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东方的语气淡淡的，“万欣其实是个可怜人，那公司是她的心血，远比我急的多。我现在在哪里，你想要知道恐怕就要看你的诚意咯，罗悬那种货色来跟踪我，还是嫩了呢。”

“东方，不要玩火。”针晟的眼神眯起来，“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谁知道呢。”咔哒，挂了。

“砰！”

这是针晟在办公室里面摔掉的第二个电话了，不过差别是这一次在打完了电话之后。带着惊天怒火一样。砰的一声就咂了下来，粉身碎骨。

让整个公司的人都一愣，现在罗悬也不在，还真的没有谁真的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其中一个小经理头皮发麻，没办法现在这正是他汇报的时候，所以全部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小心翼翼的问着，“那个，针总……还要继续说吗？”

针晟的眼神凌厉的扫了过来，他眼一眯，大步就往外走，“给我备车！会议推迟，跟我把万欣那个女人找过来守着！”

这边东方一挂了电话，怡然就忍不住问，“他说了些什么？”

东方笑，“想知道？”

“唔，想。”

“可我就不告诉你。”东方的笑容很深的，“算了，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我肯定是会跟你说的对不对，呵呵。徐怡然，真是一辈子栽你手里。”

徐怡然有点冷，随后有些羞愧的点头，“对不起，东方。”

摇摇头，“可能是我来晚了吧，很多事情，来晚了，就要失去很多很多了。其实……怡然，今天我跟阿姨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

点点头，夜色微凉，她抱住了自己，“嗯，你知道，我家的隔音效果很差的，但是我真的不相信的。就算是我妈那么说，我也不相信。我……”

“我知道啊，你不相信。所以，我才临时改变了注意。”他眨了眨眼睛，似乎蛮调皮的，“我本来是真的打算要和你一起同归于尽了呢。”他说的好轻巧，好淡然，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叫人一点都不相信，但是徐怡然相信，因为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认真了。

东方没有理她，自己说了下去，“我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但是今天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想全部告诉你，怡然，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没有你，我只怕活不到现在了。但是接下来的话，我不是想要你任何的同情，只是想告诉你，你想听吗？”

他的眼神亮亮的，带着一点偏执还有认真，他瘦下来以后长得真的很好看。喜欢穿亚麻色的毛衣和白色的衬衫，嘴角总是温柔的笑容，因为他总是记得，徐怡然很早很早的时候，在自己曾经的理想对象里写了这么一句话，我想要找一个喜欢穿白色衬衫和亚麻色毛衣的，笑容温暖的人做我的男朋友。他很努力，但是，却一直都温暖不起来，真是糟糕呢。

也许是他的眼神感染了怡然，她愣愣的点了点头，“好。”

“你知道的，我又严重的偏执型精神障碍，这是在我遇见你之后才发现的。你是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孩，吃东西的样子凶猛的不得了，看见喜欢的东西的时候，那个发亮的小眼神，几乎让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信吗，每个人都好像有一个前生，带着前生的记忆轮回过来，找他们命中注定的人。是啊，你那么可爱，怎么能叫人不喜欢。”

“所以就执迷了，做一些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就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力而已。最后我进了医院呢，精神病院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可惜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我不怪你，真的，怡然，你总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可爱，你一直都没有错。”东方笑眯眯的，“我现在好了，所以我出院了。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来找你，可是我发现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了，真难过，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但是我说过的，只要你幸福，我就开心。于是我开始了很多很多的计划，想看看针晟对你是不是真的好。”他紧紧握着怡然的手，“他好像对你真的挺好，为了你甚至都可以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所以怡然你一定会幸福的对吗，然后，你一定不会怪我的是吗？”

“嗯。”重重点头，“你都是在为了我好，我知道的，谢谢你东方，真的谢谢你。”东方对她很好，真的太好，比她母亲对她还要好那么多。但是感情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并不会因为某个人对你好或者坏就有了爱情，针晟开始对她那么那么的坏，却挡不住吸引她的脚步。所以朋友就只能是朋友一开始就注定有缘无分的东西，她只能辜负东方。

