹了我霜打茄子似的颓了回来。

我继续浑浑噩噩,找到了我的楼栋,找到了我的屋子,找到了我卧室里的床。我躺上去拿被子蒙住头,却发现下午睡了太多觉,如今竟然怎么都睡不着。

那一夜,比我经历的任何一夜都要长。

我盯着天花板看了大半宿,然后蓦地又扒开被子跳下床,梦游一般从柜子底里扒拉出一件西服,还有压在它下面的照片。

一个上面绣着好看的cw,另一个上面印着好看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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