“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真的。我没有想到还能再遇见你，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因为你绝对不会害我，我知道的。”

“不，你又错了。”东方摇摇头，“。对了，学校后面有一条河，河水很深的，你那个时候经常在那里掉龙虾，有一次还差点摔进去。”

怡然记得，她真没有想到河水那么深，到河边抓龙虾，结果脚一滑就掉了进去，要不是东方来救她，她可能就没命了。但是那一次，她记得东方住院了，接近一个月才能重新返校，回来的第一天，就拿着满口袋的糖果对她笑，“怡然怡然，我回来了，这些日子你有没有糖吃？”

她真是太……混蛋了。

“我记得，我都记得。”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掉了下来，“对不起东方，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东方对她那么的好，妈妈却把东方亲手送进了精神病院，是愧疚啊，满心的愧疚。

“来，我带你去，就只剩下那个地方没看了呢。”牵着怡然的手就往学校后面走，从前一条很漂亮的河，现在被修成了人工的贮水池，东方的眼神带着遗憾，“果然，有些东西变了，都变了。”

“东方，你绝对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真的,我以后也会对你很好，真的很好很好。”贮水池很大，幽深幽深的，不知道深浅，水面有微风徐来，很是凉爽，小胖站在水遍，看着旁边的东方，眼神赤诚，“你从前对我百倍好，我以后就会对你千倍好，我们会做生生世世的朋友，真的，生生世世都是好朋友。”

“那可不行！”东方忽然严肃了起来，“这辈子我没机会了，那下辈子你还不肯给我机会吗？”

“哈，嗯，那就下辈子给你，下下辈子给阿晟，下下下辈子再给你。”狠狠点头，想的倒是挺美。

东方笑，忽然又沉默了下来，“怡然，放弃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难受的事，比我在医院的日子还要灰暗好多好多……”

“怡然！”一个声音骤然想了起来，小胖猛然回头，针晟在远处满脸焦急的看着她，“你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他怎么来的这么快？怡然瞪眼，“我……”还没有说完，却感觉到身体猛然落入一个怀抱里，东方将她的双手反扣，朗声冷笑，“你来的倒是挺快。”

“东方！你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看着针晟有些着急的样子，也觉得现在不对劲，于是轻轻挣扎小声说，“东方，你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啊。”

东方低下头对她眨眨眼，“你说过，会一直相信我的，对吗？”

还没有说话，就看到针晟猛然就有走上来几步，东方笑，“你别过来，我这身后可就是河，我跟怡然也都是不识水性的人，噢，说不定我的口袋里面还带着刀呢。”

脚一下就顿住了，“你想要什么，直接开口。”

“其实万欣是个好女人，她对你挺情痴的，当初她离开你是个误会，你会原谅她吗？”

徐怡然猛然一震，据她从祁京口中了解，那万欣可是当初故意抛弃了针晟，他一直就对那女人很是痴迷，如果知道当初是一个误会，那……恋爱的中的女人中总是很没有安全感，就像现在，她无法那么全心全意的相信针晟。地位的悬殊身份的差别，还有喜欢上以后埋藏在心里的那些自卑，都足以让她时刻惶恐了。

她知道东方不会伤害她，那么现在，真的是一次试炼针晟真心的戏码吗？一出戏又是一出戏，戏很精彩，会不会从此就入了迷？

针晟的脸色未变，“是误会又如何，你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万欣会忍住不告诉我吗，但是我现在站在这里，你就知道答案是什么，错过的就是错过了，我只需要抓住线下，把怡然还过来。”

“噢？”东方淡淡的笑了声，“既然你如此薄情寡性，那么此事不就是有一就有二？如何信你，怎能信你？”

针晟一句话都没有说，冷峻的面庞在此刻似乎都柔和了些，但是眼神却更加的锐利了，他高昂着头，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自信，紧紧的盯着东方，似乎是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一生为证，何须向你说明！”

淡笑了声，松开了徐怡然，他摇摇头，看着怡然的目光里面是纠结是遗憾也是黯然，“也许我就输在了这里。”

一生只在默默守候，却不曾真正果断立决。

“我信你。”（未完待续）